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维护
倒是被众星拱月般争相奉承的老爷子心下很有些不爽:老子不过是不放心孙媳妇儿,唯恐她为了治病救人而逞强伤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们。 看望武家老头什么的完全是托辞啊,托辞。半点儿没有要跟你们武家紧密联系,达成友好合作关系的意向好么? 所以你们也甭老在我老人家跟前儿凑趣了,还是奉承奉承真正能救了你们家定海神针的小神医去吧! 再本末倒置下去,小神医倒是心胸宽广不以为意。但她老公可是正经醋坛子一个,最看不惯谁轻视他的宝贝妻主来着! 好在武家驹这人虽圆滑世故了些,倒也真心孝顺。 略略在老爷子跟前刷了下存在感之后,便带着爷孙父子四个往自家老爷子房间走。也不待安然问询,便把自己所知的关于老父的身体状况一一交待了个清楚。 对待安然这个大夫的态度也是亲切中带着些许恭敬,这才叫被武家其余几个兄弟、子侄们奉承得心烦意乱的老爷子彻底打消了转身而去的念头。 本来么,他们爷孙几个就是孙媳妇儿这个医道圣手的陪同。因为不放心她,才特特跟来掠阵的。结果这帮惯会鄂鱼谄媚的却只顾着在他们爷孙几个配角跟前奉承,倒把自家孙媳妇儿这个主角撂在一边儿。如此的本末倒置,怎不叫偏心的老爷子着恼? 叫原本就十分勉强,不愿叫自家妻主跑这一趟地帝少的震怒?又如何不叫顶着爷孙俩的冷脸,一把年纪因此屡屡被数落的帝耀邦心凉? 好在,这家子终究还有个明白的。 听说帝家老爷子很是看重这位小孙媳妇儿,因为人家不习惯住进帝家大院儿,老爷子甚至屈尊搬进了孙媳妇儿的小别墅里。 如今一见,众人才知道,这传言什么的连事实的万分之一都没有描述出来。 老爷子这哪里是疼孙媳妇儿,简直就如眼珠子般护着好么? 眼见着因为自己主动对擎苍媳妇儿讲述起了自家老父的病情,将她看成自家晚辈般疼爱、不世出的名医般的尊敬后老爷子那瞬间松开的紧锁双眉。好友耀邦暗暗递过来的赞许眼色,还有擎苍侄子那从寒冬腊月转眼春暖花开的脸色…… 简直都明晃晃地告诉他:安然,和她肚子里的双胞胎宝宝,是整个帝家上下的心头宝来着。是他和整个武家以后都只能交好,不能得罪的存在。 听说当年的老首长亲自过门来探望自己的病情,倒在病床上多时连行动都无法自理的武家老爷子激动得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含混不清地指挥着自家老妻,非要她把找警卫员把自己折腾到轮椅上,推着出去亲自迎接老首长不可。 等一行人到了武家老爷子所在的房间时,看到就是他坚持要下床迎接,老太太流泪劝阻的画面。 “弟妹说得对,只要是真心的欢迎不在于什么形式。比起坐着轮椅冒着被折腾得更严重的危险,我更乐意你保重身体,且等着十年八年之后咱们老哥俩还能一起品品茶、下下棋什么的。”见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老部下发白如雪,满面病容的瘫在床上,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太清楚的凄惨模样,老爷子禁不住眼眶一热。 大手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很有些安慰口吻地道:“一会儿叫我这小孙媳妇儿给你把把脉,看看有什么好法子调理下没有。 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一手医术精湛着呢! 耀邦那年年发作,每回都疼得他死去活来的旧伤,就是多亏了这丫头的妙手。还有我这一到冷天儿就趴窝的破身体,也都是这孩子一手调理的……” “咳咳,爷爷您可悠着点儿吧!再说下去,武家爷爷都要怀疑您老是不是姓王了!”被一路高帽子,戴得很有些面红耳赤的安然忍不住拽了拽老爷子的袖子,很有些狡黠地说道。 “你……”老爷子瞪眼,手指着安然笑骂:“爷爷我自然是姓帝的,但你却绝对是个瓜娃子。嗯,特别皮儿薄,忒不禁夸的那种!” 武家众人惊呆,在心里暗暗给安然竖了一根大拇指,敢打趣被自家爷爷暗地里称为活阎王的帝老爷子,这姑娘的胆色绝对能在华国排上前列。 而被如此打趣,那位老爷子不见震怒,帝家叔侄也是波澜不惊明显司空见惯的模样……
看来,昔日这位安家声名狼藉的二小姐,在帝家混得不是一般的如鱼得水啊! 不经意间,武家上下在心里对安然的评估猛然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儿。成为了不但他们自己会谨记,也会隐晦提醒亲朋好友们只能极力交好、万万不可得罪的一类。 “老首长向来不轻易夸人,能如此盛赞安然你,那么肯定是你的医术果然有过人之处。如此我就却之不恭,劳烦擎苍媳妇儿了!”因为口齿不清的原因,武老这话儿说得分外缓慢。 倒是那满满笑容的蜡黄老脸,和极力抬起的左手腕十分明确地表明了他对帝老爷子眼光和安然医术的信任。 “武家爷爷不必客气,能为您的病情略尽绵力也是我的福气。”安然轻笑,看了眼被帝少拿在手中的小型医药箱。 特别有眼色的帝少都不用吩咐,立即打开医药箱取出那条惯被自家妻主用来诊脉的丝线轻轻系在武家老爷子的左手腕上。 当安然的手指搭在那丝线上给武老诊脉时,又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地的眼珠子与下巴颏。 有个跳脱的孙辈儿甚至喊了嘴:“尼玛,居然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阿弥陀佛,就凭这手儿,外公的病就痊愈有望啊! 大舅舅这是病急乱投医,结果歪打正着捞着个隐世神医的节奏啊!” 帝老爷子、帝上将与帝少爷孙三个,六道如刀剑般冰冷锋利的目光射向那口无遮掩的少年,异口同声地训斥道:“什么叫病急乱投医,我们安然的医术很差么? 分明就是你家大舅舅三番五次的相请,我们安然才抹不过情面勉强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