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少年手刃探目极
萧晴想到之前对于队长的天赋的种种夸赞，不由得也心生好奇，问道：“你很厉害吧？我知道你很厉害的。”方玥哓竟也没有什么谦逊之词，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想必他已经听到过许多这样的话。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好做，教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方玥哓嘿嘿笑道，“如果愿意的话就伸出你的左手来，手心朝上平铺开。”萧晴听着方玥晓的要求，不由自主去照办了。 方玥哓一只手拿出水壶将盖子挑开，朝着萧晴的手心倒了一点水，并且说道：“不要让水流出自己的手心，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萧晴一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好像任何一个人就能做到。后来慢慢发现越来越难以实现。水顺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一点一点向外扩散，最后终于到达了手掌的边缘，眼看就要流出。 “都说一段走向失败的爱情就像手掌上的水，你想尽办法去挽留，最后却往往是力不从心。”方玥晓忽然感叹了一句，“你坚持的时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萧晴听罢方玥晓说的话，便甩了甩手。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方玥哓左手手心上的液体一直停在方玥哓的手心，就算在他耸肩的时候也没有越过他的手心，仿佛被某种力量固定住了一样。 “现在我第一个要教给你的技术叫做‘手刃’，这一门功夫太常见了，据我所知，稍微修炼身体的人几乎都会使上一两招，你师姐便是此中高手。 一般来说手刃特点都是挥掌成刃，凝结一层薄薄的内力在手掌上面，结成一道气刃。之后你的手掌便可以像真正的兵刃一样斩断某些东西，既简单又实用，手刃之成效可大可小，往小了说随便一个人都能学会，大了的话又能作为最强的杀招。 不过我教你的这一门还有些特别。” 方玥哓先粗略地介绍了“手刃”的特点，侃侃而谈，颇为详尽。 “我的手刃，特别之处就是它几乎不耗费内力便可以完成，没有内力损耗别人就感觉不到你的出招，突袭什么的最好使了。”方玥晓慢慢回忆着自己记住的要点，然后一句一句传授给萧晴。 萧晴不知道方玥哓为什么会把功夫招式叫做技术，但是他说的确实十分鞭辟入里，注意的事项十分明了，侧面也体现了方玥哓确实博闻强识。说完各种注意事项之后，方玥哓又起身帮萧晴换了一次针，才继续说道：“你先有一个大概印象，之后我帮你做一次运转内息的全程，你应该就可以跟着做出来了，再有就是手法，多加实践便好。” 萧晴短暂地消化了一下方玥哓说的话，问道：“嗯......你的本源是什么等级啊？”萧晴暂时还没有想好对方玥哓合适的称呼。 方玥哓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级化玉。” “三级，那不是刚刚勉强证了玉道吗？”对于方玥哓这样的年纪，三级应该也是不错的修为，不过萧晴想到最近一次所问郭灿的修为好像已经达到了骇人的四级绯玉，而资质更为耀眼的煞星队长是三级化玉似乎也没有那么能够闪瞎萧晴的狗眼了。 方玥哓听出了萧晴话里的意思，淡淡解释道：“级数太高的话容易被青花道看出来，平庸也有平庸的好处。” “第二个技术叫做‘极目’，目前我还没有见到过有谁练习过这门技术，所以这一招算是我的独创。在教你要领之前，我还要先问你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为坚硬？”方玥哓看着萧晴的眼睛，缓缓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萧晴本来想回答“钢铁”来着，但猛觉方玥哓的问题没有这么简单，便又细细思索了一番，谨慎地回答道：“我知道任何东西，用自己内力进行某种覆盖之后便会坚硬无比，一位高手可以用柳叶削铁如泥。所以最为坚硬的东西应该是武道高手手中的剑吧？” 方玥哓点头说道：“你没有回答是钢铁石块之类的东西已经很给我惊喜了，说的也算正确，却还是与我想要的答案有些差距。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坚硬与否皆为相对，水为极柔之物，但是化作冰之后却要坚硬得多，柳叶虽然柔软，但是放在高手的指间却可以削铁如泥。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直不变的柔软或者坚硬，不一样的只是它的状态而已。我这样意识到了之后，便尝试着用各种柔软的东西测试，以寻找他们坚硬的时候，后来我拿着一颗玉珠去尝试，惊奇地发现那枚玉珠竟然可以发挥出令我吃惊的切割效果，可惜的是一开始我对cao作方法还不熟悉，仓促之间将玉毁掉了。 之后再用其他的玉珠代替却久久得不到一开始的效果，所以我又开始观察之前的那枚玉珠的碎片，发现它其实只能算是一块假玉，甚至不能算作是一块石头，这样的一块儿假玉，放在其他珠宝商人的手中可能只是一枚赝品，唯有在我这里，我把它当成是绝世的珍宝对待，想来你也不了解这种心情吧？” 萧晴却说道：“不就是你识货而别人不识货吗，以前小阮也遇到过一颗珠子，别人只以为是不值钱的玩物，唯有他视作掌上明珠，大概和你是一样的心情吧。”萧晴说到这里，心中却忽然想到：小阮将他的宝贝送给了我，我却又被秋水拿走了，真是不该，以后应当尽量寻回才对，不然对小阮有些过意不去啊。当然，萧晴心中所想，不会明着讲出来。 方玥哓听到萧晴这样说之后，微微感觉到一点吃惊，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以后有机会是要看看这位师弟，应该会蛮有意思。”言语之中显得有些知己难酬的味道。“我找这种假玉很长时间，还专门拜访过几家造假玉的黑作坊，不过我想要的那种假玉想来不是人故意造出来的，应该是浑然天成之物，自然鬼斧神工之力，实在令人嗟叹！而我偶得复失，可惜可惜。所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代替品，虽然没有那枚假玉珠效果好，却也有七八分的模样，而且这种东西很常见。” 萧晴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你看好了，不要眨眼。”方玥哓右手捏起一根长针来，萧晴还以为是又要给自己换针，谁知方玥哓捏着针朝自己右眼刺去（专业动作，小朋友千万不要模仿哦），三寸半的长针，大概有萧晴的手掌那么大了，被方玥哓夹在手指间的缝隙之中，拍进了方玥哓的右眼之中！萧晴听到了方玥哓的手清脆地拍到了他的脸上。而长针的很短的针屁股，还夹在方玥哓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 萧晴咽了一口口水，怔怔看着方玥哓。只见方玥哓把脑袋前倾，然后手掌缓缓离开，拿到萧晴面前给萧晴看，萧晴朝着方玥哓手心中看，只见长针已经断成了六七截。 萧晴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脸上，眼睛下边，还沾着一点。”方玥哓听到之后用手背将脸上的铁屑拂去。萧晴忽然说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队长，还是要骗取我的信任？你是不是想借着教我功夫的幌子想让我自戳双目？” 方玥哓说道：“反正我短时间内不会放你走了，信不信都没有关系。不过这种技术确实不是哄你的。我后来找到的代替品，就是人的眼睛。眼睛可以算是最为柔软的东西了，但是如果加以速度和内力的填充，眼睛确实可以斩断很多东西，我这里所说的很多东西几乎包括了你身边的所有东西。” 萧晴觉得这件事情实在玄乎，不甚可信，不过也没有什么理由怀疑方玥哓所说的东西了，只好先选择相信。“刚才你的针碰到你的眼睛没有？” “碰到了，不过只有一点而已，不会伤害到你的眼睛。” “你确实很狂妄。”萧晴对方玥哓评价道，“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个天才的话，我会认定你是一个疯子！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要拿眼睛去做尝试？你的那枚假玉不是已经在实验之中毁掉了吗？你还想搭上自己的一双招子吗？若是我自己的话，绝不敢这么做。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胆寒，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不过只有一点而已’，你怎么敢这么狂妄？万一你手一抖怎么办？万一你没有估计正确怎么办？你不要指望我跟着你学这一招了，免谈，我可没有你这么疯狂！” 方玥哓又一次帮萧晴换了针之后，说道：“你觉得我用自己眼睛试验是我太过狂妄，我却觉得恰好相反，正因为是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才会放心去做，因为这是我可以控制的。 我相信自己的手和眼睛，尤其是眼睛，就算外界的人都背叛我，我的眼睛也不会欺骗我。你的担心我可以理解，那是你内心还是认定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会充满恐惧，但是未知之中也存在可以让你变得更为强壮的东西，我问你，你学习师父的《焚天决》的时候，有没有担心过自己可能会玩火**？ 要知道师父的这门手艺也是全武林独一份的，并不比我这一招极目更为常见。显然就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并没有担心过什么。因为比起我你更相信师父，或者说你更不信任我。不过我也没有要求你立刻练习，毕竟练习这一招需要你十分的谨慎。” “你这个家伙，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摆布？你说做什么我便要去做？”萧晴忽然极为气愤，指着方玥哓的鼻子嚷道，“你究竟自以为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做这样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