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浩然书生
腊月三十，除夕 长乐山庄 寒雪腊梅冻三尺，喜事连连暖人心。 梅花一弄翻花雪，炮竹声声扰燕雀 司徒霸天运功调息完毕，还没走出练功室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于是收功走了出来。 出来才发现今天的长乐山庄可谓是热闹无比；到处是张灯结彩，不管是寒梅树上，屋檐上到处挂着红绸，更显的喜气洋洋，而司徒飞星穿着崭新的大红棉袄正在院子中和一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玩耍，旁边还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看着他们玩闹；司徒飞星眼尖，一见到父亲出来，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父亲，你练好功啦，大哥和二姐都回来了吆！“ ”哦！？文远、晓歌，你们都回来了！“ 司徒文远二十岁，所主练功法为其父所传的《三清秘录》，筑基后期巅峰修为，为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语，身材相貌与其父神似，在纵横商盟担任货物运送队护卫长，平时不常在庄中，因年关除夕，所以也是星夜赶回长乐山庄，途中正好遇到meimei司徒晓歌。 司徒晓歌十六岁，炼气后期，与其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脾气大，刁钻，后被其父亲送到金兰之义妹樊夫人处拜师学艺，学习炼丹，阵法，主修功法为五行妙法，主要以疗伤，养气为主，并无攻伐招数，但其阵法之运用却犀利无比其右。 司徒文远恭敬的一躬身：”父亲！” ”嗯！“ ”父亲！父亲！你猜今天还有谁来我们家了？“ 这时司徒晓歌兴高采烈的一边跑过来挽着父亲粗壮的手臂一边嗲声嗲气的问着父亲。 ”哦！还有人？不会是你师傅也来了吧？“ 司徒霸天也是故作惊奇的回答，其实早在刚才他已经放出神识探查到了另有二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在院外了。 ”嘻嘻！父亲也有猜错的时候，除了我师傅，还有李叔叔也来了呢！“ 这时候院门外传来了秦梓怡的笑骂声：“就你鬼精灵似的什么都知道！你父亲早就知道了，还在那洋洋得意！” 司徒晓歌一听，顿时脸色刷红的叫了起来：“啊！父亲，你怎么这样！” 司徒飞星这时候在边上捂着嘴贼笑贼笑的：”活该，叫你还欺负我！“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司徒晓歌近在咫尺，本来就是羞羞的，现在更是恼羞成怒：”臭小子，敢嘲笑你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要去抓司徒飞星，司徒飞星见状立即施展刚练成的飞纵术，快速的向着寒梅林中窜去，嘴里还在嘲笑的喊道：”来呀！来呀！“ “哈哈哈！兄长，看到你们一家其乐融融，可真是羡煞旁人呀！三妹你说是不是？” “怎么不是？大哥可真是好福气！” 话落一条身穿灰白色书生长袍的书生依然飘到了院内，后面紧跟着刚才话中的三妹，最后是其夫人秦梓怡。 原来说话的正是司徒霸天的结拜兄弟浩然书生李如白，一散修，其师承无法考究，所用功法《浩然正气功》，其浩然十八手，防御性极强，总是在防御后给于对手致命一击，元婴初期。 而刚才话中的三妹正是其结拜义妹樊夫人，本名樊莹玥，也是一散修，修为元婴初期；师承散修天机老人，业已飞升；她是天机老人在人界的关门衣钵弟子，学的是天机老人最博大精深的阵法，又继承了天机老人最得意的炼丹术。 司徒霸天见到两位义弟义妹也是心情一扫阴霾，愉快的对着两人笑道：”两位怎么同时到达鄙庄，也不事先通知一下为兄？“ ”大哥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可是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哦！“ 三妹樊夫人这时候打趣的调侃起来，眼神还瞄了下浩然书生李如白，见李如白没作声，眼神中满是失落。 ”哈哈哈！是见外了，见外了，为兄的错，走，我们一起去饮一杯，另外为兄还有事和你们商议！“ 司徒霸天说完，对着自己夫人吩咐了几句，三人开心愉快的往着寒梅小楼处走去，秦梓怡见三人走后立即吩咐下人准备灵菜，并把庄内的雪梅茶和寒晶果酒拿出来给他们送去。 虽然修士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灵菜和灵茶、灵酒却是修士的最爱；不但可以满足口胃的食欲，更能对自己的灵力有着微小的好处。 三人来到寒梅小楼的三楼，此处是长乐山庄的最高处，在现在这个季节一眼望去，白雪皑皑，寒梅支支，别有一番意境。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注①） 司徒霸天招呼二位坐下后，不一会，下人就把灵茶送了上来。 ”来，先喝杯茶，一会等灵菜准备好后，我们再一起喝一杯！“ 李如白端起茶，放在鼻下一寸的地方一闻咪了一口：”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这茶可比前几次的要好上十几倍啊！“ 这时候樊夫人也是凑热闹的拿起一闻：“差不多吗！没什么区别？” “诶！三妹，这你都闻不出来吗？这茶可是别有深意哦！” 李如白也是别有深意的和樊夫人眨了下眼睛，而樊夫人正因刚才李如白不搭腔在生闷气，见此正好一报旧账。 “哦！是吗？二哥你的眼睛怎么啦？老是眨着干嘛呀？” 李如白见樊夫人这样，就知道这三妹又在刷性子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得罪女人的好，否则马上就现报。 “哈哈哈！三妹，你就别折腾二弟了，二弟说的没错！大哥的确有事相求！” 司徒霸天见两人又点闹别扭，马上打圆场的解释了下；樊夫人见大哥都在打圆场了，心想就放着臭书生一马吧。 ”大哥，有什么事，还求不求的，你直接吩咐不就行了？“ 樊夫人虽然是个没女子，但是却是有着很豪爽的性格，连说话都是这样。 司徒霸天沉吟了一会：”其实我有二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昨天在回来的途中救了一男孩，灵根一般，但是天赋异禀，想请二弟教导教导，将来成才后也能为星儿助上一臂之力，二弟你看可否？“ 司徒霸天当时救下那男孩后，发现其特殊的体质就想为自己的儿子培养一助手，也好为将来成就大业有一得力助手；没想到李如白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望着窗外的寒梅雪景犹豫了起来，良久才回头问道：”大哥，不是我不想收徒，乃是当初我学艺的时候，师尊曾近警告过我，不可以随便传授本门功法，违者将受到天谴，除非……！“ “除非什么呀，调什么胃口呀！也从没听说你有师傅啊！”樊夫人见李如白这样，心中已经是很不爽快了，又被调了下胃口，更是纠结的着急。 ”三妹别急，让二弟把原委说清楚！二弟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 司徒霸天本来心急火燎的性格，现在为了儿子竟然耐着性子的反过来劝慰别人，可见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子女什么都愿意，甚至去死。 李如白为难的看了下司徒霸天：“除非此子真的体质特殊，而且要与我所学功法是不死道源！” “何为***源？” 李如白又是沉思良久后： “这事我从来没有何别人说过，今天干脆就告诉大哥和三妹吧！不死道源就是我学的功法，也是我师傅所创立的；而我师傅乃是三百万年前叱咤人界的不死书生史云生，而我只是师傅当年留在人界的一缕残魂形成的，虽然可以不死，但是终究也是有寿限的！而且师傅还有一桩遗命要我去完成！所以……！” 说完李如白神色黯然，樊夫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看着李如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司徒霸天同样的惊讶，但是毕竟见多识广没有樊夫人那样的反应激烈。 又过了良久，李如白喝了一口茶：“所以，其实所谓的我的师傅，也就是我自己的本魂原体；但是我记忆中一直保存着本魂的意念，如有违背，我必被本魂的意念所吞噬，然后一起消失。” 此时樊夫人已经从惊呆中醒来，弱弱的问了句：“那你的本魂，哦不对！你师傅到底要求什么才能让你传授你们一门的功法呢？” “其实说来也是简单，只是此体质，世所罕见，就像大哥的三公子一样，五行神体同样是稀有至极！我本魂的意念中要求，只要是有不死之体，就能传授本门功法！” 司徒霸天听到这，已经是开心的哈哈大笑，把李如白和樊夫人看的蒙了，这时什么情况？ “二弟，我所救的男孩是不死道体的特殊体质！” 李如白听到后如遭雷击，膛目结舌：“大哥，这玩笑可开不得！” 樊夫人同样惊奇的劝慰：“大哥，大不了我再收个徒弟，你可不能拿二哥的性命开玩笑！” 樊夫人虽然老和李如白闹别捏，但是内心对李如白的爱慕还是很强烈的，就像这，她就本能的为李如白着想！ 司徒霸天对两人望了望，神秘的一笑，手中一张传音符迅速的飞了出去：”喝茶，喝茶！二弟三妹稍等就知道为兄的有没有开玩笑！“ ”哎呦！“一声喊叫声从二楼发出来，三人一听就知道是司徒飞星的声音；咚咚咚几声后，楼梯上跑来一个三岁出头，四岁不到的小男孩；生的唇红齿白，可爱之极，特别是由于刚才和jiejie一阵的追逐，脸色红扑扑的，更是惹人爱慕。 ”父亲！父亲！二姐欺负我！“司徒飞星喘着气，稚嫩的喊着。 樊夫人见状，心中看的就欢喜，一招手：“星儿，来姨这里，一会你二姐来了，姨给你出气可好！” 司徒飞星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看着樊夫人：“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 此时司徒霸天却是一沉脸色：”星儿，别闹！“ 司徒飞星一见父亲脸色沉沉的，立即坐了下来，眼睛还是咕噜咕噜的转着，可怜巴巴的看看樊夫人，有看看李如白，煞是可爱！ 不一会，司徒晓歌也是急匆匆的飞奔而来，本来还想呵斥几下的，一看场面不对劲，一向乖巧的司徒晓歌立即转身想走；没想到司徒霸天没出声，樊夫人却是轻轻的一句：“晓歌过啦，一会见见你师弟！” “师弟？哦！”司徒晓歌本想问什么师弟，一看父亲的脸色，连忙哦的一声坐到了师傅的边上，不出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飞星；而司徒飞星却偷偷的捂着嘴在那笑。 不一会儿，司徒仲拉着一小男孩走上楼来，同样的清秀，除了皮肤比司徒飞星稍微黑一点。 司徒仲拉着小男孩走到司徒霸天边上，小男孩一跪地：“谢谢庄主伯伯救命之恩！”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到是把众人一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懂这礼数；几人一起望向司徒仲，司徒仲会心的一笑，点了点头，众人也是莞尔。 此时李如白已经走了过来，神识一探查，心惊rou跳！真的是不死道体，灵根也是不错，变异冰灵根。 “大哥，小弟刚才错怪大哥了！这里给你赔礼了！” 李如白脸色仍旧带着刚才的惊愕，给司徒霸天深深的一躬身。 “二弟对这弟子可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哈哈哈！” 李如白笑着笑着，乐极生悲，双眼中泪水滚滚。 “二弟！”司徒霸天也只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求助的望向樊夫人，而樊夫人此时也是两眼湿润；这场面可把一旁的司徒晓歌和司徒飞星吓到了，一声不敢吭，就在此时，一声和蔼，亲切的声音传了上来。 “这是怎么啦？肯定是霸天乱说话，惹到了樊妹子了哇！” 这声音来的及时，而且声音也比平时大，出声的正是秦梓怡，原来秦梓怡本来是想来一起坐坐的，一到楼下就察觉到情况不对，于是大声的喊了一声，帮自己的夫君解围。 “大嫂！是小弟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诶！这是什么话，二弟现在才是男儿本色！” 司徒霸天见自己的夫人三下二下的就把一尴尬的场面给解了，也是由衷的佩服，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二弟是不是先把这徒弟收了！此子我给取名为司徒三喜！“ 于是一场收徒仪式在欢快的情形下完成，而司徒飞星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司徒三喜更是欢喜雀跃，两人没一会就混的私熟；反而把司徒晓歌一个人仍在了那儿。 最后一场年夜饭开始，一大桌的灵菜喷喷香，灵酒更是酒香四溢；外面白雪寒梅，里面喜气腾腾，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注①：摘自王安石-《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