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跟姐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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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雨欣找到关雨辰的时候，他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手里一个游戏机，耳朵上塞着耳机，音乐播放器就扔在一旁的茶几上，电视开着，正在放的节目竟然是非诚勿扰。 “咳咳！”关雨欣拿起茶几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扯掉关雨辰的耳机，把苹果递给他，“来，吃个苹果，有助于睡眠！” “你吃吧，有助于保养容颜！”关雨辰头都不抬一下，继续专注自己的游戏。 “关雨辰！”关雨欣一把扯掉他手里的游戏机，言语里都是威胁的意思。 “什么事情？”关雨辰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你说呢？”搞得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这是演戏呢，还是间接性失忆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关雨辰一脸的无辜。 “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找惜惜的麻烦，看她过得好好的，你就很不舒坦，总想找些事情来刺激她是不是？”关雨欣才不会跟他卖关子，直逼主题。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没品？”关雨辰一边啃苹果，一边继续装无辜。 “你没有吗？”没有能抱着惜惜不撒手，说你要喜欢她，爱她，娶她，然后养她一辈子的？“我在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对她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没有啊，就亲了一下！”关雨辰讲的风情云淡，就好像这件事，就只是拿嘴唇碰了碰她的脸而已。 “亲脸也叫亲，亲嘴巴也叫亲，那舌吻也只是亲一下？”什么逻辑啊！ “对啊，这是我的十八岁成人礼礼物！” “你今年都二十岁了！” “没事，我一直留着呢！” “你不扯淡会死吗？”关雨欣狠狠地揪了他的大腿一把，揪的关雨辰差点都跳起来了。 “我没有扯啊，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不管我要什么，被我寻求的人，都必须给我！” “还没扯？就算你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还留着，但是，惜惜跟你很熟吗？”这孩子，脑回路是不是老出岔口啊？ “熟啊，我们都认识五年了！”所以，索个吻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你丫脑子是不是失忆了，那也叫熟？”那叫恨吧？想当年，你可是害的她丢了工作，还在行内留下案底病历，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熟？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早把你丢进油锅炸熟了！ “我还是初吻呢！”关雨辰委屈的点头，好像是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初吻怎么了？了不起吗？” “当然了不起啊，这可是我第一次亲女生！” “你初吻早就被大黄偷走了，只是你不记得，不信我翻相册给你看！”关雨欣作势要去拿相册。 “我不管，惜惜jiejie就是我的初吻！”关雨辰不买账。 就不管，惜惜jiejie就是我的初吻。 “你小子终于肯承认了，敢sao扰我家惜惜？”关雨欣狠揪关雨辰的胳膊，原以为他会再一次忍不住跳起来，却没想到，他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还没等自己问话，他就开口了： “姐，中国不承认同性婚姻的，再说我才是你的家人吧？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滚犊子！一句话，差点没把关雨欣气的闭过气去！ “房子是我跟她一起买的，房产证上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住也是我们两个一起住，你跟我说不是我家的？” “所以啊，我娶了惜惜jiejie的话，那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关雨辰很自然的提出这个方法，“你看，到时候，你再说惜惜jiejie是我家的时候，我就承认！” “你——”关雨欣被他噎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你说你要娶惜惜，不会就是觉得我跟她有点什么吧？” 想起来，今天早上的时候，顾思惜有告诉她，昨天晚上，关雨辰说了一个理论，什么女闺蜜容易导致同性恋。搞半天，他还惦记着呢？ “姐实话告诉你，姐不是同性恋，惜惜也不是，我们是清白的，你就不能不要胡思乱想了吗？”小小年纪，想象力如此丰富，那还了得？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我没有对象啊！” “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对象？” “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 “因为我心里住了一个人！”关雨欣一字一句的顿道，“一个死人！” 虽然，现实里，他的的确确，已经死透了，成了一把灰，埋在一小片土地下边，旁边立着一大块冰凉的石碑，一张照片，寥寥几字，就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后证据。可自己知道，他还活着，一直陪着自己，活在自己的心里。 “惜惜jiejie呢？”良久，关雨辰才开口问道，“她心里也住着一个死人吗？” “未亡人！”三个字，未亡人，顾思惜心底的那个人，没有死，他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顾思惜屏蔽了所有跟他有关的消息，活在了过去，不肯出来。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愿意去找对象，不愿意去想结婚，因为我们知道，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爱人不过是一个称谓，都是拿出来给别人看，装出来让所有人知道，嘿，快看，我们很幸福！” 可是，真的幸福吗？ 并没有！一点都不幸福，守着不喜欢的人，说着违心的话，为了生孩子而去生孩子，然后教她们成长为跟自己一样的人。关雨欣不喜欢这样，顾思惜也不喜欢这样。在她们看来，整个人类社会，都是一个循环，每个人都执着这个循环，排斥着拒绝循环的人，打压逼迫她们，保证跟大家一样的步骤：成长，结婚，生子，育儿，告诉他们不要打破循环，然后走向死亡。 为什么呢？这样很好玩吗？还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这个循环打破了，人类就会越来越少，最后走向属于这个群体的最终结局：死亡？ 她们不是没有思想的存在，不是没有自我意思的傀儡，他们选择逃脱这个循环，哪怕与所有人为敌。 “好了，姐都跟你坦白了，你有什么目的？” “跟姐说实话！” 关雨欣说的很诚恳，她是认真的，很认真的想要跟关雨辰谈一谈。以前，她把他当小孩子看，认为小孩子做事情都是无心的，可以原谅的。 可如今，她终于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他长大了，成年了，已经二十岁了。这个世界，不能再一直纵容他，也不能在一味的忽视他。而他周围的人，也不能再以不平等的心态去看待他，跟他谈话。他需要平等的对待，需要同样的身份跟地位。 关雨欣就是这么做的，她要跟他，以朋友的身份去交谈。 “我就想让你们幸福！”关羽辰也很认真。 “就这些，没了？” “就这些，没了！” “关雨辰，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 到最后，就算是关雨欣把关雨辰当个大人来看，可她却忽略了，在关雨辰眼里，她永远是他的jiejie。青春期的孩子，都不会跟自己特别亲近的人，讲出她们内心的真实秘密。过去，关雨欣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关雨辰也是这个样子。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可是有一点！”关雨欣强调： “你不许再找惜惜的麻烦，也不要再对他做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好吗？” “人都是有忍耐限度的，一次两次，没有什么，可是次数多了，难免让人厌恶！”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所以我容忍你了，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惜惜也没有过分的计较什么。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纵容你，没有一丝的异议，惜惜就会无所谓，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我们都是人，都有情绪，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必然就会爆发。 “你已经20岁了，不是孩子，你出了家门，就再也不是全世界的中心了，你要知道，家人也不会一味的纵容你，所以，不要太过分了哦！” 关雨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是真的喜欢惜惜，你也是没戏，她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关雨辰完全没有一丁点严肃的样子，就算关雨欣讲了那么多严肃的话语，他依旧扯着脸皮，笑嘻嘻的看着她。 “因为我知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也不会去跟你解释什么，没有可能就是没有可能，原因很重要吗？ “把钥匙给我！”关雨欣伸出手。 半天，关雨辰才极不情愿的拿出了钥匙。 这还差不多！ “那你早点睡！” “等一下！”关雨辰可怜巴巴的揪着关雨欣的衣服不撒手。 “干嘛？”不要再跟我狡辩些什么，该说的话我可是都说了，你不能这么不知好歹，要是别人知道了，你可别说你是我弟弟，我怕丢人！关雨欣一脸的不满。 “我能不能睡你的房间？” “什么？”关雨欣以为自己听错了，让关雨辰再说一遍。 “我能不能睡你的房间？” 原来，不是自己听错了，关雨欣的脸一下子就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