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学艺
见到奶奶突然找上自己，墨轩也是有些差异，毕竟村子刚刚迁移，奶奶应该很忙才是。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还有没有什么不适？”墨轩奶奶看到墨轩能起床了，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又关心道。 “没事的奶奶，就经脉和五脏六腑还有些伤，不过我能感到这些伤正在缓缓愈合。”墨轩微微笑道，不想奶奶为他担心。 “你这孩子，今天的变化太吓人了，你可察觉出变化的源头在何处？”墨轩奶奶叹息道，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心悸之色。 “我……也不明白，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我身体里隐藏了这种力量，等我苏醒后想要找到这股力量，但却发现它像是消失了似的，没有一丝踪影留下。”墨轩蹙眉道，自身也困惑无比，同时也感到忧虑。 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忧虑不已，毕竟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属于脱离掌控的未知，这种感觉，没几个人能接受。 “弄不懂就别纠结了，总有一天这邪乎的力量来源会水落石出的，别太担心！”见到墨轩满脸苦恼之色，墨轩奶奶似有不忍，可实情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变成了安慰。 这邪乎力量的具体来源，墨轩奶奶确实不知道，可是她知道造成这个来源的原因，只是她不能说。 说出来，只会给墨轩增加负担，如今的墨轩还太小，这巨大的负担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不会带来动力，只会给他带来创伤，阻碍他的正常成长。 墨轩奶奶将这个秘密埋藏心底很多年了，如今她只能继续藏下去，等时机到了，她自然会告诉墨轩，到时候，也是算某些帐的时候了。 “别考虑这些烦心事了，你好好的活到这么大，以后肯定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来，把这长生锁戴上！”墨轩奶奶笑道，将手中的吊坠挂到了墨轩的脖子上。 “长生锁？这是什么东西？”墨轩愕然，抓着吊坠前端的铜锁，好奇的瞧个不停。 铜锁只有拇指大小，异常精致，虽然材料不算值钱，可工艺出众，看起来档次颇高，戴上他，墨轩那种山里野小子的气质都变了不少。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当年他交代过，等你出门闯荡的时候，就把这长生锁给你戴上。”墨轩奶奶微笑道，目光落在这铜锁上，带着一丝伤感。 “父亲……” 墨轩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父亲所留。 对于父母，墨轩没有多少印象，他曾问过许多次关于父母的事情，可奶奶从不多说，像是刻意的避及什么。 墨轩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爹娘已经不在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只剩下自己的奶奶，每念及此处，他便不由有些感伤。 墨轩不知道自己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听奶奶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将军，被称为白衣军神，建下无数赫赫战功，而自己母亲，更是强大战曲师，曾一曲琴音坠真龙。 曾经的墨轩无比崇拜自己已逝的爹娘，可随着年纪的增加，他隐隐猜测这些可能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奶奶编造出来哄他的而已，毕竟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父亲强大一点？ 如果真如奶奶所言，那为何爹娘会死？为何他们只是生活在这偏僻的墨村？ 墨轩下意识的认定了这些都是假的，只不过他不愿去问，不愿去说破，权当留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梦吧！ 盯着这铜锁，墨轩像是从上面感受到父亲那宽厚手掌的温暖，这令他感伤，可很快这感伤就一扫而空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奶奶之前的话……出门闯荡！ 出门闯荡，这对于辰玄大陆的少年们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于墨轩来说却是这么多年最大的梦想。 他三年前十二岁的时候就想出门入兵府学习兵书兵法了，可奶奶不允许，无论他怎么恳求都不行，这三年来，奶奶什么都宠着他，唯独出门闯荡这件事不允许。 谁能想到，今日奶奶突然主动提出了出门闯荡，这对于墨轩来说真的是个巨大惊喜。 “奶奶……您，允许我出门去闯荡了？”墨轩忍不住问道，生怕自己之前听错了。 笑着点了点头，墨轩奶奶感慨道：“雏鹰不该关在笼子里，你都十五岁了，也该出门去见识见识了，以往不准你出去，是怕你有危险，可如今村子发生了变故，与其让你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样永远藏在这里，不如让你出去闯荡闯荡。” “太好了！”听到奶奶真的允许自己出去后，墨轩忍不住惊喜呼喊起来，压抑不住那股欣喜心情。 对于外界，他有太多的憧憬，兵法，兵书，军队，王朝，帝国等等，对他这等少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去见识见识了，怎能不兴奋。 微笑着看着墨轩，感受着那年轻人的朝气，墨轩奶奶的面色微微有些复杂。 墨轩并不知道，奶奶之所以放他出去闯荡，并非是她所说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父亲曾经的一个交代。 “若有一日，轩儿体内力量觉醒，发生诡变，就把长生锁交给他，让他出去闯荡，若没有，就让他在村子里平凡度过一生吧！” 这是墨轩父亲在世时说的话，这么多年来，墨轩奶奶一直按照这个交代照顾墨轩，如今墨轩体内那股力量终究还是爆发了，按照其父亲的交代来说，到了他出门的时候了。 就墨轩奶奶而言，她希望墨轩永远不要爆发那股力量，平平安安在村子里生活一辈子最好，可命运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平凡，她也阻止不了，只能顺其自然。 “别顾着激动了，去把消息告诉你的那些兄弟吧，他们不一直想要入兵府吗？正好这几日王都的几个大型兵府会到郡城收学子，你们可以加入其中。”待得墨轩激动心情平静些后，奶奶笑着道。 “兵府收学子？”墨轩喃喃，眸子里充满了憧憬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平民子弟来说，兵府就是学习兵书掌握兵法的圣地，无数个平民从其中走出来后都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那里就像龙门，平民进去也能蜕变成龙。 高兴片刻后，墨轩又陡然皱眉，愁眉苦脸的道：“我们都是死罪在身之人，若是这时候出村闯荡，会不会惹出来一大堆麻烦？” “放心吧，你们从未去过外面，无人认识你们，而且我们身处偏僻地域，周围连个邻居村落都没有，更不会有人熟悉你们了。” “禁军强者虽然出现过，可那等人物不会时刻停留在此，最多郡城内部留下禁军调查此事，可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谁会在意？” …… 墨轩奶奶不以为意的道，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闻言，墨轩总算是放下心来，随后便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的那些兄弟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六个兄弟早就可以出门闯荡了，只不过他们不愿独留墨轩一个人在村子里，所以一直在等他。 如今，他墨轩终于能出去了，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他们。 很快，墨力等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全都惊喜无比，被迫背井离乡的悲伤瞬间冲淡了不少，每个人都充满了斗志。 “我要入兵府，学兵书，习兵法，然后进入军队强大起来，总有一天，我们会不惧禁军，让墨村光明正大的回到故土！” 这一刻，墨轩几人心里面回荡着同样的一句话，在见识到禁军的强大和冷酷后，他们无比向往修士的力量。 他们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杀人就是罪，凭什么他们要东躲西藏？他们想要壮大起来，强到不惧王朝，而王都兵府，便是他们壮大的第一步！ 得到消息的同时，这群少年就开始了收拾东西，而墨轩则不必那么麻烦，因为奶奶已经帮他收拾好了。 包袱很简单，几块干粮，几件衣衫，少许碎银子…… 整个包袱，最珍贵的不是银子，而是衣服，这些衣服可都是奶奶亲手织的新衣服，朴素但却温暖，让墨轩心里头充斥感动。 山洞内，烛光摇曳，离别之际，墨轩奶奶在对墨轩做着最后的告诫！ “出门在外，奶奶没办法好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奶奶担心。” “无论是禁军，还是你自己的诡变，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几兄弟要相互扶持，在外面，你们是最亲的人，明白吗？” “奶奶老眼昏花了，只来得及做出这么多衣服，不够穿，就买点，我家轩儿也大了，小伙子了，要注意些形象，争取带个媳妇儿回来让奶奶看看。” “长生锁万万不能丢，出门在外，一切以安全为前提，奶奶不要你成大将军，奶奶只要轩儿你平安回来，如果哪一天累了，倦了，就回到奶奶这，奶奶保护你。” …… 奶奶慈祥的说着，满头皱纹舒展开来，听得墨轩心里头酸楚而又不舍。 这个世上，奶奶已经是他唯一的至亲了，虽然无数次想出门闯荡，可真正出门之际，他发现自己最不舍的还是奶奶。 握着手里简单的布衣，墨轩不由想起听过的一句话……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奶奶，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老了，该享福了，以后这些烦心事，由孙子来抗了。”看着奶奶头上的根根白发，墨轩心里头默默道。 他要强大，要变得无比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奶奶。 “好了，走吧，他们都在等你！”轻轻揉了揉墨轩脑袋，奶奶看了眼洞外，笑道。 “奶奶，等我回来！”张了张嘴，墨轩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切感情，尽皆包涵其中。 笑着点点头，奶奶送墨轩出了山洞，与墨力等人汇合。 天蒙蒙亮的时候，村人们聚集在了一起，目送七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下山而去，期待他们学艺归来！ “大乾王朝，我们来了，兵法，兵书，等着我们墨村七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