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正邪之辩
多齐听到前人这些英雄事迹很是想问个仔细，但听普缘大师前后两次都不愿谈及以往细节，知道是当年之事太过惨烈不愿拿作闲谈之料，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大师，那冯云修比之萧血剑如何？” 普缘大师回道：“自然是冯云修更胜一筹！” 多齐闻言不禁心中一颤，前晚亲眼见过萧血剑的厉害，没想此人更厉害而且还能号召天下邪道之徒想起来就有些畏意，又问道：“那当年结局如何？” 普缘大师道：“当年在紫阳山一场大决战，我们正道在龙盟主与白叶居士率领下得以侥幸胜出，但付出代价实在太大！阿弥陀佛。” 那名江河帮弟子问道：“大师，像龙盟主这等盖世英雄在我们后辈之中怎么就极少听人言论了？” 普缘大师道：“当年紫阳山大战魔道虽败，然冯云修等魔头却仍是逃脱了，在两年后他邀龙盟主和白叶居士等人又决战于紫阳山，说来也真是奇怪，曾有传言那场大战仍是龙盟主等人为胜，但从此却再也不闻龙盟主踪迹了，有人言龙盟主乃仙人所化救苍生于苦难之后便又飞升而去，也有说放下所有凡尘俗事云游四海去了，更有逝世之说。总之说法万千，但从那以后再也不闻他踪迹却是真的。” 多齐叹道：“原来如此！真是遗憾！未能拜见这等大英雄了！据前晚大师你所说来断看样子你还是比较相信逝世之说了。” 普缘大师道：“正是！” 女乞双手拖着下巴，似乎是在凝神想象当年之事，突然回醒问道：“那么冯云修又是怎么结局？” 普缘大师道：“那魔头自那以后便隐遁江湖，极少闻他踪迹，所以江湖才又得以太平了几十年，没想近来因凌云剑法又惹出这么多事来！”他知道多齐与伍杰子暗有关系，所以只将所有祸根定义在了凌云剑法之上，并未提及伍杰子。 多齐稍稍一想自然也听得明白，心中很是感激同时又有很多疑惑但也不问，因为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另有几个问题若是不问内心实有不甘，运气调节了下心情，待心平气和时，说道：“大师晚辈想请教几个问题，还望您能不吝赐教！” 普缘大师道：“少侠不需客气，老衲定尽心回答。” 多齐道：“好，在下刚才听闻大师说及正邪之道心中略有疑惑，不知何为正道何为魔道？” 普缘大师说道：“自然是行善者为正道，行恶者为魔道！” 多齐又问道：“那又如何辨别正邪？是以群分还是以人分？” 普缘大师道：“自然是以人分，就如当年我们正道中有坏人他们魔道中也有好人一样。” 多齐道：“那又如何分人？” 普缘大师道：“天下人数虽多不可数，然也只有两种人，那就是好人与坏人！” 多齐瞧普缘大师神情平和，鼓了鼓勇气说道：“话到此时，请容晚辈斗胆再问一个问题。” 普缘大师道：“少侠请问。” 多齐又观他神态见慈和端详并不生气，才敢说道：“既然大师也认为人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那为何还有华夷之分？依晚辈看来实不应以地域族类而来划分好人坏人，我想东瀛人中也有好人，汉人中也有坏人，更或许一人早上还是坏人到晚上便变成好人也说不定！”他本来就对众人华夷之分略有不爽，加之昨日见普缘大师能将牲畜都以平等对待，却偏偏不能将外族人同等心中更是不快，但知道这事自古以来的传统思想观实在怪不得谁，所以当场没说，直到这时有机才试探着说出。但又不敢暴露自己行踪便只得以东瀛人举例。 普缘大师听了多齐此番话语一时陷入沉思不再言语，多齐见着也不敢再说更不敢打扰。 那两名乞丐和许恒还有众武士听了他们之间谈话均是大吃一惊，愣愣的看着多齐目光之中很有钦赞之意。倒是那名江河帮弟子愤愤道：“和那些蛮狗有什么好讲的，我只知道他们侵占我国土，杀我百姓绝对没一个好人！”众人此时都有求于人家，均不想与他争论，即使争论起来也无什么结果，便都闭嘴不言只是心中略有不快。 多齐忽的一抬眼见众人都愣愣的望着自己目光有异，又瞧气氛颇为尴尬，呵呵一笑将话题转开，说道：“咦，美姑娘，你怎么还是这样打扮呀，你也太不爱美了，枉了这美姑娘的头衔。” 女乞顿时惊醒，微笑回道：“怎么你想见我容颜？算了吧，时候未到，待时机成熟时自然有缘相见。” 这时普缘大师忽的站起，满脸喜色自言自语说道：“原来如此！”众人都是一愣不知他在说什么。忽而只见他双手合十向多齐行礼，说道：“真是多谢少侠提点了！” 多齐急忙起身还礼，道：“大师严重了，晚辈并没做什么呀？” 普缘大师道：“适才与少侠一番谈话真是感悟良多，也许是受小时成长环境所影响一直难勘悟视人之道，总夹有世俗之观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竟有华夷分划之心，更一直以为一人成魔则终为魔原来都错了，真是多谢少侠一语点醒！”接着又说道：“难怪方丈师弟一直坚持要我带伍杰子回少林教化，原来也是这般道理，正邪本就是一体，只是孰盛孰弱之故，束邪心行事即为正，纵邪心行事则为魔。” 多齐听他说完心中甚觉惭愧，暗道：“我那些话本是责怪你不该有华夷分划之心，没想你一点也不生气竟反而还要感谢我，真是菩萨心肠！”呵呵一笑，说道：“大师这些都是你自己所悟，勿要谢我应该谢你自己。” 普缘大师微笑道：“更应该多谢此生与我相接触过的人。” 多齐此时还不是很懂其中境界，问道：“那不是曾经害你人也要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