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
“开个玩笑嘛，有什么打紧？”白雅观对着萧晴解释道，“随便说说而已，老白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萧晴又好气又好笑，干脆说道：“白先生，你不是已经有了雅鱼了吗？怎么还跟别人要兵器呢？” “蕴魂兵诶，可不是开玩笑的。”白雅观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样的宝贝谁会嫌多啊？” “这样啊？”萧晴扭头又问唐俊眉，“唐姊姊也是这样想的吗？” 唐俊眉想了想，说道：“我还好，不过没有老白那么饥渴。” “我就说嘛，要是唐姊姊都和白先生一个样子了，那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萧晴故意说道。 而白雅观哈哈一笑，也不在意，和萧晴告了一声别，便离开了萧晴的房间。 小阮也站了起来，伸懒腰说道：“反正到中洲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早得很，计划什么的到时候再制定也不迟。所以我也会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嗯，看着点路，别撞门上了。”萧晴说道，算是说了再见。 ...... 当萧晴一行人还在航船上睡觉的时候，同一个时刻，中东洲交界处的柳巷，也同时发生着一些事情。 “色”字佛塔的顶层被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隔间，在最里面的小隔间之中，有三个人，两个站着的，一男一女，男的一身华胄，看样子是一个大富大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女的身着暴露，只有轻纱披在身上，托显得身材曼妙无比，再加上红灯绿盏，不失为一个红颜祸水；还有一个仰面躺下，似乎是睡着了，又像是饮酒宿醉。 这一男一女便是郭灿与轩明宣，两个人乔装打扮，混进了这色字佛塔之中，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格毙明虹。 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却都沉默了一阵子。郭灿缓缓把手中的沧浪剑收回到了剑鞘之中，沉声说道：“明哥，我们好像失算了。” 轩明宣冷漠的眼神随意扫过了躺着的人的面孔，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明虹本人。” “对，不是他本人，应该只能算是一个......替身之类的。看样子并不是专门针对你我两个人。更像是，”郭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道，“一种常设的替身。明哥你说怎么办？” “不能动他，打草惊蛇。”轩明宣一向言简意赅。郭灿也持有相同的想法，两个人便继续扮成浪子商女，明哥一只手搂着郭灿的蛮腰，顺便替她遮挡着沧浪剑，两个人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 ...... 同一个时刻，甄府也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因为管家莫名的失忆发疯，甄府从诸位信得过的奴仆之中挑选了账房作为新的管家，新管家姓谢，虽然刚刚接手甄府，但也能把甄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原来府上的佣人里里面出现了叛徒，二小姐和二爷都莫名其妙地失了踪迹，匾额也被人毁掉了，官府、紫冰府屡次前来搜查，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搜些什么。 这一段时间里谢管家管理着甄府上上下下，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差错，老爷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昨天远在外地经营家族生意的大爷回来看望老爷，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谢管家也被邀请上了桌子，而其他的佣人们则被支出了房间，大爷悄声向大家抖出了一个好消息。 二小姐到了大爷那里，被大爷藏了起来，一家人喜极而泣，虽然现在还见不到二丫头少卿，不过总算是有了她的消息。 大爷还特地嘱咐在场的所有人，不要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否则二小姐那里还不太平。 今天，府上来了一位年轻人，看他的谈吐举止，都像是一个读书人，这一位读书人指名道姓地就要见谢管家。最近事情多了，算得上是多事之秋，谢管家也不敢怠慢，于是赶忙去见这位少年。 少年坐下之后很客气，斯斯文文的，开口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齐皖（注意这个名字，前文有提到过），这次来呢，主要想和老伯问一些事情，多有叨扰，还请老伯见谅。” 谢管家回忆了一下最近背过的名单，并没有回忆起“齐皖”这个人名，说明对方以前没有和甄府往来过。“无妨无妨，你先问吧。” 这一位齐皖缓缓问道：“听闻贵府二爷是青云的人？” 这一句话，让谢管家大惊失色，青云府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那是不要命的反贼，是寻常老百姓绝对不能沾染的。 齐皖看到谢管家脸色有变，连忙澄清道：“老伯放心，我既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青云府的人，您就把我当成二爷的一位故友好了，小生今日只为了二爷好，不是来害二爷的。” 这位齐皖说的诚恳，谢管家方才定了定心神，只说道：“二爷没有失踪之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账房先生，你问的事情，我未必知道了。” “不要紧，我问的不是什么禁忌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件日常的小事而已。”齐皖微笑地说道，“二爷在的时候，每个月初一十五不回家吧？” 谢管家回想了一下，只说道：“二爷经常不着家，莫说是初一十五，他经常一走好几天呢，具体的日子，我没有在意过，哪里能记得起来？” “老伯再仔细回想一下，挑一些好记的日子想想，比如说大年初一、正月十五、八月十五等等，肯定能够回想起来些什么吧？” 谢管家被这样一提示，才忽然回想起来，有一次大年初一，本来甄府全家人聚在一起过个大年，结果甄笑宇却执意要走，还在自己这里支了些零钱。 要说是拿去赌，谢管家却觉得蛮不像是这样一回事儿，要知道甄笑宇赌的时候动辄成千上万两，在自己这里支走一些零钱完全够不上他赌博的一个零头，而且他过了不久便回来了，和平日里的赌博一耗一天完全不同。 况且那会儿大过年的，就算是赌徒也得回家过年啊，老爷当时因为二爷的离家还蛮生气的呢。谢管家越想却蹊跷，便对这位少年说了这件事情。 齐皖听了之后，点头，又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当天二爷是什么时候走的？回来的时候又是哪个时辰？” “具体的我真的记不清楚了。”谢管家说道，“只记得早上甄府一家上下刚刚起床拜了年，少爷小姐们都领了一份压岁钱，之后二爷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啊......大概刚过了午时吧。” 齐皖点了点头，说道：“我想问的已经都问完了，谢谢老伯你。” “年轻人客气了。”谢管家客气了两句，随后又反问道，“你问的这个问题，真的有那么大的关系吗？” 齐皖说道：“老伯你有所不知，每个月初一十五，是青云府集结的日子，而且他们有固定的时刻集中到一起。刚才老伯说了二爷出行和回家的时刻，中途撇去路上花掉的时间之后，剩下的时间想必就是青云府集结的时刻了。 不瞒老伯，甄府并不是小生唯一拜访过的一家，此前还问过几家，同老伯说出来的时刻基本上是吻合的，老伯你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管家不禁又起了怀疑，说道：“你真的不是官府的人吗？那你调查青云的人做什么？” 齐皖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是为了救二爷。” “怎么说？” “其实这些话我本不应该对老伯你讲，不过您既然问了，我就多说两句吧。青云府与紫冰府本来就是一家，奈何青云成了反贼，紫冰成了官府？”齐皖说道，“我们会把所有的青花道都统一，无论是青云，还是紫冰，到时候二爷不再是反贼，而是官府的人，自然不会再有人去害他。” 谢管家又看了看面前的齐皖，却怎么也没看出他拥有这样的手段。 这样说来，这位少年做的事情确实是救二爷于水火，谢管家本应该多加言谢，但是不知怎么的，谢管家越发地从这位少年身上，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其实，齐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所以阻碍我们统一青花道的人，不管他是谁，我们会把他从面前搬走。但愿二爷不在其中。” 齐皖说完话之后，立刻起身打算离去，谢管家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追上一步问道：“少侠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紫冰府吗？” 齐皖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我不是紫冰府的人。紫冰府还在青云府的身后，我们暂时还不能动他们。不过话说回来，紫冰花月什么的，和青云府之流，在我们眼中都是，一样的。” 笔者小时候曾经听过一个鬼故事，讲的大概是一个森林之中，总有带着白色面具的人在围着篝火跳舞，主人公发现身边的人总被吸引过去跳舞，渐渐的他们也都失踪了。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在最后一刻，主人公也被白色面具人围起来，在主人公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一个白面鬼在他的耳边幽幽地说道—— “我们会把和我们不一样的人，都变成我们的伙伴。” 齐皖背后的天一府，正是这样的一群人。 为什么含玉说天一府什么都不缺，只缺人手？因为天一府在于萧晴合作的同时，还进行着另一项巨大的计划，而这一个计划之中，天一府派出了几乎所有可以用的人手，他们谋划的，是整个。文愿景的这一盘棋，正在按照他的思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未来已经到来，只是尚未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