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婉儿相送，军营新规
第八章婉儿相送，军营新规 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秦怀玉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今天是去北大营报道的日子，秦怀玉早早的就起来收拾行李，阿德一边帮少爷收拾，一边宽慰道：“少爷，别太较真，要是不习惯，就回来，老爷也不会怪你的。”秦怀玉没有搭理他，没过一会，秦夫人和小妹也走了过来，秦香灵盯着三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说不上来，参军，这对于以前的三哥，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以前那个天天陪着自己闹的三哥走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怀玉啊，要是呆不下去就回来，家里有你两个哥哥撑着，足够了。”秦夫人一脸的慈爱，心疼不舍之意不用言表。 “呆不下去就不用回来了。”门口传来一阵雄壮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秦大将军。 秦怀玉停下手里的事情，正色道：“母亲，我想通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成天待在家里，都颓废了，我现在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我儿真长大了，由不得娘了。”秦夫人感慨到。 “三哥，一有时间我就去军营看你。”秦香灵不舍道。 秦叔宝回头说道：“你们先出去，我给他说点事”。言毕，秦夫人也不再说什么，和香灵退了出去。 房间你只剩下父子二人，气氛倒有些凝重，这也是第一次父子没有争吵的交谈。秦叔宝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喃喃说道：“我秦叔宝十五岁出来闯荡，打过上万场恶仗，经历九死一生，铁血戎马，赢得几分薄名。后追随明主，帮助大唐稳定四方，如今虽然年世渐高，但是即使现在让我披甲上阵，一样让那些胡人闻风丧胆，你信么？” 秦怀玉使劲的点了点头，说起历史上的将军，秦大将军、李广将军绝对是他极为敬佩的两个人，如今居然成了自己的父亲，还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有种极不真实的错觉，既然给我机会好好来过，那就且行且珍惜。 秦叔宝继续说道：“以前你不懂事，我不怪你，如今你愿意去军中打磨，既然你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走完。如果没做好吃苦的打算，你现在还可以放弃，我可以在朝中给你安排个闲职，这点能量我还是有的。” 秦怀玉鼻子一酸，看着眼前这个进入迟暮的老人，心里不是滋味。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未己说的就是父亲这种人吧。 “父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选择这条路，可能达不到父亲的高度，但是我会走稳每一步。”秦怀玉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李将军会给你安排百夫长职务，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军职，但是手里也是有百来号人，你要带好，就还得花心思。”秦叔宝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放荡不羁的儿子，感慨道。说完递了两本书给他，道：“这是我年少时候带兵的一些经验之谈，或许对你有用，另一本是我秦家家传的枪法，等你学会了，再考虑学习锏法。” 秦怀玉赶紧接了过来，乖乖，这就是古代版的参考书和武功秘籍啊！简单翻阅了下，内容很丰富，什么带兵十二谈、如何管好刺头兵啊等等。 “谢过父亲，我会好好学的。”其实秦怀玉也研究过古代的一些兵法，不过这种靠实战打出来的经验，确实极为稀有，也很实用。 “恩，收拾好了就去北大营报道，让阿德送你。”说完背手而去。 拜别双亲，秦怀玉坐上了去北大营的马车，刚出临安城，让他深感意外的是，上官婉儿居然在城外等候。秦怀玉赶紧跳下马车。 上官婉儿披着一件浅色披风，下身穿着白色长锦裙，俏生生的站在风中，旁边是丫鬟小蝶。秦怀玉远远看出，心里顿时暖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家人，还是第一个女子如此待他。 还没等秦怀玉开口，婉儿轻道：“得知公子要去军营，也不知道何时再见，我婉儿沦落风尘，斗胆前来相送，还望公子不要责怪。” 秦怀玉忍不住笑道：“婉儿姑娘这是哪里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勒，这可是第一个来送我的女子。”上官婉儿听这话，没由得脸一红。 “公子，这是我家小姐送你的画，别丢了哦！”小蝶笑着递给秦怀玉。 “怎么会，我天天抱着画睡觉才好勒。”秦怀玉笑道，这话说道其实极为暧昧，婉儿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心里砰砰直跳。 “你们回去吧，下次回来我找婉儿姑娘喝酒言欢。”秦怀玉道。 婉儿迟疑了下，道：“好，等公子回来。” 秦怀玉重新坐上了马车，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隐约看见婉儿还站在原地，心里更是暖暖。 北大营是距离临安城最近的军营，一方面是遇有战时能够快速增援其他部队，另一方面也是保卫京城的安定，和御林军遥遥呼应。上届统帅是左领军大将军程咬金，也就是程铁牛的父亲，贞观八年卸任给如今的统帅李平川，北大营治军严厉，这得益去李平川的铁腕手段，本来北大营被其他军营号称贵族营，主要是这里的领兵头领皆是来着于名门望族或者皇族子弟，这给军营的管理带来极大的困扰，但是李平川乃是当朝皇帝的宗亲，再加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接任初期，得罪了很多人，不过好在有太后撑腰，一直无人搬倒他，加之李平川又搬出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这秦将军也是毫不手软，当场斩杀了十名闹事的贵族子弟，震慑整个军营。久而久之，那些在军营挑事的人也看清楚这一点，再也不敢嚣张，其实程咬金的卸任也是多少跟这些有点关系。经过李平川两年的治理，现在军营风气纯正了许多，但是对于初入军营的秦怀玉来说，遇到的阻拦肯定可想而知。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军营门口。 “站在，干什么的！”两个守卫的哨兵拦住了秦怀玉和阿德二人。 阿德机灵的跑了过去，道：“军爷，这是我家公子，奉命前来报道。” “公子？哈哈，来我们这里报道的都是公子哥！不知道这个公子又是哪家的？”哨兵鄙弃道。 “我家公子是左武卫将军的三公子，请军爷行个方便。”阿德笑道。一听是左武卫大将军，两个哨兵顿时倒吸了口气，这将军可是狠角色，在朝中、军中威望极高。 “原来是秦三公子，失敬失敬，容我马上通报。”哨兵跑的比谁都快。 “少爷，看来还是老爷的威望大些。”阿德谄媚的说道。 没过多久，哨兵就带着一个人出来，人没到声音先到：“不知道秦公子今天要来，有失远迎，不要见怪。” “我是千夫人，目前负责安排公子的事物。请跟我来。”千夫长很是热情。 “我叫薛通，虚长公子几岁，以后就叫我薛大哥吧。” “薛大哥，以后多多指教。”秦怀玉道。薛通一路上给秦怀玉介绍情况一边套近乎。其实千夫长就相当于现在的营长，而自己这个百夫长则相当于连长，手下掌管百十号人。 “还好，总不至于让我从一等兵开始做起。”秦怀玉暗想，其实百夫长对于这种名门之后，还真是从底层开始，一般的贵族、名门望族子弟至少都是参军或者副统领，比如九王爷，入军就是副都统领，随后是左将军，再是骠骑将军，下一步就是大将军。 说话间到了百夫长帐前，军营正在cao练长枪突刺。 “停，”薛通打断了训练，又道：“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新来的百夫长，希望大家支持好新百夫长工作。”话刚说完，下面就开始议论，“刚走了个脓包百夫长，又来一个，故意又是官家子弟。” “就是。” 。。。 “谁在里面议论？再议论拖出去打二十打板！”薛通怒道。下面瞬间安静。 薛通笑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秦怀玉微微一笑，道：“我会好好带领这帮兄弟。”一听这话，薛通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巴又咽了下去。 趁着军营训练，秦怀玉简单的收拾下行李，让阿德自己回去，就住进了百夫长帐内，确实简陋，一张行军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仅此而已。 没过一会，进来两人，一稍显结实的男子抱拳道：“百夫长，我是副百夫长张亮，以后还仰仗你多关照，这位是我给你挑选的通讯兵。”他指着一个矮矮瘦瘦的小子说道。 “通讯兵？做什么的？”秦怀玉问道。 “这个，其实就是帮百夫长收拾东西，打理个人事务的。”张亮道。 “那不是和家丁差不多。算了，不用，我都自己来。”秦怀玉道，这其实是军营的一种不正之风，小小百夫长，还安排个专属小兵照顾，其实是一种脱离兵的现象，尤其是百夫长，真正属于一线带兵人，更要时时刻刻和兵走在一起，实现“五同”，即：同吃、同住、同训练、同劳动、同休息。这也是父亲书中一直强调的东西，但是真正做到的却少有人，更别说那些官家子弟。 “可是，百夫长，我们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张亮又道。 “我不管以前是什么规矩，我来了，就按我的规矩办，以后任何一个人不能特殊，明白吗？”秦怀玉斩钉切铁的说道。 “是，百夫长。”张亮带着小通讯兵灰溜溜的走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议论开了。 “听说，新来的百夫长拽的很，通讯兵都不用。” “还听说他训斥了副百夫长，说什么兵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我倒看看这个官家子弟出生的能熬多久，说不定过两天就自己给自己开小灶了” “就是。。。” 。。。 秦怀玉不去理会这些议论，有些东西他明白，解释是没用的，只有确实去做了，兵才能看见。 军营训练很快就结束，秦怀玉利用晚饭时间，召集所有组长以上人员开了个短会，制定了新规十条，更把“五同”作为准则，规范到每个组长以上人员。这让很多组长以上人员不满，但是碍于面子，也不好说什么，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