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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晋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显然比游少循要多的多。 他一向都是一个精明的人,心机自然也深重的很。 所以像游少循这样的少年,在他的眼里无非也只是一个小辈而已。 即使他在言语上表现的十分客气,可在他的心里游少循也只不过是一个很好控制的棋子的罢了。 挑起游少循和萧寒之间的矛盾,只是他三言两句之间便可以做到的事情。 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游少循这个人的为人了。 游少循为人正直,他和他师父茅山掌教云稹一样,都是那种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便杜撰了萧寒弑父杀兄的事情,以他和游少循的熟悉程度,游少循是绝对不会怀疑他说的话的。 况且弑父杀兄这种事大逆不道,以游少循的性格又怎么会不帮他的忙呢?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隔岸观火,洞察时局。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驾驶着自己的那辆纯黑色的宾利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杜晋自顾自的冷笑道。 他现在要去一个地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他的老熟人。 其实这个人在他杜晋的眼里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可在这个人临死之前,杜晋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问他,因为杜晋的心里实在是好奇的很。 可他没想到,等他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已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S市第一看守所的门口,一辆宾利轿车稳稳停了下来。 所长和其他的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杜晋的面子实在是大的很,在S市他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会有人出来迎接。 那是因为这些人都多多少少的受过他一些恩惠,或是拿过他一些好处。 财神爷驾到,又有谁会傻到把他拒之门外呢? “杜老板,您大驾光临,我可真是有失远迎啊。”一看杜晋下了车,所长同志连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呵呵,赵所长说的哪里话,都是老相识了,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杜晋理了理自己银白色的头发,十分谦和的说。 “杜老板,您要见的人我已经给您提出来了。”赵所长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请!” “好!”杜晋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着所长进入了看守所。 深山老林,春秋大墓,这些年杜晋去过的地方多不胜数,可说到看守所,他却还是第一次进。 因为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未失过手,那些警察们想破了脑袋,可无论如何就是寻不到他的半分踪迹。 如今叱咤东三省的盗墓头子金爷,已然人间蒸发,相信无论是谁都想不到,这个被省公安厅列为重点通缉犯的金爷,现在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受人敬仰的企业家。 这些年,他的钱已经洗白,可他的心却仍然像以前一样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心性既然已定,那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他从被你们抓住以后就一直这样吗?”看着自己面前的老魏疯疯癫癫的样子,杜晋沉声问道。 “没错,他进了班房以后,便一直是这副德行,总是说有两个鬼在后面跟着他。”赵所长一脸严肃的说。 他说着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对老魏身后的两个狱警道:“你们两个,把他按住了,可别让这个疯子伤到杜老板。” 说话时,他的语气极其严肃,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怕老魏伤人,还是为了讨好杜晋,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事”杜晋面色阴沉,冷声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他发疯的时候总是会喊一个叫金爷的人,他说只有这个人才能救他,我们问他这个金爷是谁,家住在哪里,他也不说。” 听所长这么一说,杜晋的脸色登时变得更加的阴森了,他的一双丹凤眼中寒芒闪动,此时此刻,他已是起了杀心。 “赵所长,咱们借一步说话。” 杜晋说罢,搂住赵所长的肩膀,来到了一个僻静处。 “赵所长,这个人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了。” 杜晋说着,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赵所长也是个明白人,他很清楚杜晋的意思,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他也干过不少。 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动力的,而对于赵所长这样一个视钱财如父母的人来说,钱便是他不惜冒着巨大风险,害人性命的重要动力。
“杜老板,我明白了。” 赵所长说罢,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将杜晋手中的银行卡迅速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里。 “卡里有五百万,密码是六个八,你放心这个人无亲无故,死了也是白死。” “杜老板,我明白了。” 听赵所长这么一说,杜晋的脸色登时便由阴沉转变成了晴空万里。 杀人这种事,他早已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鲜血淋漓,血rou翻飞,那种极其直观的杀戮感的确是刺激的很。 可是对杜晋来说,这种兵不血刃,谈笑风生之间,便能掌断他人生死的感觉,才更加的让人愉悦。 也许,这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场用来消遣的游戏罢了。 这种心态,无疑只属于强者,属于有着绝对压倒性实力的人。 而杜晋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至少现在,他自己和他身边的这群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面对着这样可怕的对手,萧寒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正当这边杜晋忙着收买人心,借刀杀人的时候,萧寒正忙得热火朝天。 今天,他并没有去上学,而是和萧家的几个保安回到自己原来的房子搬家去了。 他们的新家位于市中心偏南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那里可谓是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是方月萍却在那个地方,给他们安排了一栋小户型的双层别墅。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夸张的是方月萍居然还送了一辆宝石蓝色的玛莎拉蒂给萧寒,说让他没事开着这车去出席一下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士所举办的慈善晚会。 对于方月萍的此般举动,向来过着贫民生活的萧寒还真有点不适应。 他小时候的生活条件一直都不大好,所以他心里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被‘慈善’的人。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站在别墅的小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房和车,萧寒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