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双子楼上的风景

    “是，不行吗？”这不是嘴边缺个把门的么，薄小禾说完用手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上来吧，他在连城八十八楼。”

    连城？薄小禾朝着身后龙飞凤舞的“连城”两个字晃一眼，有种要羊入虎口的错觉。

    一入连城，金碧辉煌之气绝对不亚于于任何一座复古的皇朝宫殿。薄小禾看歪了眼，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她早些听说过“连城”，是国内最顶尖级的消费场所，会员制，10层之内对外开放，但设有最低消费标准就是3000美元，10-20层对身价上十亿的普通富豪开放，20层往上的会员金卡就不是有钱那么简单了，要看社会地位以及与之匹配的社会价值，能进入的人，也为数不多。

    与“连城”齐名的是“长安”，就在连城边上，等高，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双子楼，建有空中走廓与空中花园。

    连城是溱风集团的一只支线，是消费场所的顶尖，长安是祁远国际的总部所在，金融业中的翘楚，连城的主人是溱瑭，而祁远的主人，却是个神秘的人物。

    薄小禾步步亦趋步步想着心事。在她被人拦下之前，这里的经理郑客已经拿着卡飞快的下来，刷了下特定电梯门锁，直接带着薄小禾上了顶楼。

    门口，郑客停下步子，“这一层都是总裁的办公室，您请便……”

    ――

    推门进去，八十八楼的装饰很简洁，素白色，像广阔的沙漠。

    在这样的纯素的世界里会不会太孤单？薄小禾想起溱瑭那张扑克脸，与这样冰冷的环境至少是相衬的，这是属于他的世界。

    薄小禾在办公室里没有找到溱瑭，有一条通道是盘旋往上通往空中花园，花园里有各种珍惜的草木和带着清淡香气不显眼的野花。

    树木和花丛掩映之间有一个空中餐厅，再过去就是一个按摩区域以及健身区，可以坐在红色的布艺沙发上边休息边看电影，当然也可以在旁边专门的卡座上谈谈正经事，或者就着四周的望远镜看这座光鲜的城市。

    溱瑭不在，薄小禾借着望远镜四处瞧，心里想着溱瑭究竟在哪里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却是陆离，就在紧邻的长安大厦同等的八十八楼，那么猝不及防，让她惊讶的嘴巴合都合不上。

    那间办公室装饰同样的简洁色调，一整面的大幅玻璃幕墙，简约中透着奢华。

    里面有三个人，陆离坐在皮椅上，低着头，似乎在看文件，认真，严肃，好像天地悠悠唯有他一人的感觉。

    签过文件，其中一个女的接过出去了，还有一人留下来和陆离在说着什么，没过多久也点着头走出了办公室。陆离从座位上站起来，踱步到酒柜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走到玻璃幕墙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远处的她勾了勾，脸上的笑容慵懒而邪魅。

    薄小禾似是被勾去了魂魄似的，腿一软，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等她稳定心绪，借着望远镜再去看的时候，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人，薄小禾揉揉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以陆离副机长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大厦八十八楼这么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

    “你是在偷看我吗？”身后的声音有些飘渺，但是好听。

    薄小禾放下望远镜，僵着的身体转过来，张着嘴，表情离奇，陆离当然看得懂，言外之意是，你明明只懂开飞机，装什么深沉装什么处理文件装什么高贵，狐假虎威给谁看？

    但好在这人似乎学乖了，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一点笑，避重就轻，“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来长安看一位朋友，顺便来看看老同学溱瑭，另外晚上还有个同学聚会……”陆离招呼薄小禾过来在卡位前坐下，又拔了个电话，没多久一位美女端着咖啡上来。

    陆离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端着咖啡，雪白的手腕上手镯荡漾，问，“你是来还手镯的？”

    庞然无意之下说漏的嘴，以及白玉兮刻意喧染得人尽皆知的桃色新闻，在这个大前提下，薄小禾皱着眉，让她决定跟这个风流体不再费什么话。

    陆离轻扣酒杯，看着纯净的高脚杯边缘和着柔和迤俪的阳光，闪着一圈涟漪似的的光晕。他转过身，“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嗯？”

    “好的珠宝饰品，就像女人的灵魂。”

    薄小禾揉揉太阳xue，低下头，表示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

    陆离一只手插在休闲裤兜里，斜着身子倚在办公桌前，眼睛直视着酒杯，“戴天赐是要讲究缘份的，如果你跟他没有缘，这手镯它会自己掉下来。”

    “还有这种事？”脱口而出的话让薄小禾自己都鄙视自己，这才下定决心几分钟？就又被他给骗了？可恶的是还莫名其妙的跟了句，“你……不是骗我的吧？”

    “溱瑭会议马上就结束了。”陆离晃着杯中的酒，“你可以向他……要答案，如果他愿意给的话。”

    溱瑭似乎是踩着点回来的，薄小禾依然在生自己的气，拿本金融杂志也看得心不在焉。

    溱瑭看到简洁素雅的薄小禾时，恭维了一句，“薄小姐看杂志倒是别有新意，视角与众不同。”

    “嗯？”薄小禾看着被自己拿倒的杂志，在陆离那里受伤的心瞬间又被溱瑭所伤了。

    看来今天，出师不利。

    “时间差不多了吧。”溱瑭看了看表。

    “的确。”陆离伸展了一下腰，背后是一整排的花架，星星点点幽蓝色的，更衬托出他那张完美的脸。

    “走吧。”溱瑭已经围上了围巾，蓝色格子，缓和了他脸上的冷漠。

    “这……”薄小禾弄不懂情况的发展趋势，连忙站起来，“溱总，我来是还你手镯的，你还是告诉我……”

    “手镯？”溱瑭整理着大衣的衣领，“什么手镯？”

    “呜？”薄小禾怔了怔，陆离却在边上笑。

    溱瑭总算是回头看她了，“是你手上这一款？的确很漂亮，我就说薄小姐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