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尴尬
两个人并开始了作画，两个人并排站着，在同一张桌子上作画，这张桌子很长很大，专门是聂子谦作画用的，能容的下好些个人并排一起。 安静的画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十分的专心。 陆儿蘸了蘸墨，在纸上挥洒，她拉了拉画纸。不小心把放置这砚台的一张纸给拉扯住了。陆儿也没有注意，又拉了拉平。 啪！的一声响，惊了两个人。 砚台掉落在了地上，墨汁倾倒了出来，洒在了衣服上，弄黑了一大片。 “啊！这些墨水。”陆儿惊呼了一声，看了看聂子谦。 “没事，只是画师你的衣服弄脏了。”聂子谦道。 聂子谦看着黑了一大块的衣服，想了想，说道：“画师，你先等一下。” 聂子谦忙放下笔，往屋内走了去。 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件衣服。 “画师，你先将就一下，把我的衣服换上吧。”聂子谦把衣服递给陆儿。 陆儿想了想，接过聂子谦递过来的衣服，托着重重的衣服，抬眸看向聂子谦，“大公子。” 聂子谦眼睛微睁，一面茫然，看向她，不明白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额，大公子，有没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陆儿有些尴尬。 聂子谦迟疑了一秒，忙笑道：“哦，画师，那个书架后的碧纱橱。” 陆儿干涩的笑了笑，托着衣服去了聂子谦所指的碧纱橱去换衣服。 她现在是一个男子就罢了，与聂子谦待在一起，只是两个大男人而已。完全可以当场把衣服换了才是的。但是她还要回避，到屋内换衣服是不是会觉得很奇怪？没办法，觉得奇怪就奇怪吧。她就是一个女子呀，怎么能在别的男子面前公然换衣服呢？ 陆儿微微睁大瞳孔，小叹了口气。把手中托着的衣服展开来，啊！这么大一件！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呀。哎呀，没办法了，在人家家里，哪能来这么多的要求啊。 陆儿又叹了口气，把身上弄脏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然后把聂子谦的衣服给换上了。换上去，转了两圈，这衣服穿着怎么好像是她穿着戏服一样呢？不对，应该是比戏服还怪，袖子长了也就罢了，衣服也长了。 聂子谦本来就比她高一个个头，穿着他的衣服，不这样才怪呢。现在穿成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呢。无论怎么看着都不妥呀。陆儿把衣服微微披在肩膀上，不知道怎么办。虽说穿好了衣服，但是也不愿意走出去。 陆儿在碧纱橱内换衣服，聂子谦在屋外等着。到现在等了已经有好一会儿了。还不见人出来，就换一件衣服，很快的事情，刚刚那会儿，都能换十几件衣服的时辰。画师怎么还没有出来，怎么回事，难道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聂子谦不放心，往碧纱橱走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画师？还没好吗？”聂子谦一面走，一面问。 “啊！我，穿好了。”陆儿皱皱眉，忙回应了。 聂子谦还是走近了碧纱橱内，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诧异了。 他原本以为这件衣服是会大了，但不会大多少，但是现在看来，大了实在是太多了，不过看起来倒也不觉得很违和。唯一有一点异样儿，衣服明明就是一件男子的衣服，穿在了画师的身上，怎么就穿出了女人的妩媚。 “大公子？”陆儿见聂子谦愣在原地，叫唤了一声。 聂子谦忙缓过了神，朝她笑笑道：“画师，衣服不合身，你就将就的穿一下吧。你的衣服，我让人去洗了，熨好了便会送过来。” 陆儿点点头，“嗯嗯。” 聂子谦也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碧纱橱。 陆儿跟在聂子谦的身后往前走，像是穿着拖地迤水裙一般。总觉得有些不妥，心中尴尬，心情混乱。没注意到碧纱橱的门槛，绊了一跤，“啊！” 聂子谦没有走远，就走到她的前头一点，忙回过了头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陆儿另外的一只手在聂子谦回过头抓住她的手之际，潜意识的扶住了聂子谦的手腕。 两个人的距离只隔一层纱，对视了几秒。陆儿忙站起来，站好，脸上突显绯红。 “画师，小心。”聂子谦笑笑。 聂子谦此时神色也有些恍惚，说完立刻转过了身子。 陆儿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皱皱眉，今天真是不该来这里。 两个人又重新开始了作画，像之前那样专注。 聂子谦从碧纱橱出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陆儿觉得特尴尬，聂子谦不说，她更加不会说了。 这时候，聂子靖来了，打破了此刻的诡异平静。 “师父！师父！我写好了！” 陆儿和聂子谦一齐抬头，朝聂子靖看过去。 “以为大哥和师父在下棋，去大哥屋里一趟，不见人。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聂子靖一面说，一面走进屋，看了看陆儿，不禁一笑，“师父，你这是……” 陆儿也低头看看她身上的衣服，知道聂子靖在笑什么，忙笑道：“哦，刚才不小心洒了些墨水在衣服上，多亏了大公子给我找来了一件衣服。” “师父，你穿我大哥的衣服大了这么多，不合适，应该穿我的衣服才合适！”聂子靖笑道。 陆儿笑了笑，“四公子，你写好的文章……” “哦！请师父过目。”聂子靖把手中的写好的文章交给她。 陆儿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接过聂子靖写好的东西。 她离开画桌，走到了屋子里的一张桌子旁，聂子靖也跟在一旁。陆儿一面笑着，跟聂子靖解释，聂子靖也笑着作答，一问一答。陆儿时不时的抿唇微笑，搔了搔几丝垂下来的头发放在耳后。 聂子谦早就停下了笔，陆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女人特有的秀气动作，长长的睫毛，水灵灵的眼睛，加上不明原因的脸红。聂子谦不解，这会是一种错觉吗？ 一个上午陪着老夫人说话，在侯府吃了午饭。一个下午，跟聂子谦一起作了画，又帮聂子靖改了文章，与他谈了一些学习上的事情。这一天，就这样在度过了。 到了黄昏之际，该要回去了，聂子靖和聂子谦两兄弟，一起送她回去。徒步行走，他们已经送了她很长一段距离了，到了市井闹区。陆儿看了看路旁，正好有一个客栈，停了下来。 “大公子，四公子，你们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陆儿抿唇笑道。 “我们再送送你吧，有太多不安全因素。”聂子谦道。 “是啊，师父。你现在住在哪里啊，我们送你回去。”聂子靖十分积极。 陆儿嘴角微微上扬，“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可以。况且，我等会儿还要去一些地方，回去还尚早，也怕耽误了二位公子的事情。” 聂子谦想了想，说道：“那好吧，画师注意安全。” 陆儿点点头，“嗯嗯。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往前走。 “唉，师父……”聂子靖叫住了她。 “四公子，怎么了？”陆儿回过头。 “我还想着师父明儿跟我一起学堂。” “但是，现在都不敢叫你出来了，就怕出现昨日之事。”聂子靖叹息道。 “昨日发生了什么事？”聂子谦忙看向聂子靖问道。 聂子靖顿时不知道改怎么说了，忙看了看陆儿。 “哦，昨儿我和四公子去学堂，车子坏了，只能走路，腿都走麻了。”陆儿笑笑。 “哦，这样啊。”聂子谦笑笑，然后看向聂子靖，笑道：“子靖，你尽是要求。” 聂子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 “大公子，四公子，那我先走了。”陆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