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8、温琅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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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沫筱在一旁,温琅骅也懒得去为难掌柜。那跟着安沫筱与天宁的小伙计早就惊慌失措回了铺子,心挂在嗓子眼给掌柜的讲了所见所闻。这家掌柜缩缩脖子,摸摸后颈,心有余悸的躲回了内堂。 “安姑娘,临近午时,本公子做东可好?”温琅骅搭上她的肩头,得意的去看天宁。没曾想,后者压根就没啥反应的看向安沫筱。这不明显听她的么? “星悦楼!”安沫筱倒是坦然。说着话,顺便甩开了温二爷搭在自己肩头的爪子。 落了座,温二爷可算是问出自己憋了半天的问题:“莫安,这位是……” 安沫筱只笑不语,凤子詹专心致志给她斟茶,无暇顾及其他。天宁摸摸自己鼻翼,怎么答呢? “子詹,你是爷。”安沫筱忽略兴致勃勃的温二爷,按住了准备递茶给她的凤子詹的手。“这是我师弟,天宁。”眼角一抬,示意天宁奉茶。天宁挑眉,他好歹也是宁国王子吧,虽然是个落魄王子。凤子詹是爷,不能伺候。他这个王子就该得伺候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伺候着吧。 “师弟?”凤子詹迷惑地看看天宁,再看看安沫筱,“你师承于那位大人,何来师弟之说?” 他还记得当时在大殿之上安沫筱回复某位大人的问话,她答的自己师承何处。 “那是我爹爹。”安沫筱浅笑,“我的医术是陈老先生教的。天宁跟着陈老头时日不短,老头儿让他下山来历练历练。毕竟书看得再多也比不过看的病人多。看病这东西,实践比书要来得更清楚些。” 三言两语给这位宁国弃子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或者说,从他跟她上了蒙塔山之后,这世间便再无宁天际这个人的存在。新生的,是一名唤作天宁的医者。 被冷落的温琅骅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打量天宁。 个头嘛,还行。比自己矮一点点。 样貌嘛,一般。跟自己没得比。 气质嘛,将就。跟自己差得远。 天宁给几人斟好了茶,转身端起茶杯,“天宁初来乍到,以茶代酒,敬谢二位公子照顾我家师姐。” 哟,这玩哪出? “举手之劳。”凤子詹的孤傲呢?凤子詹的傲慢呢?凤子詹的清高呢?吗的,遇到跟安沫筱有关的所有一切人等,他简直就是秒变亲善大使。 凤子詹病弱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待太久。看不得他遭罪的,不仅仅是安沫筱。温琅骅也知道今天自己莽撞了。一顿茶吃完,先送凤子詹回家。安沫筱抬手,六合飞上温琅骅的马车车顶,跟着回了温府。 被温琅骅一团搅和,安沫筱并不恼。相反,她挺感激温琅骅的出现。至少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分分钟的舒缓,不再似先前那样拘谨。 天宁不是闲来无事找她玩耍,而是带来一个消息。一个她还不曾知道,外面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苍国太子即将登基。 苍宇弈为王,顺理成章。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回苍国一趟? 与天宁走在天黑后空旷的街上,她的拇指与食指来回捻动。 “穆礼他们可还好?” “一切安好。刚起步,难免忙碌了些。恐你担心,特让我来一趟。” “穆尚身体不好,你多照看。他们几兄弟,虽有勇有谋,难免年轻气盛,免不了受伤。有你在,我也安心。” 他喜欢她捉弄人时的坏笑,喜欢她得意时的嚣张大笑,喜欢她优雅时清然的微笑。天宁不曾见过这般忧伤的她。从心底感觉,她不适合这种忧伤沉重的神情。 以前,他自以为自己在宫中过得极苦。成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然而现在,见得越多,听得越多,越觉得自己当初过的那日子,根本不值一提。 “沫儿。” 身后传来呼唤,天宁与她扭头望去。温琅瑄一路走来,似焦急,又似忧心,连披风都未配。 “找我何事?” 不避讳她身旁的天宁,握住她的手,冰凉如雪。她在外面待了多久?又在想何事? 见他垂下眼睑,她说:“这是我师弟,不妨事。” “我知你聪慧,想求你帮忙。但是,你出自苍国墨宛,我身处蓝国温家。本不同属,还是欲求于你。” “说吧。”她微微一叹,藏起心中万分惆怅。接了他的话。 “蓝国今年大雪成灾,大哥被王封御史,指派巡察各地灾情。虽说蓝国常会有此一难,蓝王新登基,求功欲盛。我恐大哥……” 雪灾? 她这受累的命…… “我与你大哥从未见过。他可信得过我?”若不愿信于她,她去与不去,又有何差别? 说话间,朴实的马车停在三人身侧。清夏利落的跳下车,冬寒给温琅瑄披上领边缀着白色貂绒御寒大氅。他摘下大氅给安沫筱披上,裹着她上了马车。 天宁自觉跳上马车,与冬寒一左一右坐在清夏身旁。 温琅堔。 温府大少爷。也是德高望重的大少爷。 他比二少爷大四岁,却不是嫡亲的少爷。他的娘亲,是温老爷的通房丫头。是个无依无靠,简单得不能再普通的丫鬟。按理说,正房还未有子嗣,其他偏房小妾是不可以有孕的。温夫人淳厚,留下了这个孩子。 大少爷亲娘生他时难产,大少爷呱呱落地,亲娘撒手人寰。温夫人怜惜,收到自己跟前教养,待其如亲生。 此后,二少爷三少爷出生,温夫人也不曾怠慢大少爷。大少爷虽没有其他少爷机灵,却是淳朴勤奋。此生唯一执着了一件事,那便是考取功名。 温家从商。商官不同宗。 大少爷考取了功名,便搬出了温府。两袖清风,公正不阿。一步一步运筹帷幄,慢慢攀到现在的地位。 温老爷也许一开始并不待见这个大儿子,但温夫人贤淑,潜移默化化解温老爷心中积怨。这么多年来,要说隔阂,还是有的。不过,作为一个父亲有这样一个稳重又光宗耀祖的儿子,心里的骄傲是绝对存在的。 温琅暄与温琅骅将大少爷视为亲哥,唯一的妹子温琅芊看似柔弱,却是以哥哥们马首是瞻。 一个诺大的家族,只有四个孩子,三个由大夫人养成,一个妾室所出。四个孩子能如一母同胞互敬互爱,难能可贵。
温老爷有福。 马车停住。清夏掀了帘子,冬寒搭脚凳。温琅暄跳下马车,转身去抱安沫筱。压根就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这意思。 天宁别开脸,识时务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还以为他当初抱她,她对他另眼相待。现在看来,她的坦然才让他脸红。 许多年以后,天宁问起这个事。她笑答,谁叫你们个个人高马大,显得我娇小瘦弱。帮一把,不应该? 天宁唏嘘,遇人不淑! 棕色的大门外两只威武的石狮,屋檐上悬挂亮着四只红灯笼。清夏守着马车,冬寒去叫门。 门很快由内打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青年人开了门,微微一怔,笑着招呼:“三少爷。” “我大哥在哪儿?”温琅瑄没有放下安沫筱的意思。地上全是积雪,恐她受凉,就这么抱着。 青年不由多看了安沫筱两眼,前面引路:“老爷在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温琅瑄可算是放心的放下了安沫筱。她跟在温琅瑄身后进门,冬寒在屋外候着。天宁这下踌躇,进?还是不进? “天宁,进来。” 青年听见她说话,又去看外面那个陌生男子。 天宁垂首跟了进去。 温琅堔是个勤奋的大人。也是个cao劳的大人。 青年跟着进去,恭敬地道:“大人,三少爷来了。”说完去取了灯油,填满了,拨拨灯芯,屋里亮堂许多。这才弯腰出了屋。 “大哥。”温琅瑄急切。 “回府就听说你要来,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温琅堔与如玉的温琅瑄不同,国字脸,高鼻梁。浓眉大眼,不怒自威。见到温琅瑄,一展笑容,严肃的脸上平添几分和善。 “大雪灾不常见。我听说王欲谴你去巡察,特意给你请了个帮手过来。” 温琅堔看向站在他身旁,落落大方的清秀佳人。 帮手? 一个女人?不可能。连进屋都是由温琅暄抱进来的娇弱女人,能成大事? “这位是……”目光落在天宁身上。 温琅瑄介绍:“天宁。是一名大夫。” “见过温大人。”天宁拱腰一揖,不卑不亢。 “我此次前去,正需要大夫。你这忙,算是帮到点子上了。” “跟他没关系。我给你举荐的是这位!”温琅暄握住安沫筱的肩膀将她推上前。 温琅堔目光落回安沫筱身上,“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民女名唤莫安,师承蒙塔山陈祥。天宁是我师弟。”安沫筱盈盈一拜。不介意温大人低看自己的眼神。毕竟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在外行走,是不太合适…… 她这一说,温大人心中了然。原来是江湖儿女,难怪不拘小节。 “沫儿若随大哥去,此去定能如虎添翼!”温琅瑄夸大的说辞引来温琅堔蹙眉。 “三弟……” 见温琅堔变了脸色,安沫筱拉住急于解释的温琅瑄,颌首微微一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