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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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宫,流川御在自己的书房给我翻出一本他念学时用的史书,来回翻了几遍,终于找到了要给我看的一页。要给我看的并不是印刷的文字,而是流川御自己幼年时歪歪扭扭的笔记:女帝的丈夫给她下了流产药,趁夜起兵作乱,然后输了。 文笔稚嫩,写的粗枝大叶,一看就知道上课偷懒没有好好记笔记。我推开书,看着他道:“看不懂!” 流川御将书捧起来,仔细翻看了几页,认真的解释道:“女帝,指狆禹陛下,丈夫,指的是夜神润祈,女帝怀孕八年有余,待产期间将政务交给夫君润祈打理,润祈渐起歹心,在女帝怀孕第九年的时候用一碗滑胎药重伤了女帝,她是在亲兵的保护下才能安全撤离去了混沌,女帝流产,在混沌挣扎了三年才得以恢复元气,后来亲自率兵征讨,一开始捷战连连,但是战事越拖越久,打了整整三百年,由于军备不够,而且离开神界太久,很多士兵得不到足够的灵气滋养,我们输得很惨。” 我目瞪口呆:她的丈夫润祈?原来今天在王陵看到的润祈的墓,是以狆禹的名义墓立的?原来夜神和光神曾经是夫妻?呆了良久,才回过神:“然后狆禹就战死了?” “谁说她是战死的?” “读书时书上说的!” 流川御摇头叹气:“净瞎说!女帝到混沌之前就做好了打算,若赢了,大家回到神界,若输了,便寻找新的居所。战事拖得久了,陛下担心所有追随她的神子神女还有兽神,都将覆灭,所以,耗尽一身的灵力开辟了新的容身之所地外地——就是我们现在生存的地方。后来她的灵魂不知道飞散到了哪里,但是她的身体未曾腐化,母后说她并未死去,只是长眠,所以,我们一直等着她复生。” 我回想起当年在昆仑,第一次见到身为魂魄的狆禹,蓝的就像被从染缸里刚捞出来的一样,栖身在葬神剑中,千年万年不知何处归依,因为感受到了那灵戒上少得可怜的神之灵力,从天界飞到昆仑。 还有那时候第一回被狆禹绑来,晕黄的烛光下,她淡淡地说:“黑夜与光明,究竟谁才是神族的归属,从来都没有哪个神能给出定论。有人觉得光明能让我们找到方向,让万物成长;有人觉得黑夜才能让自己回归自己,放弃追逐,修生养息。父神也无法定论,所以我和润祈有约,一战定胜负,灵力更强大的人,将承接神君剑,成为神族之王,保护神界。润祈是输的那个,而我,才是被犯上作乱的人!” 她当时没有提润祈是她的夫君,没有提关于失去孩子的事情…她可能觉得这些往事是伤疤,不想再揭开,所以干脆不提。如此想想,突然有点心疼她。 这么一心疼就想去看看她,于是问:“王兄,狆禹呢?” “受伤了,还没醒,可能,又要睡很久很久,或者像上次一样,几千几万年的沉睡吧!” “啊?在神界受的那次伤?不是吧,她不是很厉害么?” 流川御认可的点点头:“狆禹陛下是很厉害,为了救你和那个王子,剖了半颗心做了一颗水金莲子,陛下现在只有半颗心,受不了重创…哎晚星,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我当然是去看看狆禹!母亲留给我的信里提到过水金莲子,不是说救我和子夜的水金莲子是伽香的半颗心吗?怎么又变成了狆禹的半颗心?不对不对不对,伽香救得是夭折时的我们,后来我们又死了一次,所以那次是狆禹剖了半颗心是么…好吧,是我欠她的! 我命侍卫给我牵匹马来,谁料阿修罗界从来不骑马,侍卫给我牵了匹飞泽来,牵来的飞泽脖子上挂了一块木牌,写着“蓝宇”。呵呵,这是兽神好嘛,在诸神等级中位列第三等,比我这样的赤神还要高级的兽神啊——到了阿修罗界当马使! 我驾驭飞泽,驰骋出偌大的王宫,赶往华光宫。华光宫与王宫一街之隔,但两宫的正门相距很远,我灵力被抽得所剩无几,没法儿翻墙,好在飞泽速度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华光宫宫门守了很多侍卫,我从飞泽上下来,说:“本宫要进去探望女帝!” 侍卫朝我行个礼,恭敬的说:“公主恕罪,没有王上或统帅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华光宫。” 我心烦意乱,不耐烦的重申:“我要去探望女帝!” 侍卫板着腰站岗,没有理我,我抱着手站在边上僵着不肯走。阿修罗界很在意礼节,这些侍卫也不过嘴上硬气,估计我在这里多站一会,他们就会让我进去了。 站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那些侍卫依旧没反应,身为公主,被他们就这样晾在边上,我觉得有点——没面子!为了挽回点面子,我哼了一声,径自走向宫门,他们依旧站着,也没有拦我。呵呵,原来他们已经做出了让步,不打算拦我……“哐当!”即将跨过宫门的那一刻,我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顿时天旋地转! “公主?” “公主。” 几个侍卫手忙脚乱的要扶我。在他们的手伸来之前,一条胳膊拦住我将将要倒下的身体,头顶响起一声平静且威严的喝令:“都退下。”我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扶住我的人是子夜,欣喜的抬起脸,看到的却是扶宴英挺且严肃的面孔。 心情沉了沉,挥手推开他。 扶宴朝我低了一下头以示礼节,恭敬地问:“公主到华光宫做什么?” “本宫要探望女帝。” “公主稍等。”扶宴说完并指轻念口诀,指尖一亮,朝宫门凭空画了个符咒,画完对我说:“禁制打开了,公主请。” 我小心的伸出手朝宫门那里摸了一下,确定没有阻挡物了才跨进去。记得上一次来华光宫时,宫殿黛瓦和墙壁上有许多火焰和太阳的浮雕,十丈路就能看见侍者或者卫兵。可这次不一样,华光宫撤去了大半的侍者和卫兵,只留下洒扫的侍女。宫中摆了很多金色的半人高的水晶石。墙上瓦上的那些象征光明的装饰,全部换做了安魂的符咒图。 华光宫内外共三间宫殿,最中间的崇泯殿是狆禹的寝殿,殿内金碧辉煌,处处可见金色的水晶石,还有安魂的符咒图。外间是红木制的桌椅,中间是狆禹的书房,里间是她的卧室,金色的纱幔,檀木制的屏风,还有一张圆形的紫檀木大床,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我一路畅通无阻直奔那张紫檀木床,半跪在床边唤她的名字:“狆禹,狆禹,你醒醒啊!” 狆禹安静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我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竟然是冰凉的,握一握她露在被子外的手,僵直冰冷,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发现被子里竟然也是冰凉没有丝毫温度。流川御不是说她在沉睡么,怎么会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尸体一样躺在紫檀木床上。 这个人平时凶巴巴的,毒舌而且丝毫不饶人,现在看她这幅模样,我心里一紧,说不出来的难受。 扶宴提着剑稳步走来,宽慰道:“公主无需悲伤,女帝只是沉睡修养而已。” 我叹了口气:沉睡修养?骗谁呢!身体冰凉僵硬,她的魂魄应该又离体了,宫殿里摆了这么多的安魂咒和安魂的水晶,她的魂魄,应该就在这宫殿里吧。想到这里,我起身在崇泯殿中四下张望寻找,也许她的魂魄就在哪个角落。 扶宴一眼看破了我的心思,拦住我寻找的动作,平静道:“公主无需费心,女帝的魂魄在葬神剑中。”说着示意我看狆禹床边摆的那把玄黑色的葬神剑。 我疑惑:“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帮她将魂魄归位?” “她的躯体受伤了,魂魄无法归位。” 我顿时来气了:“有伤你们给她治啊,你们什么情况,就放这里让她自己好,你们就这样对她?” 扶宴眉头一皱,脾气冲了上来:“怎么治,女帝本就只有半颗心,偏偏受伤的就是那半颗心,公主以为很容易吗?吃进去的药、输进去的灵力,哪一分不需要心脏来循环运作,公主以为我们想看女帝就这样躺着?然后我再派自己的精兵日日夜夜守着,生怕有不法之人行刺,结界禁制一刻也不敢松开,连你公主想进来他们还得大老远跑去军营禀报我,我们想这样啊?!” 统帅大人气场太强,我被他说得怔了一怔,转身回到狆禹的床边,瘪着嘴碎碎念:“我也没说什么,你那么凶干嘛,没办法就没办法呗,大家有事说事么,那么凶干嘛?凶我也不能让她好起来啊,所以凶什么啊...” 扶宴朝我行了一个礼,没好气地说:“公主请回吧,微臣要将禁制封上了!”我整理一下衣裳,叮嘱狆禹一句“好好休息”,尽管她听不到,我顺便给她掖了掖被角,尽管一片冰凉。 出了华光宫,扶宴用亮着光的指尖在门口画符,封上了禁制,命令左右士兵:“守卫女帝丝毫不能懈怠,有任何事情直接向我禀报。” “是,统帅!” 扶宴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主慢走,扶宴不送了。” 我巴不得他不要送我,朝他摆摆手,骑着飞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