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净水玉

    因方才的插曲，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路边的摊贩开始摆摊，店铺也陆陆续续开始开门做生意。清冷的街道上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艳阳在红妆阁的门前停下。红妆阁广收舞女和擅长音律的能者，且终日开门，不打烊。

    门前的小厮站着迎客。看见两位公子站在门前，连忙上前，“两位公子可是要进去？”

    艳阳看了千钰一眼，点头。

    “两位公子这边请。”小厮前方带头。

    千钰有些疑惑，“那净水玉难不成在这？可我并未感受到它的气息。”

    艳阳看着红妆阁外部的装潢，缓缓说道，“这红妆阁在墨娘之前最得宠的艺姬乃奇洛，听过的人都觉得她的笛声毫无杂质，空灵动听，凡物又只能如此，怕是借助了那净水玉的力量。”

    走进红妆阁，扑面而来一股胭脂粉的香味，音律声此起彼伏。一位三十左右主事打扮的貌美女子走过来。先是朝他们行了礼，声音妩媚，“两位公子可想听些什么，看些什么？”

    艳阳看了千钰一眼，他一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都模样，艳阳转回头，朝那女子笑着说，“早就听闻奇洛姑娘的笛声与众不同，今日前来，便是想一睹风采，还望jiejie成全。”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些银票塞给她。

    女子收过银票，捏到那厚度，笑得更为开心，“公子客气了，奴家这就叫人带你们去见奇洛姑娘。”也难怪她如此开心，自从墨娘来了之后，点名要奇洛的客人可是越来越少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来了一个阔客。“小楼，过来，带这两位公子去奇洛姑娘那里。让奇洛姑娘好生招待。”她叫住一个边上的小厮。

    “两位公子二楼请。”小厮前方带路。

    小厮带领他们来到一件厢房前。“两位公子请稍等。”小厮上前敲了敲门，“奇洛姑娘，有两位公子求见。”

    过了一会，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开了门，看了艳阳和千钰一眼，“请两位公子随我来。”

    艳阳和千钰跟着走进去。门关上，便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屋里没有过多的装饰，透着淡雅的气息。屋内有隔纱，隔纱前有桌子，桌上摆着茶具。隔纱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想必就是奇洛了。

    “两位公子请。”侍女拿起茶壶开始倒茶。

    艳阳和千钰就座，艳阳打量着这房间，想找寻出净水玉的气息，可惜并无收获。

    “两位公子可是想听哪首曲子？”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隔纱那边传来。

    艳阳想着直接和人家说破似乎也不太好。拿起茶喝了一口，“姑娘想吹哪首？”

    “那就献丑《暗香》。”说罢便摆好笛子。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出来，声音清冷，宛若一股清泉从头浇下，好生舒爽。

    一曲毕，艳阳放下手中的茶杯，“素闻奇洛姑娘的笛子宛若天音，今日一听果真如此。”

    千钰在一旁暗暗惊奇，什么时候，艳阳开始爱喝茶，与人之间也学会这般说辞了。可转念一想，他们都多久没见了，期间她经历了什么他也一概不知。一想到这，他便有些消沉。拿起冷却的茶杯，将冷茶一饮而尽。

    艳阳自是不知晓千钰心中所想的。她现在关心的只是净水玉。

    “公子言重了。那些不过是听闻罢了，如何信得。”声音不卑不亢。

    突然艳阳察觉储戒当中那树妖的魂魄有些躁动，细细探查一番，竟发现魂魄上的污浊气息竟有一些消散。看来，这确是有净水玉。

    “这笛声悠扬，沁人心脾。”艳阳停顿了一下，“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东西。”

    “小女子见识浅薄怕是不知，还望公子解惑。”奇洛说得诚恳。

    “是吗？我说的是净水玉，不知姑娘可识得？”不等奇洛开口，艳阳接下去，“这净水玉能净化污秽之物，想必奇洛姑娘也是不陌生的吧。”说着艳阳起身走向纱帘。一旁的侍女想向前阻拦，却被千钰施法阻拦。

    奇洛并未起身，只是冷冷地说道，“公子怕是不是来赏乐的吧。”

    艳阳挑眉说道，“那是自然。”

    奇洛起身，从隔纱后走出，看着隔纱前的艳阳。

    奇洛的长相清秀，然而此时的脸色却不太好。

    “公子知晓净水玉，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奇洛打量着艳阳和一旁的千钰。

    “我是何人不重要，不过是一个需要净水玉帮忙的人罢了，还望姑娘成全。”艳阳拱手说道。

    “你想要净水玉，我难道就要给。”奇洛周边的温度突然开始变低。

    “我想奇洛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要净水玉，只是想让净水玉帮在下一个忙罢了。”艳阳并无在她身上感受到妖气，也不是仙气，约莫是哪派的修真者。可是这修真者跑来这种地方卖艺也当真是奇怪了。

    “哼！你当我是无知小儿吗？”说着便出掌打向艳阳。掌中带着寒气。

    千钰本想上前，但艳阳已经出手了。

    艳阳抬手接住她的掌力，有些无奈，“我并无恶意，此次前来是想借助净水玉的力量净化一个魂魄的污浊罢了。”

    “少废话！”被一个男子握着手，奇洛有些恼怒。她抽回掌，以手作刃，向艳阳横劈过去。

    艳阳皱眉接下，这次她接下的同时手腕翻转抓住了奇洛的手腕，暗用力，将她压制，不得动弹。

    奇洛奋力挣扎，却无事于补。她的脸色有些红润，不知是挣扎出的还是恼怒于被“男子”所抓着手腕。

    艳阳放开奇洛，奇洛见她放开自己，想继续出招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不免有些疑惑地看向艳阳。

    艳阳无视奇洛的目光，径直抽取了奇洛腰间的玉笛，这玉笛倒稀奇，为墨黑色，艳阳探查了一下，发现此笛竟能吸收自己的灵力，笛身隐隐有些发亮。

    奇洛自然也能看见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惊奇，没错，这就是净水玉，她是修真者，此番下山前来历练，无奈遇到一些困难，在这红妆阁中卖艺。此笛是是她师父赐予她的神器。这净水玉在她身边时间也不短了，然而她却从不能令净水玉焕发出光亮。这人到底是谁，灵力强大，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只能任人宰割。

    “看来这便是净水玉了。”说着看着被自己压制的奇洛，挑眉继续说，“我本想借一下的，现在看来是得抢了。”艳阳一边惋惜地说着一边走向千钰。

    “得嘞，东西到手了，走吧。”艳阳走向千钰。

    千钰看着这样调皮的艳阳有些无奈，不过，这样才像是那个艳阳。

    奇洛想喊人，然而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艳阳走到那个侍女旁时，笑了一下，那侍女瞬间有些晕眩，开始脸红，这样俊秀的公子朝她笑，她虽被压制着，但还是被迷了心神。

    走到门口时艳阳回身，朝着那被压制着，奋力挣扎着，看见艳阳转过身，对视愤恨地盯着她。

    “你身上的禁制一个时辰后便会解开，这净水玉我用后便会归还。”说罢便跨出房门。

    出了房门，在下楼时，听见一些人在议论之前楼家大公子的事。

    “那楼大公子因为前天那回事，现在还被楼老爷禁足在家里呢。”

    “可不是吗？”另一个人说着。

    艳阳径直向门外走去，并不予理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