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失去我，你都不害怕？
机场里接到了欧小鹭等人，她和乐瑶许久不见，有着说不完的话。 “嗨！恺恺小帅哥，有没有想我呀？”欧小鹭弯下腰来，笑着打招呼。 “大美女干妈，我当然有想你啦！” 说着，他还不忘踮起脚来，亲了一下欧小鹭的左脸，引得对方咯咯直笑。 “欧小鹭同学，你不要一下飞机就调戏我儿子，OK？”坐在前面充当柴可夫——司机的欧擎宇一边注意路况，一边调侃她。 “怎么？你心疼了？” 相处的久了，欧小鹭对欧擎宇的感情始终没变，只是现在，因着欧擎宇和乐瑶有了婚姻关系，她只能把那份爱恋埋藏在心底。 “你就是个魔女，我怕你把我儿子带坏了。”他说。 “怎么可能？我还怕你履行不好父亲的职责，把干儿子给教坏了呢！” 乐瑶笑睇着他们的你来我往，也不知道怎的，看着丈夫与另一个女人的关系这么好，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吃醋，更没有危机意识。 “小鹭，你们那边的事情都忙完了？”她问。 欧小鹭点点头，“是啊，身为老板的男人都提前跑了，我们自然也犯不着太卖力。” 这话多少有几分讽刺的意味，欧小鹭看着欧擎宇的眼光更是讳莫如深。 “我不就是留了一点儿尾巴给你们收拾嘛！” 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算问题，可以说是对他们能力的信任。 “是哈！你总有各种理由为自己的不负责任开脱。”欧小鹭没好奇道。 “唉！也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共事的，一见面就掐。”乐瑶无奈的叹息。 “我也不想啊！偏偏某人就是这么不负责任。” 或许就是因为彼此太熟了，所以吐起槽来也没啥顾忌。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明天就开始考察。” 听到他的话，欧小鹭皱起了俏颜。 “老大，我们时差都没倒过来，你好歹让我们休息一天，放松一下吧？” “一边做事一边倒时差，效果会更好。” 欧小鹭一脸无语的望着他，“难怪有人说商人都是大资本家，你还真是。” 也不想想他们在那边替他劳心劳力的，他都不感动的？ 不知何时，书房里只剩下欧擎宇和欧小鹭两个人了，这几年，欧擎宇和乐瑶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只要有人找他谈公事，乐瑶都会自动回避。 “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跟着他太久，他的一个眼神，自己往往都能猜到某些信息。 欧擎宇没有答话，而是定定的望着窗外。 “你不说就让我来猜猜，和小瑶姐有关吧？”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蓦然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答她的疑问。 “该不会是炎彬已经见过小瑶姐母子了吧？” 这一刻，欧擎宇是有些生气的，因为他讨厌欧小鹭猜得这么准确！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猜测让人觉得很讨厌？”他转过头，不悦的说。 通常情况下，只有说到他的痛处，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欧小鹭自嘲的笑了笑，她的性子天生直爽，学不来别人的拐弯抹角。 “我说过了，只是我的猜测。”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是出其不意的准确。更何况，能够让他这般上心的，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一个姜乐瑶了。 “你有没有兴趣考虑过一阵子改行当算命的？” 算命？她也只想算他的，别人的她不想算，自己的她算不清。 “你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反正小瑶姐都失忆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欧小鹭也是知道那件事的，虽然她当时并不同意那么做，然而事实证明，没有那段记忆的乐瑶却是活得比较自在。 “现在炎彬已经见过小瑶了，G市对她来说，并不安全。” 五年前，被他安排到澳洲的乐瑶几乎丧失了求生的勇气，若不是他用尚未出生的恺恺来刺激她，只怕她真的无法站在这里。 “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同意她回来的。” 说来，也是他挖了坑给自己跳，怨不得别人。 “所以我现在后悔了。” 当初自己的一念之仁居然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他真该反省了。 “我知道你对小瑶姐的感情，撇开这一层，G市是个很好的发展平台。” 因为他们之前的人脉都在这里，就算是K市，他都没有像G市这样用心过。 “我那时该偷偷带着她来，然后偷偷带着她走。”他扬起嘴角，说。 “哦，就像徐志摩说的那样，‘我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走，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是这个意思么？” 听到她还有心情念诗，欧擎宇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个。” 欧小鹭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早已学会了隐藏情绪。 “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件事。” 虽说乐瑶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她爱炎彬的那段往事，但毕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欧擎宇有时候会担心她想起那伤人的过去。 “欧大哥，你何不试着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欧擎宇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爱了小瑶那么久，你让我顺其自然？” 他付出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把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要顺其自然？ “如果小瑶姐注定是你的，就算你什么方法都不用，她还是会和你在一起。” 可如果她不属于你，你就算费尽心思，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句话欧小鹭藏在了心底，她怕说出来会刺激他。 其实，欧小鹭会说这话也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想让他放宽心，可是，听在欧擎宇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小鹭，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或许连欧擎宇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出这话的他，俊颜究竟有多冷酷，而这话又有多伤人！欧小鹭的脸色都白了…… “欧大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她承认自己现在还爱着欧擎宇，但她更明白，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所以，她已经尝试着放弃了，难道暗恋都不被允许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和小瑶不在一起，也不会选择你。” 这话，他说的斩钉截铁，却完全不曾想过自己后来被事实啪啪打脸。 明明自己被这话伤得千疮百孔，欧小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还笑的出来？ “不讨论感情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说说开拓亚洲市场的计划吧？” 当然，事后，欧擎宇也为自己说过的话懊悔过，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等到乐瑶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欧小鹭难言悲伤的模样，刚想追出去，就被欧擎宇拦住了。 “你要干嘛？” “小鹭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欧擎宇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也被刺痛了一下。 “她只是需要时间冷静。” 他这么做是对的吧？只是不想看到对方抱着没有希望的念想这么持续下去…… 乐瑶转头看着他深思的眸子，眼底有着不赞同。 “你对小鹭说了什么？” 在她印象里，小鹭虽然年轻，却是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她很少见她哭过，就算是哭，也是因为和欧擎宇有关。 “我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乐瑶关心小鹭，却也因为这样的关心而恼怒。 “擎宇，小鹭毕竟是个女孩子，就算是因为拒绝，你就不能婉转一点儿？” “小瑶，如果我说的婉转，对方就可能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别忘了，我是你老公，你都一点儿也不紧张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我……我哪儿有？” 乐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来。 欧擎宇走上前，抬起她的下颚。 “小瑶，如果失去我，你都不害怕么？” “你胡说些什么？” “失去”二字给乐瑶带来的阴影可不小，她就是因为失去了父母，才会变成孤儿的。 看到她蹙眉的模样，欧擎宇歉然的把她拥入怀中。 “抱歉小瑶，我不该这么说的。” 乐瑶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让他抱着。 “擎宇，我们真的马上要离开G市么？” 她还没有见到干爹干妈，就这么离开了，心里难免会有遗憾。 “你若是想见干爹干妈，以后我会再陪你回来的。” 他们现在的主力产业还在澳洲，自然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 不忍心让丈夫为难，乐瑶虽然心里有些委屈，还是点点头。 “好，我听你的。” 她不知道的是，欧擎宇之所以这么急着想要把她带走，是担心另一个男人跳出来搅局。 “恺恺呢？” “我刚才陪他玩了一会儿休息，小家伙睡着了。” 恺恺这个年纪也算到了狗见嫌的时候，因为精力特别旺盛，若不是因为昨晚玩嗨了，估计还得一段时间缠着她。 “也好，咱们也休息一下，晚点儿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乐瑶听了他的话后，不由得笑了笑，这G市说来是她的故乡，她比他更熟悉哪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不过…… “等会儿我还想去看看天恩。” 她的心里也记挂着那个生病的孩子，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们母子现在怎么样了…… 骆天恩的情况，欧擎宇是知道的，所以也赞同去看看他们。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