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做了个守土官长
萧晴不知道含玉他们怎么得知明虹叛逃一事，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被都门列为高度机密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十天以内。看来问题要不就是出在都门身上，要不就是出在狮王身上，萧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更令萧晴诧异的事情是，含玉了解到的内情比萧晴所知的还多。萧晴只不过是对明虹的死感到蹊跷，但是含玉已经坦言他仍然活在这个世上，而且还知道他是紫冰府的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合作的话。”萧晴说道，“含玉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帮耽言夫人登上青花掌门之位。”含玉简洁明了地说道，“既然晴儿姑娘原本就是这么想的，那就遵从自己的本心去选择吧。良语耽言，势不两立，削弱我们的敌人，便是在壮大自己的实力。” “那好处呢？总不能你天一府统一了青花道之后，便又反过头对都门不利吧？”萧晴紧追不舍，事关都门的利益问题，她要表现得很强势才行，“那样我们还不如叫紫冰府灭了呢，毕竟不被自己的盟友出卖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含玉言语之中满是戏谑，这使得在别人听来她说的似乎都是玩笑话一般：“不管怎么说，我天一府自始至终不曾对你都门不利过，最过分的一次，就是调查都门大本营的位置，这还不是天一府亲自动的手。取回黄泉剑是因为它本就属于天一府，我们对事不对人，不管拿着它的是谁，我们都会出手。 至于白鸽那个家伙，本来就是一条疯狗罢了，她嗜杀成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非是文掌门本意。还有你和你的师姐一起查案子那一件事，似乎也是你们先找上门来的，天一府不曾主动招惹过你们。晴儿姑娘一直在内心深处把天一府当成是头号仇敌，把文愿景掌门当成是一位阴谋家，不过是先入为主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会对都门不利？” 萧晴认为含玉这是在狡辩，偏偏她又辩不过含玉，只是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东西，只好说道：“含玉你刚才也说起过，是疼痛把我们捆绑在了一起，如果耽言胜了良语，良语必然是身败名裂，那么你们的疼痛已经不复存在，还有什么能把我们再捆绑在一起吗？” 萧晴本以为含玉会继续争辩，谁知含玉却直接承认道：“没有了，我们拥有不同的目标，而且青花道与都门之间不睦已久，文掌门一人之力无以回天，这一次合作之后，都门青花会再一次分道扬镳。” “但是。”含玉语气一转，又说道，“在个人立场上，文掌门会欠萧掌门一个人情，一个......很有利用价值的‘人情’。”含玉平时一直称萧晴为晴儿姑娘，而这一次，她特地用了“萧掌门”三个字，以表正式，至于这个掌门，自然是指狮王的掌门，而不是都门的掌门。 萧晴又惊又怒，声音猛然间大了一分：“你怎么敢叫我背叛都门！” 含玉原本随意散步，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萧晴，小声在萧晴耳边说道：“我们并没有要晴儿姑娘背叛都门。我是说，如果在某个时候，都门如果真的危若累卵，青花道不会出手帮忙，甚至这个危若累卵的结果也是青花道造就而成的。但是文掌门会站在个人的立场上施以援手，即使萧掌门求助的是同样一件事情。” 萧晴恍恍惚惚听懂了含玉的意思，却也被含玉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红不已。 这个含玉，芊芊玉指在萧晴背上轻轻画着圆圈，甚至还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咬了咬萧晴的耳垂，然后才说道：“其实呢，晴儿姑娘已经收到这个承诺了，就在刚才的赌局之上。” 萧晴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也有些怀疑，心中不禁想道：“难道刚才的赌局之上，她故意输给了我？”但转瞬一想，含玉甚至连庄家是谁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预判赌局的胜负呢？难不成，她能读懂自己的心思不成？ 萧晴轻轻挣开了含玉的双臂，疑声问道：“含玉你就这么有把握让我赢吗？” 含玉仍旧是面露微笑，尽管萧晴看不清她的脸，但知道她脸上就是这个表情，含玉说道：“在我来这里的时候，得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命令，一条是示之以礼，一条是示之以兵。如果晴儿姑娘刚才下错了注的话，恐怕现在我就是完全另一副语气了。” “这......也太过随性了吧？”萧晴暗地里在心中抱怨着，不过她也开始正视含玉提出来的这一个条件，在萧晴看来，这一个条件具有足够大的诱惑，所以她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青花道乃是当今武林之中一流的势力，统一之后未必不能复兴。如果被这么大的一派承情的话，对都门的发展将会大有裨益，萧晴不能不心动。 当撒旦张开诱惑之手的时候，会显得比天使还要纯洁。 “好，虽然我个人同样不能代表都门的意思，不过我说的话师父会认真考虑。”萧晴终于点了头。 “想好了吗？如果决定了的话，就不能反悔了呦，天一府对待陌生人和对待叛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呢。”含玉又一次确定道，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等待萧晴去和她握手，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萧晴既然决定了，便强迫自己不再权衡利弊，她也果断地握住了含玉的右手，她的手触感温软，宛若绸缎。 含玉点了点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信鸽来，动作之快萧晴都没有看清楚，这种信鸽虽然体型比都门的天鸽儿大了一圈儿都不止，但也是速度飞快，离开含玉的手之后，便飞快地消失在了沉沉的夜空之中，含玉已经在第一时间把萧晴同意的消息传给了文愿景。放完鸽子之后，含玉拍了拍萧晴的肩膀，说道：“晴儿姑娘，欢迎你入伙。因为你是都门和天一府的纽带，所以我们给了你额外的三点特惠条件。 第一，在都门和天一府合作期间，除了绝密的档案之外，天一府内部的资料全部对你毫无保留地公开，你可以随意查询。 第二，合作期间，青花道在坊间的商铺势力和四级以下的武力，晴儿姑娘可以凭借标记随意驱使。 第三，我们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予晴儿姑娘一定的保护，这个保护的期限不限于合作期间。” 萧晴一一铭记在心中，提出了自己听不懂的问题：“你说的标记是什么？” 含玉松开了原本握住萧晴的手，给萧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虽然周围很暗，但含玉的手掌之上却显出淡淡荧光，在此时显得很是夺目。萧晴仔细看去，是一个正八边形的框，里面游着一条鲤鱼。 萧晴再看自己的手掌之上，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印着和含玉手掌之上相同的图案，不过同样的图案出现在自己的手上，却让萧晴觉得莫名的怪异。 含玉隐去了自己手上的图案，然后说道：“你手上的这一个图案，平时不会显现，需要的时候只要把内力充斥在手掌之上便好。纵观整个武林，也只有我们天一府有这个标记，拿给我们的人看，他们便会知道你的身份。白鸽还不能算是我们自己人，所以她没有这个标记。 另外，这个标记也是一个护身符，因为晴儿姑娘你的标记是从我手上传过去的，所以我会知道你的位置和身体状况，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个标记会带来我的帮助，这也是我们保护你人身安全的重要手段。紫冰府的人如果想对晴儿姑娘不利的话，也别想那么轻松地得逞了。” 其实被别人掌握了自己的行踪，萧晴打心眼儿里不乐意，但是经过狮王的磨砺，萧晴已经知道某些事情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况且得到些什么，便会在同时失去另一些东西，既然得到了天一府的三项优惠条件，萧晴便默默允许了含玉在自己身体上做标记。 两个人的协议基本上已经达成了，萧晴忽然问道：“如果我刚才不答应，含玉你会怎么办？” 含玉有些邪魅地笑了笑，说道：“按照文掌门的指示，如果你不同意合作的话，我就应该当场格毙你。现在我们身处荒野，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自然能够做的了无痕迹。不过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应该狠不下心痛下杀手，肯定还会像上次一样，放晴儿姑娘一马。我曾经说过，含玉不是白鸽那样的疯子。” 萧晴看了看含玉的脸，随意问道：“含玉你从不杀人吗？” “直接动手的情况只有过一次，而且还失败了，不过放任不管置对方于死地的事情，含玉倒是做过不少。”含玉说道，“现在，晴儿姑娘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追查青花道金丹的踪迹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萧晴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是最后一个了。含玉，你怎么会知道我会赶来柳巷？” “嘿嘿，真是不凑巧，晴儿姑娘问的这件事情恰好是天一府的绝密，而且是那一部分最不能公开的秘密，不过这件事情好猜得很，晴儿姑娘心有灵犀，难不住你。” 萧晴自己却百思不得解，如果说青花金丹的事情是文愿景故意透露给荆刑的，那么宗政沉水何必要对荆刑夺魂呢？这不是阻碍荆刑和自己的连接吗？如果不是故意透露给荆刑的话，却更加说不通。萧晴想了一阵子，又抬头掠了含玉一眼，只见模糊间，含玉一脸的狡黠，萧晴却猜不透对方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