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各人算盘(二合一)
自从老爷子召集全家会议,宣布老太太的财产将来如何处理后,张凤和邱菲茵一改之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行为,每天吃过早饭便会准时来老宅报道。 关键是,不管背地后俩人怎么掐,当着老爷子老太太的面儿,俩人处的那叫一个好,有商有量的为老爷子老太太做各种好吃的,不知道的,绝对以为这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前两天的时候,老爷子老太太觉得既然孩子们意识到了,有心要打好关系,那就成全她们吧,虽然也知道这种打好关系的缘由和目的是什么,但总不能一下来就打击积极****? 可是没几天,老两口就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如果俩儿媳妇儿单单只是秀孝顺,倒也还好,关键是,孝顺完了,就齐齐坐那儿,一个一副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儿,一个笑的优雅大方随时等候差遣的模样儿,齐齐盯着你,真的有一种时时被监视的感觉。 尤其,欲言又止的那个是张凤!原本那么泼辣的一个人,脸上出现突然那么违和的表情,实在太让人接受无能了。 终于,老爷子受不了了,在张凤又一次欲言又止的时候,直接道:“有话就说,别整天摆出一副子快憋死的样子,我和你妈看着就难受。” “爸……”张凤眸色中就带了泪意,“我知道,华绣的做法儿让您失望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可他那臭脾气您也知道,哪怕已经后悔的要死了,也绝对不会说半句软和话的。 其实,他那么做就是想要引起您的注意,以前,我们一家子和二老住在一起,他觉得脸上挺有光的,可是突然的,爸就让我们搬了出去,外面就什么闲话都传出来了。 华绣是个要面子的,听多了,越憋越窝火,然后,爸又决定把洛氏交给洛辰,他心里那股子火就拱起来了……”叹口气,张凤一脸哀怨的道,“都说冲动是魔鬼,一点儿都没错。 从他下决定的时候,我就劝他,再怎么生气,咱关起门来解决,别和外人瞎掺合,开始的时候,他只说我头发长见识短,别想那么多,后来听烦了就告诉我,他也不是真心要帮周家,就是想借此机会麻痹周家,让爸看看他的本事。 我当时就觉得不靠谱,想要和爸知会一声,可他不准,就他那脾气,他不答应,我也不敢说啊,哪知道,计划刚开始要实施的时候,爸就突然做了那样的决定。 他就觉得特别的绝望,觉得他无论做什么,都入不了爸的心,他都以身犯险,自己做诱饵了,还是改变不了爸不相信他的结果,也是赌气,他就故意什么都不和爸说,由着爸误会。 我想要和爸解释,他还不准,其实,我天天过来,也不是因为爸宣布的对妈财产处理的那份协议,是趁着这机会,再次回到爸妈的身边,把这事儿告诉爸妈。” 洛老爷子撇了撇嘴:“找人害洛辰,也是以己为饵?” “他要是真想害洛辰,就不会找那种半生不熟的手了,可不就是为了让周家相信嘛。”张凤一脸认真的道,“爸,我说的全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我……我不是人!” “呵呵……”洛老爷子就笑,“不敢发毒誓吧?”见对方要解释,摆了摆手,“我活到这把年纪,不是聋子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痴,谁做了什么,为什么做,想的什么,又为了最终得到什么,我都门儿清。 老二媳妇,你呢,也别把我当二傻子耍,要是真孝顺,要用心,我和你妈是能感觉到的,不用你解释,也不用你给老二脸上贴金,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有自己的判断,而且,也绝对不会冤枉了他。 再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冤枉了他,让他过不好,对我和你妈有什么好处?”说着看向邱菲茵,“老大媳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呢,也本着心意来吧。 一会儿,你们俩都回去,以后吧,要是心里真有我们老两口,就时不时的带着孩子过来热闹热闹,但也别天天耗在这儿,我和你妈年纪大了,受不了这闹腾,要是想让我们短寿呢,你们就继续这样,行吧?” “爸,瞧您说的……”原本还想解释的张凤略一犹豫,讪讪笑笑,痛快的摆了摆手,“好,我听爸妈的,是我太急于表现了,让爸妈心里不舒服了,我改,以后绝对不犯这种错了。” 邱菲茵也赶紧表态:“爸,妈,对不起!其实,我也觉得我们天天过来会耽误爸妈休息,可是看二弟妹天天待在这儿,就觉得我要是不来,就落了下乘了,哎,我还是着了相了。” 老爷子老太太摆了摆手,俩人就迅速出了门。 这两天有点儿降温,张凤一出了门口就被灌了一脖子凉风,就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跟在她后面的邱菲茵就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弟妹,这和你形像不符。” “符不符的关你什么事儿?”张凤回头翻个白眼儿,“大嫂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我什么样子,不劳大嫂cao心。”不就是笑话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嘛,说的好像邱家有多好似的,不一样是破落户?! “弟妹,你这可真是卸磨就杀驴,之前也是你建议的咱们要好好处,这转眼间,自己就忘了?”邱菲茵撇撇嘴,“要不是看在他们兄弟俩的份儿上,你以为我会配合你?” “大嫂愿意配合我不也是为了得到好处?”张凤不屑的看着她,“大嫂知道我最看不起的是什么样的人吗?就是像大嫂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难道你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邱菲茵神色淡淡的笑着,“要比起来,我可是比你差远了,最起码我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为洛华锦脸上贴金!” “你……”张凤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今天说的这话还真的是三分真七分假。 三分真就是她真的劝过丈夫,不要和周家掺合,事实上,丈夫也的确有利用周家的意思,只不过,他想的是利用周家拿回洛家的所有权,等以后情况扭转了,再把被周家占去的股份一点点的赎回来。 她当时就觉得丈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可惜,虽然在外人面前看上去好像她在丈夫面前还挺强势的,事实上,真到了拿主意的时候,她半点儿都左右不了丈夫。 所以,在丈夫和周家达成同盟后,她真的是天天生活在提心吊胆当中,一方面,担心透露了消息让老爷子知道,会对丈夫更加的失望,也更加的被排斥在洛氏之外,另一方面,又担心丈夫中了周家的圈套,最终想要的没拿到,还失去了手中拥有的份额。 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尤其,她的家境一般,嫁到洛家后,在娘家争足了脸面,越是这样,就越是患得患失,生怕什么时候由被亲戚朋友艳羡变成和所有的亲戚朋友一样,曾经的一样可以接受,现在的一样就是低人一等! 综上原因,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正琢磨着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老爷子又召集一家子宣布了老太太财产的安排,这次见面等于给了她一个接近老爷子老太太的台阶,和丈夫商量后,对方也没反对,她便开始具体实施了。 她最终的目的也的确是希望能挽回在老爷子老太太心目中的印象,给予她们家同样的机会,也从而让她可以继续在娘家那边一如既往的有面子。 哪知道她来的第一天就在外面遇到了邱菲茵,也是想通了老爷子失望的所在,她主动向对方抛出了橄榄枝,希望用俩人表面上的融洽,来换取老爷子老太太的开心。 只是,她本就是泼辣藏不住事儿的性子,肚子里憋着话总想说出来,但当着邱菲茵的面儿又没法儿说,心里真的是急的跟猫挠似的,看上去,自然就像是欲言又止。 她就不信邱菲茵看不出她的情绪,可偏生的,她故意她不走她也不走,这大嫂,表面温柔贤淑的模样儿,其实一肚子坏水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真是半点儿都不想和她打交道。 “大嫂,咱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你应该非常清楚,如果咱们继续这么互相拆台,那么将来,咱们就谁都捞不着好,无论爸还是妈,都希望看到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就算为了儿女,你是不是也应该配合一下?”
邱菲茵闲闲的瞄一眼张凤:“现在被排除在外的只有你们好不好,老二做的那叫人事儿吗?爸已经被他寒透心了,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做,才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可是这两天我为什么配合你了,的确,我就是念着他们俩是兄弟,不管合得来还是合不来,和洛辰比起来,终归是亲近的,不领情就罢了,还诬陷我,既然这样,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呵呵,这大嫂,哪怕说虚话的时候也半点儿亏都不肯吃,什么叫“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有这样说话的吗?谁说她走的就是独木桥了? 转身,张凤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邱菲茵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么沉不住气,还想三想四,看来啊,从此洛家真的是就要只剩下一子一女了。 洛华绣那人的性子她太清楚了,自大,眼高手低,不顶别人窜掇,这次的事儿要说没人在背后吹风,打死她也不信,也就张凤这傻子,还在那儿自以为是呢。 琢磨了琢磨,邱菲茵脚步一顿,又返了回去。 看到她再次进门,洛老爷子眉头皱起来:“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吧?” “爸,我知道,我这不刚出门口嘛,突然想起件事儿来,就回来跟您老商量一下……”邱菲茵讨好的冲他笑笑,“这不离过年也就一个月多点儿了,元旦让小舞在那边过,之后是不是应该接回来了?” 洛老爷子冷哼一声:“之前你怎么待她的我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说些好听的晚了,小舞的事儿我自有安排,你不用再多cao心了。” “爸,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错,我那不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嘛……”邱菲茵一脸委屈的看着洛老爷子,“这段时间我和华锦也谈过了,再怎么说,小舞也是华锦的女儿,以前错过的没办法,现在既然认回来了,就要尽做父母的责任为她着想。 印城那边无论是从教学上,还是发展上,都不是久待这地,既然有这个便利条件,当然要利用起来,同时,也可以让小舞mama有精力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总不能让人家再这么耗下去……”顿一顿,她面带愧色的道,“我承认,她总这么担着,我这心里也总是七上八上的,我是真的盼着她能幸福。 我也跟爸保证,小舞mama有了好的归宿,我绝对会对小舞更好,我相信,小舞也是希望她mama能早一点儿找到幸福,过正常的生活的,爸,妈,不管是为了小舞,还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 夏月蕊这边也到了三日之期,人啊,在说之前,觉得三天,还是蛮长的,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但真正实施起来会发现,三天啊,还没试着呢,嗖的一下子就到了…… 如果单单是答应齐东处不处的问题也好说,偏生的,还牵涉着一个齐东要不要再回到火坑的问题。 这天晚上,眼看着到了八点,夏月蕊越来越焦燥。 她是守信之人,答应了对方三天给答案,哪怕对方没催,她也不会想着装憨唬弄过去,所以,十二点之前,她是肯定要给对方一个答复的。 夏老爷子夏老太太看着这两天越来越魂不守舍的女儿,一脸的无耐,感情的事儿就是这样,在外人眼里,就是个成或者不成的事儿,可是在当事人心里,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