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训练
傲雪在这座古怪的宅子住了下来。老爷子还特意拨了个丫头来照顾她。 傲雪对这一切简直受宠若惊。 以前只有自己侍候别人的份，哪里接受过别人的侍候呀。能有口饱饭吃就不错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升到了天堂一样。 这个丫头叫盼儿，身世不明。据她自己讲，她已经被人转卖过许多次了。最后才沦落到这里。 而老爷子的全名叫周清海，是军统特别情报处的处长。救下傲雪的女人叫高曼，是周清海亲手培养出来的间谍。 “她救下你，可不是大发善心，只是要训练你，让你成为像他们一样的特务。”盼儿一本正经地对傲雪说。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嘘~”盼儿将食指抵在嘴唇上说，“可不要被他们听到了。还从来没有反抗他们的人能活着出去。” 傲雪后背升起一股恶寒，才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还没来得及为家里人的命运感到悲哀，就又陷入了狼窝。 清闲的日子没过多久，高曼就来了。 她是那种极其自负高傲的女人，走路都要抬起下巴的。像是一个贵妇。 她一本正经地对傲雪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教导员，交给你一些间谍必须的技能。比如格斗，跟踪与反跟踪，爆破，日语等等。你要认真学，只有学会了这些，你才能从这府里出去。否则的话，你就会像金丝雀一样关在这里，同时也要接受相应的惩罚。明白了吗？” 傲雪没想到自己要学这么多东西，但还是乖乖地点点头，道：“明白了。” 每天，傲雪的课程都被排得满满的。 傲雪最发愁的是格斗。 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自己的身体很瘦弱，高曼推她一下，她就能倒了。 高曼就让佣人给她吃补品，天天喝鸡汤。不出两个月，傲雪的身体就被补起来了。瘦弱的身躯也渐渐丰满起来。 身上有了力气，傲雪学习格斗就轻松些了。也许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高曼教过一遍的动作，傲雪就记住了。 高曼说：“格斗，是一项竞技型的运动，也是你近距离诛杀敌人的一种手段。学好了它，关键时候，还能让你保命。 还没说完，高曼就向傲雪一个踢腿，傲雪反应也快，连忙避开了。同时出拳，直打向高曼的鼻子。高曼笑道：“反应挺快。”同时出掌，将傲雪的拳头挡住了。 傲雪又是一下扫腿，高曼也轻松避开了。 高曼道：“你要赢我，恐怕还得再练两年，我今天给你找了个对手，你们较量较量吧。” 说完，又叫了一个女孩子过来，和傲雪单练。 那个女孩子说，她已经在这里半年了。和她对练，傲雪的进步很快。 下午则是日语的学习。 高曼说：“干我们特工的，以后难免和日本人打交道，学习日语是必不可少的一门课程。 然后，就将厚厚的教材摆在傲雪眼前。 傲雪第一次见到这种鬼画符似的东西。眼晕得不行。 高曼从最基本的开始教傲雪。 傲雪有时难免溜号。她对日语这玩意，实在是不感兴趣。 每当傲雪不好好学的时候，高曼就拿着藤条打傲雪的手心。 傲雪的手心经常被打得红肿起来，高出好大一截。 傲雪有时候受不了了，就边敷药边痛哭。但是她又怕别人听见。只好压抑着哭声。 学日语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但是，经过日积月累的学习，傲雪慢慢地也开了窍。 看着书上的日本字，也不再觉得眼晕了。 高曼诡异地笑道：“你这丫头就是欠打。越打越学得快。” 渐渐的，傲雪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终于不用再挨打了。 高曼教给她的都是最纯正的日语。当傲雪自己嘴里蹦出日语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 没事的时候，她也一个人单独地说着日本话，并且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标上了日语。这样学起来很快。 高曼就曾经对傲雪说过：“你并不是这批学员里最聪明的，但是你这丫头身上就是有股韧性。这是挺难得的一件事。” 傲雪也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高兴。学了几个月，她已经能和高曼简单地对话了。写出来的日语也是有模有样。 而在所有课程里，最令傲雪感兴趣的，还是化装。 高曼能在短短时间里，就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 傲雪近距离地观察着，也找不出一点破绽。 傲雪认为这项技能很神奇。 于是学得也分外认真。 高曼拎来一个箱子，打开来看，里面有假发，还有服装，以及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化妆品。 高曼在自己的脸上为傲雪做示范。 傲雪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头套往自己头上戴，将假面皮敷在脸上，再将胡子也沾上。不一会儿，两个美丽的女孩子，就都变成了八九十岁的老人。 高曼道：“化装，第一步是伪装自己的样貌。第二步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模仿你所装扮的人的神态。如果只是变了一张脸，没有苍老的声音与佝偻的脊背，那就不能算是成功的化装。同时，也会很容易让自己陷入险境。” “假如敌人就在你面前。你装扮的明明是个老妇人，但是你却挺胸抬头，声音清脆，那就是自己找死。再笨的敌人也会识破你的伪装。所以，化装术就需要你调动你的脑细胞，好好想想你碰到的男女老少都是什么样子的。你要好好学习怎么样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让敌人注意不到你。明白了吗？” 傲雪乖乖地点点头。 自从傲雪学会化装术后，她就经常变了样子出现在高曼面前，她觉得有趣极了。 高曼对她的化装术也十分认可。经常夸奖她。 傲雪心里很得意。 高曼暗地里对周清海说：“这个蒋傲雪是个很有天赋的间谍，教给她的东西都能在短时间内消化，并且融会贯通，是个好苗子。她的成绩也是同期学员中最高的。看来，我在街边捡到的这个丫头，还真是个做特工的料。” 傲雪知道府里也有其他女孩子在受训，但是一般见不到。除非练格斗的时候，高曼会给她安排个对手，平时根本见不到其他受训的学员。看来，她们都被隔离训练着。 傲雪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成绩。这些成绩都是由负责训练的教导官根据她们的平时受训情况和水平而打出的分数。傲雪一直稳居第一。 很快，傲雪又接触到一项新的训练项目。那就是侦听和破译密码。 一开始，傲雪听到那些嘀嘀答答的声音，觉得它们毫无规律。 但是，高曼说：“以后，你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发报和收报。上级一般都会采取这种方法来联络你，如果你连这个也掌握不了，那么就很难把你放进敌占区，因为你不懂接受信息，把你放进敌占区，就好像把一滴水珠放进大海里一样。所以，你必须学习这些东西。“ “破译密码也很重要，上级给你发报，不可能使用明码，一般都是暗码。防止敌人截取到情报。所以你要好好学习破译密码。“ 傲雪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学习侦听和破译密码，花了傲雪很多的时间。她慢慢将那些看似杂乱的嘀嗒声，转换成为汉字。 当然，这并非一日之功。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傲雪渐渐掌握了发报和收报。 对于破译密码，连高曼都不得不承认，她是很有天赋的。 傲雪不仅可以对照密码本翻译，还可以从杂乱无章的暗码中找出规律。从而成功破译。 凭着这一点点天赋，傲雪自己也很得意。 高曼有一天对傲雪说：“走吧，今天带你出去玩。“ 傲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她进府以来，高曼还从来没有让她出去过呢。 等到了繁华的街道上，处处人声鼎沸。傲雪东看看西看看，觉得新奇极了。 好久没有上街，觉得哪里都是新鲜。 高曼突然对傲雪道：“你注意到我们被跟踪了吗？“ 傲雪一愣，忙回过头去看身后，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高曼道：“今天就要教给你跟踪和反跟踪。你首先要把跟踪咱们的人找出来。“ 傲雪又向后望去，开始用眼睛扫视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突然，她发现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正在报摊边看报纸，但是眼睛却往她们这边瞟，根本没好好看报。 傲雪低声对高曼道：“我发现他了，就在三点钟方向，是个穿夹克的男人。我们这就甩了他。” 高曼道：“好极了，看你的了。” 傲雪牵着高曼的手，进了一个百货大楼。里面人们熙来攘往。 傲雪和高曼来到二楼，顺便偷了两件外套。穿上外套后，又在百货大楼兜了两圈。然后，她们看见一扇窗户，就从窗户翻出来，顺着排水管爬了下来。 跟踪她们的人，很快就找不到她们了。 傲雪和高曼叫了辆黄包车，很快消失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 高曼道：“今天对你是一个考验，想不到你还有两手。表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