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吾王扶苏
梨歌关门离开后，莫伤的脸上立刻敛去了笑容。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莫伤表情少有的严肃。 扶苏点了点头道：“你可有把握破这秘术？” “有些困难，但是可以一试，当年我和弟弟和师父修习，多少对秘术还是了解一些。”莫伤道：“说起师父，他最近可有消息？” 扶苏摇了摇头：“桃翁很久没有消息了，他老人家自由惯了，你也不必担心，指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咳，不说他了，这个秘术要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内力耗竭时杀了他。”莫伤道 “不行，以我的内力都没有办法把他耗完，而且我断定他还有杀手锏。”扶苏道。 “你一个不行，加上我呢，再不行加上梨轩”莫伤道。 扶苏点了点头道：“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还是要精确部署，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莫伤称是。 “另外，这里的官差多半也有问题，行事要小心。”扶苏道 莫伤忽然又笑了：“我们的公子什么时候也开始磨叽了，该不是受了那个丫头的影响吧。” “别胡说八道了，她你难道不清楚吗？”扶苏语气有些生冷。 “我非常清楚，只是怕你不清楚而已。”莫伤敛了笑容，表情非常严肃。 扶苏低下头，但很快说道：“我明白。”语气坚决。 良久，莫伤才道：“公子怎么做都好，只是不要后悔便是。” “够了！莫伤，你去安排吧。”扶苏明显有些不耐烦。 莫伤摇了摇头走出扶苏的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边，梨歌给扶苏送茶后。回到房间，里面已经收拾的非常整齐，可是房里却只有凝霜一人，坐在椅子前把玩着一只珠钗。 “凝霜，小兰呢？”梨歌忍不住问道。 “刚才梨轩来过，他俩好像出去了”凝霜微笑道。 梨歌心中越发的不安，最后琼花师父凄凉的微笑，仍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梨歌回到房间，许久之后，小兰才从外面回来。脸色微红，笑容挂在唇边。 小兰跑进房间，从柜子上拿起药箱道：“梨歌，你该上药了。” 梨歌没有说话，躺在床上，凝霜见此也走出了房间。 小兰开始上药。踌躇许久，梨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梨轩？” 小兰的手明显顿了顿。 “这样会害了你，你知道宫里的规矩。”梨歌道 小兰没有说话，上药的动作又继续了。 梨歌也不知该说什么。 许久之后小兰道：“药上好了。” 梨歌从床上坐起。小兰坐在床边眼神坚定的看着梨歌道：“你知道吗，在这深宫之中，也无法寻到一人，可以真心相待。如今的我，为了那一份真心，就算拼上性命也罢。” 梨歌听着，她是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看似单纯的姑娘，能够说出这般决绝的话。梨歌准备好一通说辞也无从说起。 “值得吗？”梨歌最后只总结到这么一句话。 小兰又笑了，梨歌忽然觉得这笑也透着些许凄凉。她道：“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情可以问值不值的，对于你来说，值不值的你得问这。”说着小兰指了指心脏的部位。 梨歌低下头许久才道：“若他负你，我定让他不得好死。”梨歌眼里透出杀意。 小兰似乎有些吃惊，忽然笑着抱着梨歌道：“你当我meimei吧，虽然平时你倒像是jiejie，但是你始终还是比我小。” 梨歌还是不太习惯别人这样的拥抱，扯出一丝笑容道：“好，好。” 虽然说好，但是要梨歌叫小兰jiejie，她还是无法做到。看着那一脸无害单纯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meimei。 小兰提开药箱，梨歌却陷入了沉思。 当日的琼花师父为了护那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今日的小兰明知这是一条不归路，却毅然决然的走了上去。 这世间情爱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一直伴随这梨歌，直到现在，她也无从知晓答案。 当日琼花师父不知为的是个怎样的男人，而这次，梨轩，不管你是谁，若敢负了小兰，我定不饶你。梨歌在心中道。 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梨歌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扶苏脸色苍白的样子，若他只是风音，她有如此勇气吗？她自问。 一夜再无它话。 第二日早晨，扶苏带着梨歌和梨轩往府衙走去。 今日想必是这个镇子赶集，街上的人很多，物品琳琅满目，显得非常繁荣。 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被不远处传来的哭声吸引。目之所及，是一群官差，围着一个老妪殴打。嘴里叫嚣着：“没钱，没钱你他妈摆什么摊。” 梨歌还未出手，梨轩便几步到了那些官差面前，二话没说先踢开了两个。 老妪见此便往梨轩方向挪去，眼里尽是惊恐之色。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为首的官差大吼道 “你们这是在干吗？”扶苏过去边浮起老妪边道 几个官差把他们围了起来：“哪个叫你们来管闲事的？”官差气焰很高。 扶苏略微皱了皱眉头道：“把你们这的县令叫来。” 只见官差冷笑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来人，给我抓了。” 梨歌正想动手，扶苏摆了摆手示意别动。 几人被带到县衙，那位县官大人已经坐在了高堂之上。堂下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老妪被押着跪在一边，扶苏看着明堂之上穿着官服的县令，眼里全是鄙夷之色。 扶苏们没有开口，县官倒是先说话了：“下面的小厮，你们可知道犯了什么罪。” 扶苏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等何罪之有？” 县衙大堂上穿来一阵哄笑。 梨轩冷眼扫视一下发笑的人，许是刚才看见梨轩的功夫，那些人立刻禁了声。 “什么罪，来人，先给本官打了，本官再告诉你。”县官摸着嘴边的两撇小胡子道。 “是！”那些官差好像找到了报仇的机会，立刻就上来了。 “你们敢！”梨轩大吼一身，站在扶苏身旁，梨歌提了提手中的剑。 那些官差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站在一旁观望。 “大胆！竟敢抗命。”县官暴跳了起来。 扶苏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扔了出去，砸在县官头上。县官吃痛，刚想发威，却看见自己面前落下的东西。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颤抖这把桌上的东西捡起来，那个是梨歌曾经见过的令牌，想必是代表着扶苏身份的。 县官好像不相信般，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放下令牌跪了下去。 颤抖道：“公子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 扶苏一眼都没有看下跪的县官，甚至都没有叫他起来，大堂上除了梨歌一行人没有跪下，其他人都伏在地上。 扶苏坐在高堂，脸色严肃。 “下跪老妇，有何冤屈，你且慢慢道来。”扶苏的声音响起。 老妪听见身上有些颤抖，她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老身没钱，不申冤，不申冤。” “是谁与你说，衙门要钱的？”扶苏道。 老妪道：“大人啊，我们只是贫苦百姓，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求大人放民妇一条生路啊。” “你且说来，你遇到什么事情？”扶苏道 “我们本是普通的庄稼人，本想着用菜换些钱，填一下家用，这些大人要我们交保护费，我们刚刚才来，哪里来的钱啊，他们把我老头子打伤了。今日本想着给老头换些医药费，谁知道又碰见大人了。民妇知道错了，希望大人给一个活命的机会啊，家里还有年幼的孩子，受伤的老头。”说完便不断的磕头。 “可有此事？”扶苏冷声问 县官瑟瑟发抖道：“公子息怒，下官再也不敢了。” “那就是说有这么回事了。”扶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表情微冷，看着下跪的几人，从桌上抽出令签，在扶苏的眼神中，大堂的温度生生降下来几分。 “诛，巧取豪夺，枉顾性命。诛，以下犯上，目无王法！”说完扶苏两枚令签扔在了县官，和为首的官差身上。 两人吓得连求饶都忘了，只顾得磕头。 平时温文尔雅的扶苏，此刻却像一个真正的王者。 “你们两，把他们带到牢里去。”梨轩对着下跪的官差道。 梨歌走到老妪边上，扶起老人，从怀里掏出些钱，递给她道：“带回去给老人家治病吧。” 老妪好像有些吃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接过梨歌手中的钱连声道谢。而后又松开梨歌的手朝着扶苏拜去。 “多谢大人救民之恩。”老妪拜完又自己站了起来。 而扶苏则一直站在那里，眉头紧锁。 直到大堂外面不知谁叫了一句好，然后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这时扶苏才微微转头看向外面，那些百姓脸上写满了兴奋，虽然还是跪着，也是拍手称快。 “你们起来吧。”扶苏声音变回了柔和。 大堂外面的百姓都站了起来。 “我认得，我认得，他是公子扶苏。”大堂外有人叫了出来。 大堂外的喝彩声越来越高，人也越聚越多。本想着一路低调些，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