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魔
第一章：心魔 李重最终推开了九重楼的大门，可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一面人高的镜子，什么也没有。 “清语，这就是九重楼里面吗？什么都没有嘛！”李重在房间了转悠着，脚踩在房间大理石的地板上，哒哒作响。 “清语？清语？你还在吗？”没有得到回答的李重再次出声，可依旧没有听到清语的回答。 肯定是句芒系统搞的鬼，可这坑爹的系统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李重在心中暗自揣测。 就在李重不明所以的时候，房间里唯一的东西，那面镜子中闪出种种画面，这一下子把李重吸引了过去。 “爷爷，爸爸！” 看到镜子里的影像，李重大吃一惊。石锁、木桩、木人，这分明是巫山李家的练武场嘛！ “咦，这个是我，那时候怎么这么点啊！” 李重盯着被两个人围绕的小孩看个不停，认出那是十一二岁时的自己。 那个孩子和黑衣老头是谁啊！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就在李重思索的时候，镜子中的画面跳转的很快。 练武场中，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比试着拳脚功夫。 他们身着练功服，腰扎黑锦带，嘴里哼哈之声不断。别看身子尚幼，眉眼间稚气未退，但弹拳摆腿之间却虎虎生风，有着大家风范。 “重哥哥，我不是你的对手，若我招架不住的时候，你能不能轻点，小飞怕疼！” “小飞放心好了，爷爷说你习功尚短，早就交待了，若你不敌要我下手轻些！” …… “是他，是他！” 李重突然变的激动起来，他咬紧牙关，整个身子不停的哆嗦着，双眸瞪得老大，满是血丝。他死死的盯住镜中的人，好像要把对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乔飞！乔淼！” 两人人名从李重的牙缝中挤出来，李重的声音冷的吓人，吐出的空气好像要结成冰碴。 这是李重十二岁那年，在巫山李家练武场上同乔飞笔试拳脚的场景，那个黑衣老头是乔飞的爷爷乔淼。 “小飞小心了！我要出招了！” “八式连环！” 镜子中的李重纵跃而起，成虎扑之势，直扑乔飞而去。 “重哥哥！” 乔飞大喊一声，小脸揪到了一起，整个人竟然放弃了抵抗，双手下垂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镜中的小李重在腾空中突然变招，硬生生的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但身体的惯性仍迫使他扑向乔飞。 眼见拳头就要落在乔飞的身上，谁知本来已经不再抵抗的乔飞突然动了。 他脚下连贯，一个转身来到了李重背后，躲过李重毫无杀伤力的一击，并趁李重还未转身回神之时，小手连连拍击在李重的后心之上，这一拍就是九次，期间银光闪动，九根细如毫毛的针状物也打入里李重体内。 “噗” 顿时，镜中的小李重口吐鲜血，一道血箭喷出三米多远，然后整个人软软的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是你，骗了我，是你，乔飞！”李重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后槽牙咬碎了都没有感觉，鲜血混着唾液，从李重的嘴角成股的流了出来。 是你骗了我，致使我心脉受损，使我爷爷输掉巫桩功和八式散手，使我父亲跪在乔淼面前磕头求情，却遭那老贼侮辱，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乔飞！啊…… 李重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中的泪水，嘴中的鲜血，模糊了他整张脸，他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镜中的画面继续播放着。 李重的父亲李破军，走到乔淼的身边，他眉头紧皱，虎目含泪。 活了三十多年的李破军，当过兵，扛过枪，杀过敌，中过刀，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铮铮汉子，从未流过泪，更没有给一个人下跪过。 李家的儿孙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宁折不弯。 可今天他要跪了，不为自己，只为自己的傻儿子，他还小，还有未来，不能就这样死了。 镜子中，李破军看着李长天怀里脸揪成一团的小李重，嘴角扯起一丝微笑，然后轻轻阖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李破军跪了，他跪了，可就在他的膝盖要重重的嗑在这李家练武场的青石板上时，乔淼一脚踢在了李破军的脸上，将李破军踢了出去，李破军如同一个破了洞的皮球，在地上滚出三四米远，口吐鲜血，卧地不起。 李破军尝试着爬起来，他双手支撑着身子，鲜血从嘴里滴下，滴滴落在青石板上，落在撑着身子的手背上。 李破军咬着牙，瞪着眼，死死的盯着李长天怀里的小李重，眼中满是柔情。他爬着，强撑着想要爬到了乔淼的身前，想要跪在他身前，求他救救自己的孩子。 从嘴里低落的血滴落在石板上，又被李破军的衣服擦成血线，在偌大的练武场上绘出两个大写的字，叫做父亲。 李破军最终还是没能爬过去，双眼一闭，晕倒在了练武场上。 “爸！爸！爸！” 李重看着镜子里满脸鲜血的父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双膝嗑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李重双手捶着胸膛，泣不成声，整张脸憋得通红。 “乔飞、乔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一切都怪你！”李重跪在地上，手狠狠的击打着地板，留下一道道血迹。 现在李重已经魔障了，他的双眼变得血红，嘴角，拳头上都是鲜血。他的眼里只剩下对父亲的愧疚，对乔飞的憎恨，对乔淼的仇恨，他恨不得代替父亲受那一脚，恨不得将乔飞乔淼碎尸万段。 “啊！” 就在李重快要走到发疯边缘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 他的心脏处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仿佛有一只大手正狠命的紧攥着心脏，将拳头大的心挤压成小橘子，里面的鲜血都被挤出来，血液倒灌入血管中，一瞬间将纤细的血管撑爆，这种疼以心为中心，爆炸开来，瞬间密布了整个心脏。 “乔飞，你害我，我杀了你！” “啊，疼，疼死我了！” “爷爷、爸爸!” “啊，疼，疼死我了！” 李重嘴里咒骂着，又一边喊着疼痛，最终忍受不了剧痛，在地上打起滚来。 “不行，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乔飞，在死之前我要杀了乔飞！” 李重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分不清现实与镜像，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冲向了镜子，冲向了镜中的乔飞。 “咔擦” 人高的镜子被李重撞成了碎片，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散落在李重的身上，将李重的脸，手臂都划出道道伤痕。 李重疼的睁开双眼，可眼前的镜像又让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