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一切的开始】
齐林从小就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凭着卓越的身体素质，在学校附近穷羿镇那一带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坏学生打架王。还有他那一群通过不断侵略战斗而表达自己不是弱者的兄弟，甚至一度打出穷羿镇打向城里。 这出现的瘦高山药男就是齐林曾经揍过的人，此时家里牛逼的长辈在旁，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哦？” 上月弟弟被揍成了猪头，今天才刚刚出院，罪魁祸首的出现基哥倒没有发火，心里却高兴，老天送上门的机会啊，这天仙今晚一定是自己的了！ 饶有兴趣地看着被李花晴护着的齐林：“小子，原来是你把我弟弟打伤了！” 齐林最为不屑的就是打不过就找家长的人了，不屑被打的人，也不屑那家长。 齐林年纪小的时候也被高年级学生欺负过，回去向mama哭诉，他mama揍了他一顿更狠的就走了，后来李花晴捎来一句话：有仇自己报。第二天，齐林叫上陈天火几人，偷偷把那人打了。他又等到自己力量强了，又光明正大揍了那人一次，不管学校与家长如何处罚，总是见一次揍一次，直到那人转学为止。 齐林将“有仇自己报”的风格坚持了下去，做事很少依赖别人，或许这就是他mama真正的目的吧。 看到山药男一副“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的兴奋表情，齐林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对基哥说：“我打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比我弱。” “一个小屁孩，还挺拽！”基哥止住想要动手的山药男，也没在意齐林，转头对李花晴说：“这个小屁孩是你带来的吧？你留下，我就放他走，不然……我这帮弟兄都是练拳击的，不知道他比我的兄弟们弱不弱？” 身为一个场子的老大锻炼了这么多年，基哥知道自己属于黑色人物，警局有案底，做坏事之前找点站得住的理由就是上了法庭也不怵。 基哥拿女人护得紧又打过山药男的齐林来威胁，有充分的动手理由，而女人绝对会用自己来交换齐林的安全。 李花晴也是觉得齐林重要，低声道：“小林子你先走，出去了赶紧找你mama。” “小姨，你先走，我替你挡着！你出去赶紧找mama，不，赶紧找警察！” 齐林哪能让她留下，也觉得这种情况找警察比找妈管用多。他自信自己的身手可以为李花晴拖延时间——让她留下自己跑了叫人……这是男人该办的事吗！ 李花晴一下子没拉住他，齐林“嗖”的一下冲向基哥，准备擒贼先擒王。 保护基哥的小弟很多，但他们没料到势弱的齐林敢先手开团，一下就被齐林切了后排，冲进了基哥跟前。 这还了得，小弟们赶紧回防，在他拳头将要打上基哥那张梭子脸的时候，一起抱住了齐林，挣扎不得。 基哥同样拥有反手一波的意识，眼疾手快甩手一巴掌打在齐林脸上，李花晴悲怒充心，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基哥笑了，嘲讽成功。 然而基哥队友小学生，没有明白他的一流cao作，将齐林丢了出去，基哥大骂：“坑啊！” 齐林从地板上滑到李花晴脚下，还处在晕眩状态。 齐林鼻子发热耳朵嗡嗡作响，刚才他眼睁睁看着大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却无法反抗，他第一次有人打了他耳光，这才明白这不是被打的感觉，是被侮辱的感觉。 我被人打了我被人打了我被人打了……齐林听不到外界声音，麻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和心里的屈辱比起来，那实在是轻得多。 “齐林，齐林……！”李花晴心疼拥着齐林，看着他通红的嘴角和无神的眼睛，怒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基哥看到她的表情却是笑了，他最喜欢看别人愤怒却不敢反抗的脸，也终于看到了之前对他高高在上的李花晴露出负面情绪——他是黑社会，只要对方怕了或者忍了，他就敢整死你。 李花晴不断呼唤着齐林的名字，心里疼得简直像被铁锤乱捶，自己都没舍得打过他，别人凭什么打他？ 齐林，你千万别有什么意外，会出大麻烦的…… 从小，没人娇惯过齐林，他除了一些小毛病，三观很正常。家庭的富裕和自身的优秀，他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相反过得开心而无忌。在穷羿镇，有一群公子哥讨好他，曾经还有一群小弟追随他；在学校，他也是无人敢惹的小霸王……一直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一点挫折。 就在刚才，有一个人竟然当众打了他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将他多年的骄傲和自尊打得粉碎。 齐林眼前甚至都出现了将死者的那种记忆快速回放，从前的一幕幕刷刷而过，他觉得自己太坐井观天了，穷羿镇是个小地方，它不是一个城市，不是一个国家，能够打自己的人有很多，想不被人打，就必须得强，强过一个城市，强比一个国家！ 慢慢回过神来，李花晴焦急的呼唤才传进了他脑袋里。 “小姨……” 齐林终于有了反应，李花晴松了一口气，忍下蓄在眼眶里就要迸发的泪水，轻笑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齐林爬起来，咧了咧嘴，他感到了脸上难言的疼痛，更痛的却是在心里，在脑海里。 众汉拱月的基哥轻蔑地看了一眼齐林，嘴唇一动蹦出两个字：“傻逼！” 齐林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拳头攥得骨节发白，却没有动。他不是莽夫，有仇就报也得看自己什么实力，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和小姨不利又无法反抗，不能意气用事，解决完这件事后面一切都好说。 基哥挺胸凸肚，带着君临天下般的气势环视四周，以齐林巧立名目：“你算个什么东西？跑老子这里砸场子，还打了我弟弟，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保护这个女人？毛没长齐就想英雄救美，这个世界太危险，还是回家躲在你妈怀里吃奶吧！” “兄弟们，上，先把这个小屁孩收拾了！这个女的我玩完了，就到你们了！”基哥对手下吩咐，不忘给弟兄们点诱惑，激发一下他们的工作热情。 小弟们听到自己还会有汤喝，一个个鸡动起来，yin笑着冲上去抓李花晴。 齐林重新挡在李花晴身前：“小姨，你快跑，我挡着！” 李花晴一把拽开他闪过了一个人的拳头：“你别挡着了，你挡得住吗？咱俩一起跑！”说着，拉着齐林围着偌大的场地跟基哥的手下绕起圈圈。 她是在拖延时间，等有人会解决这个问题，尤其是赵老板，他是重利的商人，肯定会偷着帮点忙，比如说催促一下喜欢姗姗来迟的警察。 齐林是优秀中学生运动员，本身就很灵活，跟着李花晴东躲西闪的躲过好多拳脚，危急时刻李花晴也总能拉他一把摆脱的险境，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过去。 基哥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更担心警察提前出场。 虽然有钱就能解决警察问题，但身为黑道人物，跟警察纠缠多了总是不好——晦气！ 小弟的不争气让基哥等不及要亲自出手了，他算是西厢道一个小老大，是以拳脚和头脑闯出来的文武双全型大佬，凭意识流cao作出人意料打了齐林一巴掌就能看得出来。 他的外号“锉刀”，是因为他双臂力量极大，只要被他搂住，手臂与胸部那么一用力，对方的骨头会被他绞得咯咯作响，他再用长满杂毛、刺球一般的下巴在对方裸露的颈部皮肤上那么一扎一磨……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很恐怖？ 好吧，其实也没多恐怖，只是会让人想起小时候被没刮胡子的爸爸乱亲的感觉……不过长大后被一个怪男用胡子扎就没有恶心的感觉？ 咳，书归正传…… 李花晴比在意自己还在意齐林，基哥早发现这个情况，琢磨着先攻击小屁孩，那美女一定分神，到时胡碴架在小孩脖子上，之后的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瞅准一个空当，基哥猫着腰借着手下们的掩护，慢慢地靠近齐林。 李花晴冷静地护着齐林躲来躲去，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难得和小林子一起出来玩，本来多高兴的一个事啊，竟然遇上了基哥这个登徒子，还打了齐林！ 基哥找到一个机会，五肢伸展地拥向齐林，心里已经开始想像李花晴在他身下婉转呻吟了…… 这时李花晴突然一个转身，把齐林拉到了身后，神来一脚踢上了基哥的裆中央……齐林正想着怎么保护小姨，突然被她一拉，差点失去重心，眼疾手快抓住小姨裤腰调整重心，她也正猛地抬腿弯背，齐林鼻前出现了她后腰的雪白、捉住了那逃逸的一抹清香，眼一花……齐林站稳了，基哥倒下了。 “嗷——” 基哥哀嚎着捂着裤裆趴在地上，他好像听到了“咯嘣”一声,不顾光天化日地伸进裤裆里摸了摸，没反应……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伸手又撸了撸，没反应……又盯着姐妹花露得敞亮的胸沟和臀*沟，手继续在裤裆的掩饰下做“五挑一”的游戏，但还是——不举了。 “都他妈住手！”基哥大叫一声，手下连忙停手围堵，李花晴齐林趁机让开安全距离。 “哥，怎么了？还没教训打我的那个小孩呢！”山药男弟弟一直在基哥周围，见基哥趴在地上不知怎么回事就让人停手，心里急得不行：这还了得？我还没报仇呢！ “快，快！先别打了，老子萎了，快送我去医院！” 基哥冷汗直冒，他一直在思考过会儿和美人在床上玩哪一招，老二也就一直翘翘着，被美人那么狠命一踢，后果可想而知。 “不会吧？可是那个女人和小孩……”山药男觉得他小题大作了，他应该是这几天玩的太激烈了，现在老二正好歇歇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去你*妈的！”基哥抽了不把自己小弟弟当弟弟的弟弟一巴掌：“谁是大哥？老子说不举了就不举了！你还磨唧，快叫救护车！” 山药男被打了一巴掌，醒悟，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转头对基哥的手下大叫道：“大哥不举了，要叫救护车！120多少号来着？” 听到这话，基哥很想爬起来踹死这个弟弟，他跟他偷着说话，就是怕别人知道了自己不举了……现在被他这么一叫，不一会儿西厢道的黑老大们就全知道了！ 不过，这些只是次要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到医院治病啊！ 呼啦啦的一下子，基哥的手下们就忙活着将他送医院，大呼小叫的找医生，打114查询120多少号找救护车，都把李花晴和齐林晾到了一边。 齐林惊讶地看着李花晴，心想刚才那么凶险，自己干什么都不顶用，小姨那么一脚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原来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女子防狼术”，这防狼术男人用也未尝不可！ 李花晴神奇的一脚，在齐林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从此，齐林悟了：面对男人来说，绝户撩阴腿才是最直接的招式！ 一群人乱哄哄地把基哥送医院后，警察叔叔来了——英雄总在最后关头出场，不然怎么显示出英雄的可贵？ 警察英雄们询问了李花晴齐林几个问题，并嘱咐他们以后少来这种地方，案也不备就让两人回家去。 西厢道这地方哪个晚上不出点问题？这次除了基哥外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已经是破天荒了！ “小姨，怎么不让警察把基哥抓起来？”齐林对基哥恨得牙痒痒，虽然很想亲自报复他，但这种黑道大哥还是由警察惩jian除恶比较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察抓走基哥，只能关他几天，等他出来再报复我们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了。” 李花晴觉得这一次经历对齐林是很好的教训，出于私心她还是没有开口借此教育。 这个世界本就是阴阳调和，任何地方都有黑色地带的存在，这些事怎么和他讲？怎么让他明白这个社会的真相，警察不一定能惩罚“坏人”？ “可是……我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齐林平时都是让别人吃亏挨祸的主儿，这次哪能就这么算了？ “当你实力不行的时候，吃亏等于占便宜……小林子，这事你就别想了。”李花晴拉着他就要走，生怕待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再出什么意外。 可能李花晴的气质真的像是一个来头很大的贵族子弟，警察头头庆幸这次没出事的同时为了弥补过失，又追上她准备出动警车亲自送回家，被拒绝后只好解释了一下他们来晚的原因：左州警局没有在西厢道设置派出所和办事处，理由是经费不足，希望她不要在意，以后他们会加强社会的治安和出警的速度。 李花晴知道警察是在找借口，警局真正不在西厢道设派出所的原因是西厢道给左州贡献很多GDP，给左州领导贡献很多RMB，所以西厢道乱就乱吧！ 同样，西厢道是全市最恶的混混流氓聚集地，这里的人很仇视警察。有西厢道深处的大佬罩着，混混们甚至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不论白天黑夜，警车路过西厢道都是小心翼翼的，在西厢道停久了，还会被放气喷漆滑道道。 齐林了解到这么个情况时，心思开始转起来。 然而就是因为今晚基哥的一巴掌的教训，齐林或许安静纯洁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以后的生活变得不可预知起来。 这一天，夜空无月众星黯淡，只有南天方向有一颗异常明亮微红仿佛十字的星星——齐林永远无法忘记，因为这天这夜是他人生转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