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曲线泡妞】
吉心悦是左州市一中八年级的学生，却是齐林一直以来纵横中学生运动会的见证者。 虽然齐林经过“追砍”事件掉粉严重，本人还是有点抹不去的魅力，勾引着一些“坚决不信”的脑残粉的。 倒不能说吉心悦是脑残粉，小萝莉心里是敬仰齐林运动场上坚毅不服输的态度及其霸占田径所有冠军多年的能力的——小萝莉只是成天想着他，她这是“着魔”。 偶像是不认识几个粉丝的，齐林也免不了俗，他从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从不缺席他的比赛、默默给他加油的超级粉丝。 ……他竟然认识我！ 吉心悦激动不已，喜欢他这么多年，从不敢跟他说，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了！ 萝莉心虚的把头埋在怀里，心里怦怦直跳。 而齐林想的是，这只萝莉既然能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安蔚儿一起放学回家，肯定和安蔚儿关系不浅，自己要和她打好关系，旁敲侧击跟她打听一下安蔚儿的喜好什么的，来个“曲线泡妞”…… “这只萝莉……啊不是，这位童鞋，你叫什么名字啊？”打定主意，齐林微笑着问吉心悦。 “我……我是吉心悦……”吉心悦手指绕着衣服，心里头责怪自己，第一次跟偶像说话竟然紧张了，真是不争气啊！ “吉心悦——”齐林念叨了一下这个好听的名字：“我叫你小悦悦……咳，小悦好吧？” “好……”吉心悦心里甜滋滋的：最亲近的人才叫自己小悦，齐林也这么叫——真好！ “……”齐林第一次主动和一只萝莉做朋友，他后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吉心悦害羞的了不得，一向被人称作小大人的她现在也紧张了，努力在脑子里翻找齐林会喜欢的话题。 沉默着，一只小狗路过，翘起一条后腿在旁边的电线杆上撒了泡尿，又轻快地走了——吉心悦看到灵光一闪，问了一个她懂事后的第一个幼稚的问题：“你知道小狗在电线杆上撒尿为什么要抬起一只后腿吗？” 考我？哼哼，我大齐林知识扎实的很，尤其是物理和化学！ “狗是了解电学的动物，之所以要抬起一只后腿，是因为它清楚万一漏电，它的后腿可以形成一个电阻较小的回路，以此避免大量的电流通过身体某重要部位而抱憾众生……” 回答完毕后齐林露出一个自信十足的微笑，吉心悦看得大眼连闪——原来是这样，外公告诉自己小公狗抬腿撒尿是为了把尿洒在最大的范围，标出自己的势力范围…… 原来外公说错了…… 纯洁的萝莉更加崇拜伪纯洁的齐大流氓：“你真聪明！” “哪里哪里，别人都这么说，我就是平时看书看得多。” “……” “……” “齐林，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吉心悦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话。 凭着之前几句谈话，她觉得已经和齐林是好朋友了，这种小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嗯？签名？” “对啊，给你笔，在我衣服上签。”吉心悦不知从那儿变出个黄色夜光笔，塞给齐林，双手撑起可爱的白Ｔ恤：“我看过你好多次比赛，你真是太厉害！” 萝莉努力向齐林表达自己的崇拜和喜欢，齐林也感觉到了。 “你签上‘齐林给吉心悦的签名’就行了，是吉祥的吉、心情愉悦的心悦，我是左州一中八年级一班的，我家就在这个小区的平安路6号。”吉心悦又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还比划着签名要齐林怎么写。 “……好吧。”齐林乐意为粉丝做点什么，不过，签的这句话也太…… 齐林俯身，抓着记号笔哆哆嗦嗦地看着近在眼前微微隆起的胸脯，“咕咚”吞了口口水，发育不错啊，一想刘星语比她大多了，又想安蔚儿目测比她小……赶紧把一些龌龊思想抛开，默念清心咒：我是喜欢安蔚儿的，我是喜欢安蔚儿的…… 吉心悦也是心慌慌，第一次有男生离自己的小馒头这么近，真是羞死了……吉心悦想闭上眼做个鸵鸟，但还是忍不住通红着脸看着他低头在胸前写字。 胸口那样敏感的区域齐林是万万不敢签的，偏偏吉心悦穿着一件清凉的短腰T恤，为了方便他签名，还特意撩了起来，露出白白嫩嫩圆圆滚滚的小肚皮，中间有一朵小巧的肚脐，一丝香甜的气息逃逸了出来。 齐林提心吊胆的左手拽着Ｔ恤下摆，右手急速撸动，最后大舒一口气，终于将自己的痕迹留在了小萝莉的衣服上…… 看着Ｔ恤上歪扭成一团的九个淡黄色痕迹，齐林摇头对他的处女签很不满意。 他学习不好，字却写的很漂亮，长这么大头一次在别人衣服上签名，而且环境太“恶劣”，心神不宁签的跟尿床一样。 吉心悦也吐了口气，小脸好像熟了一般，看着衣服上潇洒飘逸的九个大字，感觉幸福来得太快，有点晕眩。 她要齐林把签名写成了波浪状的——“齐林”和“吉心悦”在上面，“给”和“的签名”要在下面——要他这么写，其实是动了小心思的，因为这样看来“齐林”和“吉心悦”是挨着在上面的，剩下的字在下面，就可以忽视了…… 吉心悦临时起意，一时没想出比较合理的话，希望齐林不要认为自己好幼稚的。 “哎呀！”吉心悦一声惊叫。 “怎么了？” 萝莉很想多陪陪齐林，却突然想起一件急事：“齐林，我，我出来是给mama打酱油的，我得走了……” “……” 为了追求安蔚儿，齐林踩点很完美：平安路可是山城名筑里超级别墅所在的路——吉心悦是住在超级别墅里的，还用到她去打酱油？难道她是那座别墅里佣人的孩子？ 这么一想也就了然了：真可怜，这么水灵可爱的萝莉竟然是佣人的小孩。 齐林又想到了电视上，主人或者是主人的小孩都会欺负佣人的孩子的，不由地同情心泛滥：“那你快去吧，小悦，我们会再见的！” “嗯，拜拜。”吉心悦摆了摆小手，看到齐林对自己的眼神变了，还留下再见的信号，顿时觉得他对自己也有好感。 小脸又红了，欢喜地低着头跑走了。 他说以后会再见，那就一定会再见面的！ 唉，多好的女孩啊！ 望着萝莉欢快跑走的身影，齐林叹了口气，闻了闻左手上香香甜甜的味道——见到生人会脸红的，还知道酱油多少钱一瓶的……自己也是喜欢这种女孩啊！ 不过——泡妞之道，惟精惟纯，还没能把一个妞泡到炉火纯青，哪里有资格贪多？ 正神游天外呢，齐林又突然看到白脸龟从这边路过——怎么今天正主儿没碰上，其他人都遇到了？ 齐林觉得“曲线泡妞”法在白脸龟身上依然适用——也可以向他打听安蔚儿的爱好之类，还有学习一下他的风格，毕竟安蔚儿就是喜欢他这款的。再有，和他成了朋友，可以劝他别追安蔚儿，教育他早恋是不好的会影响学习的，以及早恋一百零八个危害…… “哎！皇甫归！”齐林大声叫白脸龟，示意他过来：“别看别人了，就你！” 绝对有“小白脸”潜质的皇甫归疑惑地走过来，带些防备却又不失礼貌地说：“你好，请问刚才是叫我？” “当然是你，”齐林翻了个白眼：“你觉得现在姓皇甫的人很多吗？” “那倒是。”皇甫归的戒备心放下，能知道自己名字，想必以前是见过的，但是真不记得对方是谁了：“抱歉，我们见过？请问贵姓？” “我？我叫齐林，我们没见过。” “啊！我们没见过？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皇甫归神经质似的跳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齐林：“你想要干什么？！你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我就叫人了！”语气中防备的要命。 齐林又翻了个白眼，心想白脸龟是不是被打劫出心理阴影了？ 果然啊，都说红颜祸水，他一个弱男子每天还带着两瓢祸水…… 再说了，这大白天的，社区有人也有狗，谁会没事对你有坏心思？ “……呀，我记起你是谁了！”忽然皇甫归激动地扑向齐林，抓住他的手臂：“英雄！你是英雄！” 他倒记得这个……“嗯，我是，我是。” “英雄，今天怎么到这来了？”皇甫归铺下一块白手巾，坐到齐林身边，亲切地询问。 “刚搬家到左州来，没事出来逛逛，这里绿化不错，就在这儿坐坐。” “是的，这里环境是不错。”皇甫归点点头，也是颇为欣赏社区的规划：“英雄哪里高就？” “我是学生，刚转学到左州市一中。” “啊，我也是在市一中上学的！英雄是几年级啊？”皇甫归显得很高兴。 “暑假后就上九年级了。”你这查户口来了？ “我也是九年级耶！真是巧啊！”皇甫归这回真的是乐不可支了：“英雄……” “停！打住，别英雄英雄的叫了。”齐林赶紧止住皇甫归，自己本来还琢磨怎么和他说上话呢！敢情这位长着个高不可攀的样儿，原来是自来熟啊！ “叫我齐林就行了，以后都是同学。” “好吧，咱们以后是同学，我就失礼这么叫了，那个——齐林……齐林兄。” 皇甫归尝试叫一下，感觉不好，又加上个“兄”字，那种又儒雅又尊敬的味道才差不多了。 不愧能吸引安蔚儿，真有礼貌！看着很像欧洲国家的那些贵族。 看着他彬彬有礼从容有度的样子，齐林也是不得不接受，对他实在起不了什么特别的恶感。 皇甫归确实是混血，他头发是栗色的，皮肤白生生的，眼神还很有邪气——发绿光，其实是绿眼睛。 “你混哪的？……咳，不是，我是说你好像是混血吧，父母都是哪国的？” “噢，我父亲是华夏人，母亲是欧洲荷兰人。” “荷兰人？”齐林沉吟了一会儿，荷兰好像是君主立宪制……皇甫归举手投足间也不像是普通的荷兰人：“应该不是平民吧？ “是，家母是荷兰王室，见笑了。”皇甫归很是谦虚地一笑。 呸，虚伪！王族还见笑，那平民是不是都要去shi啊！ 不过，他妈既然是皇室，怎么会嫁到华夏来？ 那么——白脸龟肯定是私生子了，要不就是他妈在王室被人排挤……哈哈。 齐林确实贱笑了，很是无良的揣测着皇甫mama的黑色历史。 “那个，齐林兄，你怎么拿着根黄瓜啊？”皇甫归见齐林手里一直攥着根黄瓜把子，很是奇怪。 “噢，刚才无聊就买了根黄瓜吃，忘记丢掉了……你吃不吃？”说着大方地把手里的黄瓜把儿递给皇甫归。 “不了，不了。”皇甫归连忙摆摆手，英雄真是与众不同呀，现在人都是买棒棒糖之类，人家买黄瓜吃！英雄还真是慷慨，都要给我吃…… 他对齐林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 “我那次见你，你好像都和两个女孩在一起，你不会是早恋吧？”齐林终于绕到正题上了。 “啊，这个……”皇甫归突然脸红了，支支吾吾的。 “我看是那个叫安蔚儿的吧？”齐林明知故问，想试探一下。 “……是。”皇甫归觉得齐大英雄真是高深莫测，早恋和对象叫安蔚儿都知道。 都到这地步上了，他也就坦诚了：“我爱她，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心灵的接近！” 我靠！早恋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算头一份了：“那是你们西方人的想法，要开放；我们华夏讲究的是内敛、含蓄。” “不，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难道齐林兄你要反对我们吗？！”皇甫归反应很大，怒视齐林。 齐林很想甩他一副白手套，跟他说：是，sao年我们来干一架吧！赢的人得到安蔚儿和荣耀，输的人主动退出离开！ 不过现实点——“你想错了，我就是好奇而已……我支持你们。”呜呜呜呜—— “嗯，我还以为齐林兄也是那种古板的人呢！”皇甫归松了口气，他似乎还挺在意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齐林兄的看法，真是单纯，单纯的让齐林哆嗦。 不过情场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别怪我，白脸龟。 “早恋绝大多数是在帮别人养老婆，我只是劝你一句，你要好好想想，也当是为了安蔚儿想想……” “嗯。”皇甫归点了一下头，好像听进去了。 咦？这么容易……齐林以为还要费好大劲的，看来他和安蔚儿的感情不是很牢固。 唉，多好的孩子啊！ 可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安蔚儿呢？我们可以是朋友的…… “你平常有什么爱好没有？” 注意，注意，齐林要曲线泡妞了。 “啊，有的，我喜欢画画，我挺中意印象主义派的，比较喜欢Edouard·Manet和Vincent·Willem·van·Gogh的作品……”皇甫归对齐林没有一点防备，齐林问什么他就老实地答什么，语气中一直保持礼貌与对英雄的敬意。 “是嘛！我也挺喜欢画画的，我比较喜欢超现实主义派。”齐林很高兴，是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 “真的？！我也喜欢超现实主义派的，我比较喜欢Dali。”皇甫归更是高兴，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华夏非专业人士很少喜欢西方的画作，他平时形单影只，遇到齐林兄，真是找到知音了！ “Dali……达利？——哦……他家的蛋黄派比较好吃” 齐林哪懂得什么印象派、超现实主义派啊！更别说喜欢画画了，他就是为了和皇甫归拉近关系，随口胡编的。 忽悠人齐林是手到擒来的，没想到这次撞到枪口上了。 “……” 皇甫归沉默了，齐林真想抠个地洞钻进去。 “……他家的蛋黄派是比较好吃。” 不过，皇甫归还是闷出这么句话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 齐林觉得脸发烫，还好脸皮够厚没透出颜色来。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生活很不如意啊？”赶紧转移话题。 “齐林兄真厉害啊，不愧是英雄，这都看出来了……” 生活中地位、物质满足的人，总会烦恼、忧郁——齐林总结：没事闲的，吃饱撑的。 “我说过，别叫我英雄了，叫我名字就行。” 英雄这个词总让齐林觉得别扭，英雄做事畏首畏尾的，他还是比较喜欢流氓。 “没错，我一直想摆脱父亲身为公司总裁和母亲荷兰王室的光环，想自己做一番大事业，而不是别人介绍我时都说：‘这是皇甫总裁的儿子’、这是‘荷兰王室的成员’……” 真有追求……“其实，你可以完全别在乎被人说什么，有这么多光环，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 皇甫归没有说话，表情一副“我的骄傲你不懂”的神色，让齐林很恼火——我大齐林好像被人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