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零碎的回忆
关于炎家夫妻想认她做干女儿这件事，乐瑶也是后来才知道，可她并未接受，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高攀不上，更清楚炎彬不喜欢自己，自然也不会想要有她这样的meimei。 至于父母离世这件事，乐瑶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这段伤痛，炎家夫妻知道她没了依靠，硬是要资助她上学，还说无论她要读多久，哪怕是读到博士后，想出国，他们都会尽全力支持。 对于这样的主人一家，乐瑶心底是感激的。 再到后来，他们都上了初中，乐瑶才渐渐懂得了自己的忧伤：她是喜欢上炎彬了，所以，每次看到他和秋雅璇有说有笑的，她会嫉妒，也会羡慕，只是，她有什么资格呢？ 把自己的这份暗恋藏在心底，她还是假装没心没肺的在他们面前安静的微笑。 “小瑶，你喜欢彬，对吧？” 一个午后，他们四人一起出去玩，炎彬和秋雅璇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浩天是刻意放缓了脚步，走到她身边。 乐瑶愣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还来不及敛去眸底的惊慌失措：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你别紧张，就算你真的喜欢彬，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浩天笑道。 “浩天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家庭突遭变故的原因，乐瑶比同龄人来的敏感早熟。 “身份？你和我们一样是中学生，这个身份有啥问题？” 被他这么一说，乐瑶忍不住笑出声来。 “浩天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家只是炎家的帮佣，那种被主人喜欢上的事情，她是不敢想的。 “小瑶，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自卑了。” 真要让他说，无论是样貌还是聪明静儿，乐瑶都不输给秋雅璇。 乐瑶苦笑了一下，她的出生背景太平凡，而炎彬又是一个在她心中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只可远观…… “有时候，能够这样默默守护，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在被人看来，一个10几岁的孩子应该是体会不到这样的心境的，可乐瑶懂。 “傻瓜！” 浩天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一幕正好落在炎彬的眼里，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起来。 “带你出来可不是让你为了勾搭谁。” 这话一出，乐瑶刷白了脸，浩天也于心不忍。 “彬，何必说的那么刻薄？” 好友明知道他没那个意思。 “你若是真的喜欢她，趁早去和我妈说，我也好摆脱这个麻烦。” 听了他的话，乐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麻烦？ “彬，你别这么说小瑶，她接受不了的。”秋雅璇也上来劝阻。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炎彬的一声冷哼和远走的背影。 “彬！” 秋雅璇着急的追了上去，反倒是浩天不疾不徐。 “抱歉啊浩天哥，让你被误会了……” 乐瑶低下头，除了她父母去世的那一阵子，炎彬没有对她说什么，后来看她恢复正常了，说话也就再也没客气过。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成刺猬，我习惯了。” 浩天的眼底闪烁着兴味：如果好友真的不在乎乐瑶，何至于说出这么尖酸的话？ “我们也跟上去吧？”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她都快看不见走在前方的那两人了。 “走吧。” 接着，画面转到了他们上高中的时候，炎家夫妻离婚了，原因就是炎邵林怀疑妻子背叛了自己，连一句解释都不听，直接和妻子签署了离婚协议，那一年也是他们过得十分糟心的一年，离婚不离家，就是炎邵林和炎桂雅兰的生活状态。 尽管乐瑶从中劝阻过，可是年轻气盛的二人都不愿意向对方低头，只好分道扬镳。 再到后面，记忆的片段就更加零碎，几乎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图像来。 “我只想知道你今晚和谁在一起？干什么去了？” …… “彬少爷，在您问我这些问题之前，我可否反问您几个问题？” “你说。” “首先，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而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菲佣，作为老板，我关心自己的员工，有什么不可以的？ …… “那好，真要这样说起来的话，您今天早上和秋小姐手牵手的一起出了校园，后面的行踪也成了一个谜，我既然是这个家的菲佣，怎么说也得关心一下付我薪水的主子动向啊，否则，你日后要是玩个失踪什么的，到时我上哪儿找付钱的去？ “你……” 躺着的乐瑶蹙紧了眉头，继续往记忆深处探寻。 画面忽然闪到一个男人围着浴巾走出来的场景，她听到了一声尖叫，而那个尖叫的女人和自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该死！你见鬼的大叫什么？” 她看到那个女孩脸红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你……” “你是来送牛奶给我喝的？”他问。 “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后者不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还一步一步往前走，害她跌坐在床上。 “你害羞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牛奶已经送到了，我该走了。” 她站起身来欲离开，却被他拉住了皓腕，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她怒道。 “我的牛奶被洒了一半，怎么办？” 她转过头，果然，杯子里的牛奶只剩下一半，其余的都被盛在了盘子里。 懊恼的蹙紧了细眉，她抿紧了红唇，似在思考。 “我重新泡一杯牛奶给你。” 炎彬松开她的手，随即双手抱胸的看着她。 “好，我等你。”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也没印象？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总之，姜乐瑶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 “干妈，彬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他真的是自由恋爱，不存在谁强迫谁这个说法。” “彬，你真的想通了？” 这是炎桂雅兰的声音。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平静的说。 “老婆，这样不是很好么？儿女双全，咱家既是婆家，又是娘家，彼此之间就联系得更紧密了。”炎邵林搂着爱妻的腰，满足的说。 ……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也乐见其成。彬，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瑶，别再欺负别人了！否则的话，即便你是我儿子，我也会罚你的！”她丽眸一沉，警告。 闻言，炎彬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嘴角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尽管我不觉得诺言会比实际行动重要。不过，既然你们想听，我保证做到您刚才的话就是。” “干妈，我相信彬会好好保护我的。” …… 乐瑶蹙眉，来不及深思，画面就转到了炎彬骑单车载她去仔细的路上，坐在后座的自己甚至还高兴的唱起了后弦的《单车恋人》 “17岁的单车和我，圆舞周期很莫扎特，脑海还隔着爱河，追逐中的上坡下坡……” …… 炎家大宅，他们四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团圆饭。然后……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她问。 “什么话？” “就是……就是要我做你女朋友的事。” 后面的话她越说越小声，其实也是害怕听到炎彬的拒绝。 “怎么，你想通了？”他挑眉问。 乐瑶点点头，说：“如果你说话算话的话。” “啧！好笑！我炎彬什么时候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了？”他掀起唇角，道。 “那好。”听到这话，乐瑶勾起嘴角，然后伸出手，“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正牌女友，请多指教，炎先生！” …… 然后，画面跳转到一家公司…… “小瑶。” 熟悉的呼唤声让她转过头，看到的就是斜靠在门口的炎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你忙完了？”她走过去，问。 点了点头，他很自然的就牵起了乐瑶的手，倒是后者被他的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但是心底泛起的甜蜜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 “彬，我们中午去食堂吃吧？”她抬起头来，问。 炎彬听后拧了拧眉，他对食堂的东西很不感冒，习惯了去公司外面吃。 “你觉得食堂好吃？”他转过身，问。 “呃……谈不上好吃，不过分量很足啊，而且搭配也不错呢！” 最重要的是不要钱！她在心里小声默念着。 看到她黑亮的眸子，炎彬不想打破她的希望，遂点了点头。 “好，我们今天去吃食堂。” …… “你怎么剩这么多菜？” 乐瑶惊愕得看着炎彬盘子里的剩菜，着实怀疑他到底吃饱了没？ “不喜欢吃。” 声音仍旧没有起伏，但是眼里的嫌恶却清晰可见。 “炎先生，你这样是浪费耶！”她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 “又没浪费你的，你紧张什么？”他双手环臂的望着她，问。 是没浪费她的什么，只是农民伯伯真的很辛苦呀！ “那你刚才可以少打一点儿啊！”她无奈的说。 “你放心，我吃下去的东西足够撑到晚餐时间。”他说。 拜托！乐瑶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谁在担心这个啊？ “算了，你觉得饱了就好。” ……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情之前在她的脑海里根本没有印象？ 乐瑶的眉头越发的拧紧了，额上又渗出了一层薄汗。 见状，乔医生看了看腕表，重新下催眠指示。 “现在听好我的话，放松自己，慢慢往前走，不要回头……慢慢放松……放松……在放松……” 果然，原本激动的乐瑶逐渐平静下来。 “现在你的前方有一扇门，你推开它，你就回来了……” 乐瑶原本还想继续回忆的，但是，本来晴好的天气空燃狂风大作，平静的地面忽然裂开了一条缝，她就这么笔直的坠落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