06 监狱探监
苏瑾错愕的望着面前衣着华丽，俨然一副贵妇装扮的练冰月，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她为了他嫁给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 一直坚信着皓轩不会做出盗窃一事的苏瑾，这一刻开始狐疑起来。若是他真的犯下了罪行，那该如何是好...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苏瑾木讷着双眼询问道，“把话说清楚。” “没...没什么。”练冰月的目光突然有些躲闪，她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急迫的起身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收押他的监狱在城郊，距离这里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说完，便率先离座，向外走去。 练冰月自己开的有车。 苏瑾坐在车上，脑中仍自回想着刚刚上车前的对话。 “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之后，一直跟他保持着朋友关系，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一直单身...” 原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保持那种关系。那他们到底在一起谋划着些什么？ 他又为什么会做那种工作？ 想来想去也不会有丝毫头绪，一切只好交给时间去理清。 车静悄悄地开着。两人都没有刻意去寻找话题来打破车内的沉默。 “马上就到了。”很久以后，练冰月直视着前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嗯。”苏瑾低喃出声作为回应。 监狱的检查力度很严格，车子停在特别警戒区后，两人又经历了一番严格的审查，这才被允许通行。那些坚守在各个岗位上的狱警，看上去面无表情，甚至透着股由内而外的戾气，让苏瑾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探监时间有严格的要求，每次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苏瑾和练冰月递交了探监申请后，在休息室里等待了许久之后才轮到。 “等一下，犯人提出要求，只见一个人。”就在两人准备进入监控室的时候，门口的警官伸手拦下两人说道，“哪位是练冰月小姐？你可以进去。” “为什么？！”苏瑾脱口而出，声色俱厉。 “这我可不知道，是犯人自己的要求。”那位出手阻拦的警官，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让我跟他说，我...” “不行，我们必须尊重犯人的要求。”警官颇为强势的回复道。 苏瑾作势又欲上前理论，却被练冰月拦了下来，“你先在外边等会儿，我进去跟他说。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吧...” 练冰月已经进去十分钟，在苏瑾的感觉里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探监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每过去一分一秒便是压缩着她能够见到皓轩的概率。 “苏瑾，请进入监控室，二十八号同意见您。”监控室的门打开，一直关注着那道门动向的苏瑾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警官的话音刚落，她已经冲到了门前。 练冰月与她擦肩而过，一个出一个进，两人没有交流。 苏瑾刚一见到皓轩，忍了忍，还是气愤的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算什么？！” “小姐，请控制你的情绪。”旁边站着的那位警官说道。 苏瑾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地坐下，与皓轩之间隔着一张桌子。 “你不该来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皓轩低声说道，嗓子喑哑。 “现在什么样子？”苏瑾反问道，“更尴尬的样子之前不是都已经见过了吗？”她气他不见她，气他选择见练冰月却不选择自己。 “是啊...”皓轩低叹一声，“我现在哪还有脸面去谈尊严，那种东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我舍弃了。” “皓轩...我...”苏瑾鼻子一酸，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伤人的话。 “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因为是你，所以怎样都没关系。”皓轩突然笑起来，那么灿烂的笑容里隐约透着股忧郁，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两人邂逅的时光。 “还有最后三分钟，请把握好时间。”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瑾赶忙收回飘飞的思绪，望着对面的皓轩，郑重的低语道：“我想知道，雅风集团失窃的那份儿机密文件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皓轩闻言一愣，苦笑道：“还重要吗？现在的他想整死我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分别？” “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苏瑾的面色依旧郑重。 皓轩终于收起了脸上自嘲的笑意，目光波动不止。他张了数次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叹气道：“对不起。” 原来真相会是这样，自己的坚信竟然没有丝毫意义... 苏瑾望着垂下头去的皓轩，起身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即便知道了真相，她仍是不能看着他身陷囹圄而熟视无睹。 “你想干什么？”皓轩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从座位上窜起，高叫道：“不要！为了我，不值得！” “时间到！”警官拿出电击棒严阵以待，似乎只要皓轩一有过激动向，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听到没有？！苏瑾！我不允许你...” 监控室的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闭合，里边的声响也彻底阻断。 苏瑾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向着正从座位上站起的练冰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