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昏暗的灯光照不清脸上的表情,身着红衣的男子站在瓷窑巨大的火炉前面,手里紧紧牵着身旁的女子。 “哑光,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那就动手吧。” 连脸上的泪还来不及擦去,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送死,哑光她不愿意,又别无选择。 她爱了不该爱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男子纵身一跃跳到瓷窑烧的正旺的火炉里,红衣和火光交错,万般不舍还是要结束这一切。 “对不起,哑光。让你承受这一切。” 少卿带着一堆天将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看到一个少女哭倒在自家的瓷窑门口,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血红的瓷釉。 那个少女就是东方家的老祖宗,东方哑光。 她是在出嫁那天遇到桃的。 那时候,东方还是没人理的小门小户,哑光被卖出去抵债的,她爹是镇里有名的无赖,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一个手滑,就把自己女儿输给了地主家的恶少。 坐在轿子里的时候哑光没哭,从小都是在地主家当的粗使丫头,长这么大一口热水都没喝上过,甚至还觉得嫁给了恶少日子会好过一点。 只不过可惜了她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花轿的小窗户开着,比她的脸还小的窗户,从此隔断了…… 一阵劲风卷进轿子里,掠住了她的脖子,还没悲伤完,就发现自己的生死仅一念。 这个强盗就是桃。 前天跟恶兽打架打输了,身上有伤,又累又饿,一头钻进地主家的粮仓吃到饱。 地主在儿子结婚那天闲的没事去查粮,一进去,发现囤的满满当当的仓库空了。 随即让刚刚吃饱的罪魁祸首打的抱头鼠窜。 然后桃就夺门而出绑架了新娘子。 只是这个新娘子太不争气,地位低还不说,根本换不来一分钱一口粮,哑光就是来抵债的。 他们逃跑了,是哑光央求桃带她走的。 哑光刚刚差点就死了,在桃权衡利弊的时候,她发现她不甘心就这么活着。 不管之后的路有多困难,她都不怕,只是不想再让别人主宰。 桃把她带回家了。 镇外山上有个山洞,山洞里有一座宅子,叫饕餮府。饕餮府里一应俱全,满是灰尘,桃有一百来年都没回来了。 府里哪都好,就是没东西吃,怪不得桃不回家,对他来说,有食物的地方才叫家。 哑光则高兴坏了,这么一座府邸,天啊,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宅子,在这里一对比地主家的房子估计就是个茅房。 立马化身清洁小天使,开始辛勤劳动。不管人家同意自己住这里了没有,总要报答一下吧。 桃看着那个还穿着嫁衣打扫卫生的女人,叹了口气,随手抓了把仙草又下山了。 府前很多仙草是真的,可是这玩意儿吃多了流鼻血啊!桃又懒,除了生死吃喝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一把长寿草换了三套衣服,三屉包子。 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咦,大人,你怎么不进来啊?” 桃在自家府邸前面一动不动好久了。 看着光鲜亮丽崭新如初的府邸,他一度觉得自己走错了! 可是饕餮府三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写着呢! 天啊,这就跟娶了个丑女,结果发现她脸上的疤是画上去的一样刺激。 自己捡了大便宜了。 哑光看那个人站在门口不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打了一个冷颤。 终于看够了,桃就进去了,这么久没来灵气还是很充沛,就是这天花板什么时候会动了?一个踉跄就倒下了。 作者终于想起来他有伤在身的事情了。 哑光背他在身上是就想,这个人好瘦弱,好轻,可是房间这么多到底哪间才是呢? 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门才安置了下来。 腹部的伤都渗出血来了,哑光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因为这山自己上过不少次,一次都没见过这座府邸。
这时也急得哭出了声。 她不想让他死,不光是救命恩人,哑光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新生活的希望,希望哪能这么容易就扑街。 “别哭了,真讨厌。” 哑光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到底是谁能在灰尘满天的房间里,住那么久。 “我在这儿。”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有床的房间,还这么诡异,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透明的大缸子,里面有一团rou球。 rou球挺光滑的周身还有两个白色小翅膀。 “你……是谁……啊。” 哑光声音都颤抖了,她那平静的人生一去不复返了。 “你管我是谁,不过哥哥没事,就是你一个女的好歹处理一下伤口啊。” rou球不仅任性还很蛮横。 “说够了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东方老爷的故事,桃把东方未明安置在禅院里,就来到了客似云来。 自己在瓶子里呆了两百年了,他为了保护哑光和自己的未出世的儿子,生生使用了禁术,将自己封印在血釉里,这还不够。 还要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哑光孤苦无依,形影单只的死去再看着儿子生老病死。 那份无以复加的痛苦就被当做一个陈年旧事讲出,他不舍得。 居然还把自己混沌弟弟说成rou球。 更不可原谅! “你是?” 大家齐齐问出了声,只有东方老爷面色凝重。 “我meimei在哪里?” 孟章看见红衣美人推门进来,第一反应就我是meimei呢。 东方老爷这次没有护着儿子,更没想着女儿,冲着桃就跪了下来。 “见过饕餮神君。” 只是双膝没能下地,就被潜伏屏风后面半天的张翯拉了起来。 “饕餮神君,他配吗?孽畜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