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小镇
可是就那么放了他,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趁人之危抢了先机的。(好看的小说 可是谁知,一步慢,步步慢,他所追求的东西,傅桓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而他呢?为了追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王妃。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回忆在大周时曾调查来的傅桓的资料,让自己整个人不但是从外貌,便是气质也与曾经的傅桓有那么一些相似。 天知道,为了装一个儒雅的书生,那些天他差点没被憋死。 最重要的是,在长安面前演戏,他是心甘情愿的。但是那个叫做宋悦的女人,却还是不放过他。以帮助他追长安为理由,缠着他不放。 而他自己呢?当然也是病急乱投医,想要找到最快追到长安的方法。 由此可见,粗犷豪迈的多尔铎在那些日子里有多么痛苦了。 “长安,有意思。你越是不喜欢我,我就越是想得到你。我倒要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赢!” 满是野心与控制欲地说完这句话,他才终于停下了乱转的步伐。 “哥哥,哥哥我回来了!” “怎么样,那个家伙快死了没有?”多尔铎没有什么好语气。 “哥哥,你看你!你要是真的想让他死,就不会答应我带徐医生去给傅桓看病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反正,我喜欢他,哥,你看着办吧!” “不行,你不能喜欢他!”傅桓站起身来,厉声道。 “为什么?你可以喜欢那个什么长安,我就不能喜欢傅桓吗?况且,这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啊!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求求你嘛,哥哥!” “我跟他之间有大仇,你们怎么可能和谐相处呢?” “为什么不可以?哥哥,如果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你和长安的机会不就更多了吗?我这是在帮我们俩。” 安妮的话像是一个种子一般,在多尔铎的内心生根发了芽。也许,这真的是个可行的方案。如果,meimei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傅桓的话,他可以试着最后一击放过傅桓,让他留一条命。这样,长安也就不会太为他难过了。” 不知不觉间,多尔铎都没有发现,他为了追到长安,已经付出的有点太多了。这已经远远不符合他的初衷了。 不过,等到他真正明白的时候,又已经是另外的境况了。 …… “你们俩,这是真的把我这儿当成旅馆了吗?还是免费的那种?供吃供喝,还没有人打扰?” 巧的是,这次多尔铎进来的时候,长安也与傅桓举止有些亲密,当然,身上换药的时候,难免要脱掉衣服,才好擦药的。 不过,这一切看在多尔铎的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吃什么,我不会再管了,也不会有人给你们送。要知道,这是我家关死囚的牢房,不是你们的旅馆!”多尔铎恶狠狠地叫着。 他疯了一样朝门外的方向走着,心情舒爽。 他想着,若是长安真的走投无路,求一声自己,他到底是应该心软呢,还是应该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拒绝她,然后再给点甜头? 却不曾想,无论是长安还是傅桓,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分外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麻木了?不知道求求我呀,你们求我,我说不定心一软,就放弃了。” “不用,我们能应付。” 长安冷冷道。 其实,最开始,长安也在担心傅桓的身体状况到底能不能一个人撑下去。而多尔铎这明摆着要把他们两个生生分开的目的,也让长安多了些许警觉。 不过,傅桓的传音密语飘进了她的耳朵:“不要跟他起冲突,答应他。我有办法应付。” 于是,两人平静到麻木的表情,成功地又引燃了多尔铎的怒火,隔天,他怒气冲冲地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长安长得美,多才多艺又心地善良,作为男人,他又怎能不喜爱,虽然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但是自从长安被选为和亲公主以来,多尔铎早就已经把长安当做了自己的妻子。 可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却总是心想别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生的劲敌,可想而知,此时多尔铎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我说她怎么了?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表哥,我说的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傅桓,别忘了,手下败将,有何颜面跟我叫板?” 听到他傲慢的样子,傅桓整个人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他不知道多尔铎到底有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说的又是那件事。 上一世,作为世子的傅桓,不用说了,几乎一生都在马上战斗,北狄、南越、西夷,都是他杀伐征战的战场。哪里有外敌入侵,那里就可能见到他的身影。 而后一世,重生的傅桓身在皇宫,也无意间透露给皇帝一些信息,让他能把南越、西夷的战争消灭在萌芽阶段,让那两个小国依附于大周。 然,北狄却依旧兵强马壮、彪悍异常,他们似乎成了命定的敌人。作为殿前带刀侍卫,后来又成了御林军将领的傅桓,曾率兵攻打过北狄。 而就是那一战,尽管时间尚短,却也让多尔铎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对手。 他们排兵布阵、斗智斗勇,一个狡诈如狐,一个睿智如鹰。 如果说,上一世的傅桓是因为南越、西夷的战争牵累,脱不开身,因而造成了北狄渐强而进攻大周的局面,致使大周以公主长安与北狄多尔铎和亲,才能求得平安。那么,后一世的傅桓,其实完全有机会和北狄殊死抗争,将其挡在国门之外的。 但是,事情却源于长安的meimei长宁公主以及皇帝自个儿。 说来也巧,在傅桓领命出征期间,皇帝接连两次遇刺,有一次甚至差点便被刺客得逞了,这让皇帝本就心有余悸。 而喜欢傅桓的长宁公主,则趁机在皇帝面前吹风,说什么有傅桓那样武艺高强的英雄在身边,父皇一定就不会有事的。 为了一己私欲,皇帝在长宁公主的撺掇下,强行将傅桓召了回来。 甚至,在第一次傅桓回复说自己想要在边关镇守,以防北狄做大之后,皇帝还勃然大怒,认为他对自己的赏识毫不感激,还想要趁机聚拢兵权,图谋不轨。最后,傅桓被生生夺了虎符,押解回京。若不是长宁公主后来说情,还不知道他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呢。 但是,傅桓一点也不感激她的惺惺作态,若非她的胡言乱语,北狄就不会在之后逼得大周军队节节败退,而长安也不会被送去和亲。 想到这里,傅桓冷冷一笑:“手下败将?何出此言,到底是谁略逊一筹,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 “我……”多尔铎恼羞成怒。他本身是为了在长安的面前提高自己,贬低傅桓,却不曾想,这个人竟然还敢如此嘴硬,在他的地盘还如此嚣张。 “你大周败了,败得彻底,难道败军之将,不是手下败将么?还有,你现在在我的地盘,被我控制,这也不算败么?”多尔铎冷言相讥。 “趁人之危者,赢了也不光彩,更何况,这种情况下,你也就未必能赢。”尽管身处劣势,但傅桓却是满满的自信,让多尔铎更觉刺眼。 “未必能赢,何以见得?”话未说毕,便突然发难,击出一掌,傅桓避之不及,晃了晃身子,吐出一口血来。 “傅桓!”一直被二人的你来我往弄得不知所措的长安,这才扑了上去。 “你怎么了?傅桓!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傅桓……”长安语无伦次,满眼都是惊怒和痛苦。 多尔铎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讶然,自己并未用多大的力道。难道说,傅桓竟真的已经虚弱至此?甚至没有躲避一掌的能力?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看着长安望向自己仇恨的眼睛,多尔铎心下了然,这个傅桓,在跟自己耍心机! 不过,他会在乎这些小事?被人认为残暴不仁,向来都是他的为君之道,正是因为他名声在外,他那几个各有神通的兄弟也都乖乖地为他做事,从不敢妄想王位。而北狄的臣民们,也都乖得像一只只软脚羊。
所以,傅桓,你这个算盘,怕是打错了。 多尔铎冷笑一声:“虞长安,你不必这么看我,胜者为王,若是有机会,他傅桓也会不遗余力地弄死我的。还有,你这个女人,我总算看清了,在国内的时候,对我那叫一个情深意长,现在看到你的情哥哥,就如此献殷勤。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了吗?嗯?我的王妃。” “抱歉,我从不是你的什么王妃。你的王妃,本该是长宁公主才对。而我,只会是傅桓的妻子。还有,你最好帮他找医生过来,如果傅桓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别忘了,我能瞬间从国内来到这里,就一定还有让你防不胜防的法子!”长安字字铿锵,再没有了在国内的小意温柔。 多尔铎内心一冷,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便脱口而出:“不过是一个喜新厌旧、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怎么,你不是喜欢傅桓的这张脸么?怎么现在,又换口味了?本王从不稀罕!不过是跟傅桓这家这伙抢东西,一直都是我的爱好罢了!放心,他这种人,暂时还死不了!” 尽管最后一句有着安慰的意味,但却被他说成了遭人恨的诅咒。 “你混蛋!”长安咒骂着,眼中沁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虽然她刚刚对多尔铎如此强势,可是内心深处,却并非不害怕的。 傅桓而今身体虚弱,虽然因为他的不加掩饰,反倒让多尔铎横加猜测,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毕竟,他们俩一个病人,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玉坠儿将她从那么遥远的地方带来,似乎也耗尽了最后的一点灵力,现在无论她怎么呼唤,它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现在,傅桓被打成重伤,她心中不可能不害怕,不可能不担忧、难过。 好在,多尔铎虽然嘴上强硬,但是不一会儿,安妮小姐便带着医生来了。 “这位先生身体虚弱,而且受到了巨大的撞击,不过好在受力的位置不是脆弱的地方,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输几次液,然后多多休养就好了。”那前来看病的医生好像医术很不错的样子。 看到傅桓终于呼吸平稳地躺了下去,长安才少许放下了疯狂跳动的心。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你有事的。”傅桓虚弱的声音传来,让人忍不住心疼。 可是长安却抓到了他话中的漏洞:“你是故意受的伤?” “嗯。”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你怎么还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长安失声惊叫。 “嘘,小声点,别让那家伙听见了。”傅桓成功地止住了长安的心绪起伏,这才道:“正是这样,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一个真正虚弱不堪的人,又怎么敢在他的面前表现得那么脆弱,恐怕,他现在还在恨我挖了个坑给他跳呢。” “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我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还有玉坠儿给我的护体灵力呢。在昏迷的那些日子里,他都没办法做任何事情,现在我醒来了,又怎么可能让他伤害你一丝一毫。” ……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多尔铎在自己的房间踱着步,眼中恨恨的都是怒火。 这一次,不单单让傅桓借自己的手,表现了一回柔弱,又给了长安照顾他的理由。而且,还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傅桓那个人,深不可测,又有奇怪的力量护体。 当初,他昏迷的时候,他因为嫉妒傅桓抢走了自己的王妃而想要踹他几脚,或者剁个手脚下来。却发现,所有的物理伤害都进不了他的身,就像有一个透明的罩子罩着一样。 他拿他是打不得、骂不得,傅桓数年如一日地静静躺着,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他自己,却还要担心被人察觉,或者他突然间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