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残留海底的记忆
狐狸，是真的要死了吗？ 司马落深吸一口气，凝重的望着那个倒下的身影，心情越发沉重，他做了这么多努力，筹划了这么久，甚至抛弃了自己的良知，与恶魔做交易，只是为了能够杀的了那只狐狸，可是，当现在他真的倒在了他的面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是愧疚吗，还是感到良心不安。 为了遵照当年先祖的期盼，他们家族世世代代舍弃了原有的生活，只为寻得那只狐狸，报仇雪恨，可是，这真的是他希望着的吗。 “心儿，我们走吧” 沉默许久，司马落直接拉起皇蛇女的手往着箫陨相反的地方走去，这一路，他们谁也没有比谁先开口，或许，在他们心里是各有各的打算吧。 皇蛇女并没有回头，也没有注意到身旁少年奇怪的举动，她并不是不想上前去帮助箫陨，而是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谁能够比身旁这个少年更重要的了。 她的爱太深！ 当时在万宗寺里，她和阿落去拜见晓蝶的时候，那时候的风晓蝶就把她单独拉到房间的一角，指着她说出了这句话。 她那时听见这话还非常的羞涩，可现在除了甜蜜，还有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心痛。 其实，无论是皇蛇女还是司马落，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刚一离开，那个倒在海水中的身影在浪潮中逐渐消失，最后就连他所存在的痕迹也被席卷而来的浪花无情的抹去。 当箫陨再次醒来时，已是在一片苍蓝色的世界里，从周围的荒芜就可看出，这里并非人间，很显然，这里，就是天际海底，魔宫之中。 他警惕的望着这片陌生的地方，踏着这片深宫中的石板地，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这时的他也自当是注意到，他体内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不仅如此，相比以前精力更加充沛，可这却令他更加的警惕。 在箫陨的记忆中，唯有的只是自己倒在海边的那一幕，究竟是谁救了他，他丝毫没有印象，可那个救了他的人，为何又要把他带来这个地方。 走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呼吸着这里的每一丝空气，如实的弥漫着诡异的氛围，就在这片刻的沉寂中，笑声从身后传来，箫陨警惕似的迅速转过身，望着那个出现的妖娆的女人。 那是…… 箫陨迅速的捂住胸口，为什么又会…… “狐狸，近年来可好，本座可是许久未见你了” 魔神笑意渐浓，优雅的勾起一抹浅笑。 “我…回来了”箫陨不明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又谈何而来的回来呢“你是谁，我又会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稍缓片刻箫陨立即冲她吼道，他要快点弄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然后还得要快点去找晓蝶呢。 魔神似乎对他这个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并未有太多的惊愕，转而深邃的凝望着他，那双沉寂的褐色眼眸如同要把他给看穿。 “狐狸，看来神氏族长施加在你体内的封印并未完全解除啊，看来是时候需要本座帮你一把了。” 魔神往前一挥，划出数万条光芒，在箫陨的眼前形成一幅幅的画面，那些，是过去他遗忘了的曾经。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现在的记忆当真完全恢复了，还有上次在更衣室内，那个黑影对他说的那些，他的兄弟什么的。 照理说，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去相信另一个人所说的话，况且那个人还是他的敌人，可是没办法，他无法对晓蝶的事不闻不问，所以这次这个女人的话那么他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随着魔神的施法，眼前的画面如同泉水般的涌入脑中形成一条条记忆的长河。 “如你这般强大的妖怪，千里迢迢来这海底找本座究竟所为何事” “我想让你帮我变成人类。” “妖怪变为人类，本座可是头一次听闻” “我要变成人类，与一人类女子共结连理，百年之后，等那女子死后，我也无法独活，唯独变成人类，才能与其厮守一生，为此，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箫陨单手紧按住前胸，半跪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他的记忆恢复了，就连那些缺失了的曾经也同样在此刻回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清楚的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当年自己在冰之国海岛下与自己交易的那个魔神。 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她依旧还在这个冰冷的海底等待着他。 “狐狸，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来见本座的时候，本座说过什么，你是否后悔了呢。” 箫陨望着这个女人，抿抿嘴，却还是没说什么，她当年亲口告诉他，人类是这个世上最为无情的生物，他这么做不值得，可他却偏要一试，他与魔神签下了生死契约，他舍弃了他的千年修为，他甘愿为心中的那个她背弃妖界，可换来的，却是刻骨铭心的伤害。 他这么做值得吗？ 他想过，却是从未后悔，若是换做现在，他还会做和当初一样的选择。 “额” 箫陨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其倒下，可大滴大滴的汗珠还是从他俊美的脸侧滑落，他忍受住从胸口处传来的那锥心的疼痛，苦笑番闭上了眼，他明白，契约上的诅咒生效了，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 千年前，他明知彩缨是冰之国公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结果，但还是与那个心中的她，那个甘愿为他舍弃帝国的她，在冰之国的城墙外许下了白首之约，后来那晚他们分离后，他听闻在冰之国的海岛下，囚禁着一位魔神，她可以助人实现任何愿望，只是需要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所以他决定去面见魔神。 他与她签下生死契约，甘愿用他所有的修为来交换，只要她能让他成为人类，可是这个契约却决定了他的现在，在规定的时日里没有和那女子共结连理，他将会接受契约上的诅咒，魂飞魄散，到时候不仅无法变成人类，恐怕就连妖也做不成了，这个世间也将彻底失去他的踪影，再也回不来了。 他不是怕死，只是有太多的东西无法放下。 魔神看着渐渐倒下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她在刚才感知到了这只狐狸体内快要复苏的诅咒，所以当她的意念达到海边时，见到了那个在海边倒下的身影，她用自己的修为救了他，毕竟他也是由衷的不希望这只狐狸死去可是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也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办法了。 “狐狸，你可愿再次与本座缔结生死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