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前世(五)

    “小狸真是……笨蛋。”梦馨咬咬嘴唇，却逞强表现出一脸淡漠的表情，幽绿的目光闪烁不清，末了终于变成一句软软的：“当然是你说过的，以后要试着一直保护我啦。”

    “是这样喵？当然，梦馨，我一定会认真做到，我愿意为你从此擎肘我的自由。”

    脱口而出的斩钉截铁的猫语，编织成潸然泪下的旋律，梦馨耳朵一动，美丽的眼睛又开始因感动而闪烁光芒：“嗯，从此不许再离开我。”

    复杂难懂的一句突然，传进心脏内部。

    疑惑，却依然坚定地给出承诺，我伸爪放在梦馨萌萌的脑袋上摸摸，语气坚定：“不要多想，我们一起的日子一定会很长很长。可能，未来我们根本无需铭记对方，因为那时，我们依然互在身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变得有比特般诗人的文辞，它们书写于我猫咪的小小灵魂里面，经过喉咙化作煽情的语言，自然而然宛如我天生便知道用胡子丈量老鼠洞，使自己不至于卡在一个狭小的位置进退不能。

    那些话，完全就是在望着梦馨绝美的猫脸时，真心到极点，纯粹到极点所给出的承诺，我愿意化作一个只为了保护她的暗夜存在。她就是我的全部。可能作为一只才一岁多的猫，我鼻尖的弧度还会带着小猫的轮廓。但这些对梦馨的承诺，永远永远，不是我孩子气般的冲动。

    即使现在我和梦馨都只是小猫。

    事实上，在很久很久以后，褪去误会与命运的外衣，在被分离的刺痛深深折磨后的我，真正以生命义无反顾做到了——总不离开。

    这时我试着以尾巴传递信赖的讯号，梦馨竟然分外配合地同样以尾巴勾住我颤动的尾尖，行进中的我望着梦馨漂亮的侧脸，温馨的感觉，踏实的感觉像游走与经络里永不枯竭的暖流，嘴角不知不觉就微微上翘。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已经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