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佛？

    “村长前辈，究竟是什么办法！”随着村长说有解开五行大阵的方法，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连连问村长是什么办法。

    村长则是一脸苦笑说：这个办法也是他自己所想，并没有人试过，毕竟这先天五行大阵已失传多年，再说他也没有亲眼看到过这阵法威力如何，让他不要太抱有期望。

    秦九思随即平静下来道：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一试，毕竟那里所封印的都是他的族人。

    村长最后才表示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带着姜勇随他一起去那五德城瞧瞧。其间姜勇与秦九思都担心村长的身体，想让他多休息几日再说。

    可村长却说他现在的身体再休息几日也是一样的，吃了灵药休息一夜就足够了。他俩看村长表情如常，吃了灵药确实也有好转，坚持了几次便不再阻止了。

    夜里繁星点点，姜勇依旧把呼噜打的震天响，而秦九思则是因为明日就要回‘家’，再加上村长的话，让他有些激动的睡不着。就这么看着窗外的满天星斗，有些怔怔出神。

    “还没睡？”一个苍老但却和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一扭头，发现村长正一脸随和的看着他。这时的村长没有了他的那根拐杖，也没用那把琉璃宝剑，就这么佝偻着站在他的身后。

    他看着村长这更显苍老的身体，随即联想到都是因为自己，心中一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后来又是记起村长不要自己做这种小儿女的姿态，于是强忍泪水，为村长搬了一张椅子回道：“没呢，有些睡不着。”

    村长坐在那张椅子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想家了吧。”

    秦九思没有说话，泪水又是差点夺眶而出，轻轻抽了抽鼻子。

    村长见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肩上的担子就这么重，老头子以后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靠自己了。”

    秦九思摇头道：“村长爷爷，您已经帮了我不少了。是我连累了您……”

    村长摆手说道：“我都和你说过了，像这种话以后不必再提。”

    秦九思点点头，好像又有什么话想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一时欲言又止。

    村长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刚开始村里有狼妖作祟时，我并不出手，到了后来却有大展神威，还是想问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秦九思吃了一惊，村长正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村长看着这漫天的星辰自言自语道：“我年轻时纵横大陆无敌手，又是一位元素法师，被人称为风尊者……”

    秦九思闻言回忆起昨日那白虎堂为首的人的确是称村长为风尊者。

    村长则是继续自语道：“后来我觉得父母为我起的名字并不霸气，就为自己改了一个名为御天，宫御天，以风御天，想来真是可笑。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名字，一个相士说我本身就戾气太重，再加上这个名字定会刑克妻儿，我当时春风得意之际怎么会理这个，哈哈一笑便一走了之，没想到还真是应验了。”

    秦九思‘啊’了一声，虽然昨天在村长与白虎堂众人大战之时他已经大概知道村长的这段往事，但今天听村长对自己亲口所说，还是有些震惊。

    村长没有扭头，而是依旧看着窗外的星空，缓缓道：“后来我怒极，在大陆卷起腥风血雨想为他们报仇，却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最后终于被人联手追杀，我实力虽强也是抵不住这几番车轮战的。最后在我重伤之际，我逃到了西方十万大山南边的一处山林里，多日的逃亡让我身心疲惫，终于昏死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已被人所救，带回了一个称做‘寺’的地方。

    “寺？”秦九思疑惑道，显然是没有听过这寺是什么地方。

    村长摇摇头说：“别说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就是我以前也没听过这个地方。不仅如此，那里的人们扮相也是怪模怪样。他们穿的衣服是将偏衫与裙子合缀而成的，还尽皆是光头。”

    秦九思轻声‘咦’了一下，对村长说的这个古怪的地方有些好奇。

    “我便是由这么一群怪人所救，他们每日就是对着我念咒，渐渐我的杀戮之心竟淡了不少，后来我也跟着他们念咒，那种杀戮之意便再也没有了。”

    “是什么咒语竟有如此神效。”秦九思不禁问道。

    村长又是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后来他们只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佛经。”

    “佛经？什么是佛经？”秦九思又连连问。

    “佛经就是佛陀说过的话，经过后来的人记录编纂而成的。”村长又解释说。

    “那这佛陀是谁？”秦九思还是不懂。

    “佛是觉悟者，无处不在，也在每个人心中。我当年也是如你这般问题连连，他们便这般跟我解释什么是佛。”

    “每个人心中？觉悟者？”无名皱眉暗自思索道。

    “你年纪尚小，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体悟不够，我也是这两年逐渐感悟到这其中蕴含的禅理。尤其是经过昨日一场生死大战之后，虽快油尽灯枯，却感觉心中一片至明，过去的种种心结也是一一解开。”

    无名听到村长说自己油尽灯枯之时，心下不免一痛，满脸悲痛之色。

    村长却笑笑说：“你无须如此，人生自古谁无死，长生成仙之说虚无缥缈，修道一世也不过是多活几百几千年，我以前妄活千年，倒是越活越糊涂了。就在这两日我才真正悟通，修道之人讲：朝闻道夕死可矣。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内不负心，外不愧影，上不欺天，下不食言，不愧于心，一切随心从善应是如此吧，所以昨日我才出手。”

    “那您现在的身体？”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村长的话，随后关心道。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吧！”村长不以为然的说。

    “啊！”饶是秦九思已经料到这个结果，还是心中一痛。

    村长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自语：“红尘十丈，却困芸芸众生；仁心虽小，却也融我佛慈悲。”说完突然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继续说：“南无阿弥陀佛，愚夫今日才明正道，虽已晚，但仍是幸甚至哉。”

    话刚说完，村长周身似乎在散发一股柔和的金光，并不刺眼，看后竟感觉心中无比欣喜自在。他揉了揉眼，发现那金光已经不见了，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睡吧，明日还需早起赶路。”村长已经说着回去了。

    “佛？”秦九思一个人低语思索道。

    夜更静了，天空中点点的繁星如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好像也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