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超长特别版)库鲁斯拉特的覆灭
开篇只有一句想说,认真你就输了。 ------------------------------- 萨扎斯坦,银十字魔法公会的第八长老,在摩云山一役中以禁咒“焚天火云”一举把整个山谷数万不死族化为灰烬而拥有了火云邪尊之赫赫凶名的极道强者,此时正身穿一身以火龙的蜕皮制成,绣着神妙的魔纹和最复杂也最华美的精灵族纹饰,华丽的难以置信的的红色金边长袍,身形威严而神骏……的蹲在魔法公会后院的茅坑上,裤子带着皱褶,蜷缩叠压在膝盖下,露出两条长着密密麻麻的黑毛的大腿…… 嘛,不管怎么说,人终究是人,即便是再牛叉的大英雄或是大反派,依然需要解决五谷轮回的问题,不过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即便是屙屎,浑身上下也透着普通人比不上的高手气质。 就说现在的萨扎斯坦,他正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嘴里叼着一根燃着的雪茄,做闭目养神状。身下传来着一声声的物体落水声,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坦然而对,面不红、心不跳、不浪叫,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视那涌出ju花的“黄”瓜为无物,当真是冷静之极。 “嗡”一只苍蝇在萨扎斯坦头顶盘旋了一阵,然后向着萨扎斯坦的脸上俯冲下来。 “啪”长老眼睛都没有睁开,随手打了一个响指,飞在空中的苍蝇“轰”一声炸成了一团带着火星的焦炭,向着下方坠去,然后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一块水灵灵的,新鲜的,热腾腾,冒着热气的半螺旋结构上,随着很小的“吱”一声,彻底被那团黄色上的水分浸灭了。 在这个小茅草棚子里上大号,是萨扎斯坦的习惯,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这个棚子有任何环境上的优势,事实上,相比那些用檀香木制成,可以轻松的托起臀部让人舒适的享受排泄快感的“马桶”,这个用几卷草帘子一遮,一排墙洞透风又透光(雨天还能透水),气味浓烈到能够“沉鱼落雁”,随便挥一下手就能赶出苍蝇一个加强连的所谓“公共厕所”,大概也只有外域位面中的沼泽位面和腐败位面能与之相比了。 然而虽然库鲁斯拉特魔法公会塔楼里各处都安装了新式的“马桶”厕所,但为人传统的萨扎斯坦一向认为那些一天被上百对臀部坐过的“马桶”远不及无接触的蹲坑卫生,而不幸的是,副都翻新的实在太快,搞的现在带蹲坑的棚子只剩下城外一座了(而且多半是冲着他的面子才保留的“古迹”),所以萨扎斯坦这位打个喷嚏魔法界也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不得不屈尊来这里…… 呼,雪茄头亮了一下,萨扎斯坦那高挺的鼻子下面缓缓喷出了两股淡青色的气体。 一边抽雪茄一边方便也是萨扎斯坦的习惯,这既是一种兴趣也是一种必然,没办法,这个厕所空气中的刺激性化学成份的浓度已经累积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如果不点起一支芳香的雪茄,萨扎斯坦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坦然自若的待在这里…… “今天,好运气,老龙请吃鸡……”本来寂静的厕所里,忽然冒出一阵莫名奇妙的古怪歌声。 “呼”萨扎斯坦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柱,坦然自若的把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香烟盒子大小的金色金属盒子,上面镶嵌的一块红色宝石正一下一下的闪着红光,歌声正是从这盒子里传来的。 萨扎斯坦单手打开盒子一端一个小盖子,抽出了一张白色的棕黄色的卡片,“……你发圣火令我不接,你发他有啥……”歌声随即嘎然而止。 “滋滋”那张卡片一暴露在空气中,便冒起了青烟,随即“哧”的腾起了一股火苗。萨扎斯坦静静的看着,那火爆发似的燃起,然后数秒后立刻黯淡熄灭了。第八长老用力甩了甩卡片,抖落一片黑灰,露出几行清晰的字迹来,刚才那火在卡上烧出的洞眼形状,竟然是一片大陆通用语的字母,这些边缘焦黑的空心字母,构成了一行行语义连贯的字句。 萨扎斯坦默默的看着。 片刻后…… “他妈的,又来,有完没完,新人纠纷而已,多大的事啊?”萨扎斯坦一脸愤愤摘去嘴里的雪茄头,重重喷出一口青烟,拿着卡片的手用力揉了一下眉头,“妈***的,连个屎都不让人拉舒服。” “轰隆”一声响雷,周围忽然黯淡了下来,一股冷风,非常冷的冷风透了进来,竟然还夹着雪片,一下子就冻化了萨扎斯坦的小PP。 “下雪了?妈的,这天气真奇怪。”第八长老嘟囔着,“算了算了,起来吧”。 一个烟头落在了黄色的液体中,随即被打湿浇灭,发出“嘶”的一声。 萨扎斯坦掏了掏长袍口袋,拿出柔顺舒适的麻纸……萨扎斯坦瞪大了眼睛,瞅着手里比巴掌还略小的一块纸,然后急忙伸手在兜里狂掏……两个口袋被整个翻了过来,空空如也。 第八长老脸都发绿了,就算他是这个世界魔法金字塔上的尖顶,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瞪眼啊,水属性魔法还好说,自己的火焰魔法在怎么精通也不能用来擦屁股啊。 萨扎斯坦陷入了一个超大的危机中,这个危机甚至超过了当年他被敌人围困甚至是陷入死灵法术感染区的时候,至少他那个时候,还有抵抗的能力。 如果这是户外,至少还能摘一片草叶啥的对付一下,可这个破棚子里,连块石头都找不到啊。难道要提着裤子出去……外面可是马路啊。 喊人倒是不错的主意,如果萨扎斯坦不介意明天整个大陆的吟游诗人都传唱“银十字工会长老困于厕所,高声尖叫请求帮助”的话。 圣神给人关上一扇门,同时就会打开一扇窗。 就在萨扎斯坦濒临绝望的时候,萨扎斯坦忽然发现另一个蹲位有点异样,当他看向那里时,连心脏都激动地暂停了一下。 一本黑色的小本子,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正等待着自己一样。 “这是圣神对我的恩赐。”萨扎斯坦这么想着,左右瞄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半提着裤子,光着屁股跑过去捡了起来,然后做贼似的往回跑…… 唯一让萨扎斯坦疑惑的是,这本笔记表面的9个白色字母“Death·Note”竟然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纸张够柔软够吸水就好。萨扎斯坦这么想着,撕下一张纸,心满意足的凑到了屁股上…… “啊哈……”魔法公会后院小小的棚屋中传来一阵销魂的呻吟。 …… 天上似乎有个黑色的东西摔下来了…… ----------------------------------------- “哦嚯嚯嚯……原来如此啊。”白色衣服的少女一只手手背掩在嘴前,尖声大笑。 “竟然是分身战士,实在太有趣了,喔嚯嚯嚯……” …… 石塔中,一个正在专心致志镌刻魔法阵的炼金师忽然莫名的一个寒颤,手一抖,刻出界。“该死”,本来快完工的一块魔法板就这么报废了,不禁气的他大骂一声。 把报废的材料扔进一旁的篓子里,他一边取过一块新的,一边问房间里的其他人道:“我说,大家觉不觉的有点冷啊。” “唔,被你这么一说……”一个人停下了手里的刻刀,直了直腰,手搓了搓胳膊道,“确实有点冷啊。” “是不是地精的炉子出问题了啊?”另一个人说道。 就在这时…… “哐”大门以惊人的速度打开……或者说是撞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不得了……外……外面打起来了……是……是叶子她……” “靠!”“日”“干”“*”一片相当同步的语气词。 “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惹白色恶魔,”一个看上去颇为老成持重的络腮胡子中年法师站了起来,一推头上的尖顶帽子,果断下令道:“没办法了,全员,就第一种战斗配置!” “嘟呜……嘟呜……嘟呜……”红色的警报响彻魔法公会的楼宇。 “精神力感应指数……700赫兹……800……900……已经超过1000了。”一个炼金师搂着一尊金字塔型的半米高白色晶体,闭着眼焦急的喊道,“即将可进行视觉确认……”金字塔中爆发出一阵蓝光,他猛地睁开眼睛撕心裂肺的喊道“……蓝色警报!” 络腮胡子坐到了房间里一块高台的椅子上,双手撑在桌子上,五指交叉:“事态紧急,立刻联络尚在库鲁斯拉特的萨扎斯坦长老,同时预热两台原型刀丸中的甲号机。” “什么?要用到那两台……”有人惊道。 “没关系,就说是我的命令,现在可是关系到副都魔法公会存亡的紧急关头,顾不了那么多了,刀锋领主初号机准备启动。” “明白,”有人喊道。 “冷却终了,准备排水,双腕重新固定。”几位炼金师围在一个镶嵌着大量水晶和转轮的巨型魔法盘前,双手在魔法盘上飞快的划动着。。 ……一个密闭的房间内,满池的粉红色液体的水位开始逐渐下降…… “装置内一切就停靠位置。” 一个冷灰色的金属身躯,头部向前低下,后颈部的金属板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深洞…… “待机信号插拴抽出完毕。” “明白,灵魂轴准备插入” 刻着数个魔法阵的墙壁开启,一根白色的金属棒飘出,插在了刀锋领主后颈的洞口,然后旋转着滑了进去,金属板随即关闭…… “灵魂轴插入完毕,准备进行第一次接触。” “拉西拉融魔液体注入” “主魔法源接续,动力传达所有魔法回路。” “明白,进入第二次接触,阿鲁欧神经接续无异常” “思考形态改为大路通用语……初次接触完全没有问题。” “嗡”刀锋领主的头盔视像孔中,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双向回路开启……同步率41.3%。” “调和率正常,没有失控现象。” 嗯,一个金色头发的女炼金师点了一下头,看向了高台上的络腮胡子:“丁斯列因,启动已经完成了。” 名叫丁斯列因的络腮胡子点了一下头:“准备出击。” “哗啦啦”网格状的金属墙向两边移开。 “第一锁定器解除!” “吭哧”钉在双肩上的八根长钉松脱了。 “解除确认。” “手臂固定器开始移动。” 紧压住双臂的两面金属墙开始移动。 “第二锁定器解除。” “第一,第二固定栓解放。” “1到15安全装置解除。” 一排圆筒状的魔晶石旋转着,数层束缚魔法的光晕渐渐暗淡下去。 “解除确认。” “内部魔法源充能完毕,外部魔法源插头无异况。” “很好,甲号机移动至射出口”。 刀锋领主脚下的一整块地板开始浮起,然后和其上的刀锋领主一起在一条长长的通道中移动着,然后来到通道的尽头。 “喀喀喀”头顶上一层层的天花板移开了。 “前进线路清除,完全无障碍。” “射出准备完成。” “这样就可以了”五指交叉的丁斯列因,头微低了一点,“现在就看事态发展了,把视讯图像转到主水晶幕上来。” “呤”房间正中的一块锥形水晶向天投影出一副影像…… …… …… “哇哈哈哈……”咆哮般的笑声中,一道粉红色的光柱从白衣少女法杖前的红色光球中射出。 “哧……”一马背后的三根尖刺下喷出三道绿色的光芒,让他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下,堪堪避过擦身而过的粉红色光束。 可爱的粉红色不断延伸拉长,最后连接在库鲁斯拉特城市中央一座高塔上……光芒散尽,多了一个半圆形缺口的高塔摇晃了一下,然后化作一片崩落的碎石雨。 “就这么在城市里……真的假的啊。”一马又惊又怒,咬牙切齿。 “砰砰砰”一阵快速如重锤敲击般的沉重脚步声。 一马回头,正看到一把刃边橙红色的大斧,正劈向自己的脑门…… 背后绿光的尾迹猛地向下拉长,“嗡,”斧面擦着着一马的鼻尖滑过,还没来得及落下的头发被齐齐削成了一个平面。 “嘎”红色的琉璃质利爪深深的扣入了地面,另一只手撑地面,交错的两臂肌rou同时发力……倒立起的一马身形疾旋,一脚重重的扫在金属魔人的头上。 刚使出一斧,身形不稳的金属魔人被这一脚踢的踉跄向一边。 “机会,”欣喜的低俯下身体,一马双腿弯曲蓄力,赤红的手臂发出一阵红光…… “呼”一道风声从侧面。 “可恶。”来不及躲闪的一马只能举起右手的炼金手臂抵挡。 “咣”一声刺耳难听的撞击声,火星四溅。固化了锐利术的斧刃无法劈开炼金手臂,死死的抵在上面。 “哼,比力气的话,我的这只手……可不会输给你的!”一马额头上青筋蹦起,和魔人僵持中的右臂颤抖了两下后,忽地狂风爆起,一下就把魔人掀飞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看似温柔的粉红色撕开漫天沙尘。 “哇”危机关头,一马下意识的一歪脖子……好险,半个耳廓就这么消失在了温暖的粉红色中,成了他脑袋的替死鬼。而那粉红色继续一路向前,连接在了远方佣兵工会的主楼上……远处那栋雄伟的楼宇在一片沸腾的火焰中,无声的掀飞了屋顶和阁楼,碎石木梁如雨般落下,知道数秒后,一声震耳欲聋,堪比夏夜惊雷的爆炸声才传到魔法工会众人的耳朵里。 瑟缩在墙洞后的费利克一把捂住了脸:“完了,事情要闹大了。” “切……躲的还真快。”白衣少女黑气腾腾的脸上极度不爽,魔杖在空中虚化一圈,再次指向了一马……随着空中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扩散开,数个粉红色光球越来越亮。 “靠……”刚躲过光束,正被远处那崩坏的建筑物震撼中的一马看到少女身前又凝结出数个光球,吓得亡魂皆冒。 “死吧”白衣少女冷冷的一笑,那些光球立刻化作喷薄而出的光束,在空中偏折数次,从各个角度射向了一马。没有任何射击死角。 “嘎”一马的上下牙床发出一声极不痛快的磨响。面对四面八方射来的光束,缓缓的伸出了右手,五根利刃般的手指痉挛似的张开…… 看到一马做出那个手势,费利克吃惊道“咦?”,“哎呀……头……好痛”就在这时,地上的莱迪斯捂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好不容易眼睛睁开一道缝,办公室的惨状却让他大吃一惊:“哇靠,这搞什么……哎呀,……唔哇……眼睛好痛……” “喂,莱迪斯。”费利克盯着场中的一马,目不斜视道:“你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分身魔导器吗?右臂义肢型,红色,琉璃质外壳,火属性。” “啊?”莱迪斯坐在地上,拍着脑袋抽气道:“你说什么啊?夏亚的红色有角三倍速?阿斯狼的加斯提斯?卡莲的红莲一世……” “等一下……”费利克突然回头,“你说……红莲一世!”费利克飞快的转回头看向一马,“难道……” “火神的右手,波动,扩散!”一马大喝一声,掌心猛然爆发出一圈圈红色的波纹。一层层球形的立体波纹不为任何东西所阻碍的向外扩散开。 几束正射向一马的粉红色的笔直光束穿过那层波纹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拐成了怪异的弧线,全部飞向了红色波纹的中心源头,在一马的掌心化作了一个太阳般的红色光球。 “哎?”白衣少女奇怪的眨了下眼,“这是……” “嘤……” 随着红色光芒聚集,一马手中的“小太阳”的光芒越来越炽烈,越来越耀眼。一马的右臂琉璃质感的外壳下也逐渐透出一股炽热的红光,很快,一股白烟伴着“嘶嘶”声从他的手臂上腾起。 一马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表情抽搐着,额头淌着大滴的汗珠,像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般从牙缝中硬挤出几个字:“可恶……好烫啊……不行了……” “咣咣咣……”背后又响起了那沉重无比的脚步声。两台单眼的魔人再次高举手中的巨斧冲了过来。 “啊啊啊……”一马大叫着,左手忽然抓住了右臂,血rou之躯忽然接触到那guntang的外壳,顿时“滋”的冒起一阵焦烟,一马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但他并没有放开手,而是继续大吼着,拼命拉动他的右臂。 跳跃着日珥般光弧的光球,随着右臂缓慢的挪动一起被拖动了…… 两台魔人冲近了,战斧高举…… “啊啊啊啊……”一马拼命转动身体,光球开始加速。 两把战斧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斩向一马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光球飞快的移动起来,而且带上了强大的惯性,竟然拉着一马的身体转动起来。 “轰”一道红色的旋风平地而起,一道飞扬的火焰旋臂甩出,重重的扫在一个魔人的腰眼,然后余势未衰的将之卷起撞在另一个魔人身上……巨大的动能把两台魔人拼成了一台…… 粗如水缸的火焰旋臂轻而易举的横扫魔法公会的所罗门广场,一路上,无论是树木,花坛,喷泉,雕塑,都被摧枯拉朽般撞得粉碎,边缘的魔法公会建筑群也被波及,堪比星际时代定向激光的火焰旋臂无坚不摧的将建筑的墙壁、石柱、门窗砖瓦全部撕开融化,像是沙滩上嬉戏的小孩抹平起伏的沙子一样,顷刻间就把广场周围的房子化作了一片燃烧着崩落的瓦砾碎石…… “天啊……快跑……”费利克尖叫着抓起莱迪斯,还没等他跑到门口,一股炽热感传来,地板塌陷下去…… 横移的火柱路径逐渐向上斜起,火焰像如巨龙抬头般的向天甩起,“龙头”一仰,发出一声巨大的呼啸声后终于变成一片火星,像松树上抖落的雪般溃散下去。下雪般的飘落在一马周围。 “嘎……嘎……”已经半融化的两台魔人残骸还在微微抽搐着。 冒着袅袅青烟,高举向天的红色手臂猛的落下,“轰”一下彻底将他们化为了碎渣。 “呵……呵……”浑身冒着热气的一马剧烈的喘息着,继而牙关一紧,左手用力的从右臂上撕下。“哧”一层烧焦的皮rou留在了右臂上,暗红色的血混着黑色的碳化物从抽搐着的左手掌心滴下。 “哼哼,怎么样?啊?这么两个人偶,老子还不放在眼里!”一马的右手无力的垂向地面,但依旧神色狂妄的向着悬浮在天上,低着头的白衣少女叫嚣。 白衣的少女低垂着脑袋,金色的刘海遮住了双眼,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哈哈,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人家……”低着头的白衣少女抽噎了一下。 “啊?你说啥?” “人家……”带着抽噎的声音响起,白衣少女握着法杖的不知不觉的收紧了,“人家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才造出来的攻和受……” “哦啦哦啦。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呢!”少女的头缓缓抬起,嘴角撕裂者一丝残忍的笑意,神色如邪神般狰狞,口中传出的声音如冰封王座之巅的九天罡风,又如来自九幽冥谷的亡灵絮语,更像是赤炼山爆发前火山口里传出的隆隆怪响。 “我花了三天时间。不眠不休,饭都来不及吃才造好的两台试做机,你一下子就干掉了呢,好厉害啊,呃呵,呃呵,呃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少女神经质般的疯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是冥谷的山风咆哮。 一马不禁抖了一下,喉结的突起滑动着。 “哈哈…………”像是有人突然摁了静音一样,笑声忽止。 少女脸上的张狂的笑容淡去了,变成了一脸温柔的微笑。 唇瓣轻启: …… “死吧。” ……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头顶不断有碎石粉尘落下。 “大家怎么样了,没事吧。”丁斯列因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桌,一边爬起一边喊道。 “我这里没事……” “这里有人受伤,来几个搭把手” “靠,几瓶血液打翻了……喂,把那个搬出去,小心点。” “咳……咳……” 一众魔法师炼金师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爬起。 “呼,刚才的那个,太可怕了。” “就是” “那个谁,拉我一把。” 高台上的丁斯列因把椅子扶起,坐下,喘着气道:“统计损失状况,联络总部,支援还没来么?还有,第八长老他人呢?” “第八长老,联络不上啊,圣火令发了好几个了,没反应。” “受害……受害统计出来了……天呐,物理受损面积百分之37%,魔法网络损坏度高达76%,而且,传送法阵损坏……” “靠,他妈的”丁斯列因破口大骂。 “丁斯列因,总部传来圣火令,他们已经从最近的城市派出了支援,估计十分钟就到。” “太好了,是谁?” “是守护工会的武装炼金(分身)战士,级别强袭,名字叫……叫……叫……”正兴高采烈的通讯员忽然结巴了,神色颓然恶化,嘴唇颤抖不已。 “怎么了,到底谁啊?”丁斯列因心中闪过一阵不安。 “……是……是,琪露诺。” “你说什么!”丁斯列因脸色大变,再也装不出冷静的样子了,他跳起来大叫着。 “你是说,天翔的妖精,琪露诺·雪风。” “是……就是她”。 “噗通”目光涣散的丁斯列因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是那个活宝……完了,这下全完了。” “丁斯列因,怎么办啊,要不要发射初号机。” “发射,为什么不发射!”丁斯列因忽然跳了起来,像是一个输的一干二净的赌徒,骤然发现自己还剩下最后一点赌本的样子,发狂的叫道,“初号机射出,二号机也启动,那些刚完成的十二台钢丸也全部启动射出去,快快快!!!” “啊,是!” “不得了”抱着水晶塔的胡子法师忽然惨烈无比的干嚎起来,“红色警报,所有人准备冲击……” “轰”房间像是要塌了一般剧烈的晃动起来。 ……………… ……………… 一道粉红色扫过大地…… “轰”一大排的土石炸起,像是突然立起了一堵巨大的土墙般……“呼”土石纷扰着落下,露出大地上纵横的沟谷。 一马趴在人造的深谷边,目瞪口呆顺着粉红光柱划去的方向……那光柱划过了魔法公会的主塔,把主塔的魔法屏障彻底扫烂,,贯穿一个大洞后冲出了魔法公会的范围,将一路的库鲁斯拉特的建筑群毫不客气的扫到,从天上看,就像把库鲁斯拉特的一个城区整个贯穿了一般。 “哇哈哈哈……哈哈哈……”天上一个黑影狂笑着,她的笑声像狂风一样横扫大地。 那是一个白衣的少女,她的胸口和肩部披挂着一副类似胸甲的红色物体,而且双肩部正翻盖子一样打开着,露出六块巨大的粉红色宝石,宝石中的一片粉红色光晕正在缓缓散去。 她的身体各处安装着类似金属环似的玩意儿,额头上还戴着一块三角形的头箍,那些金属环并不是箍在她身上的,而是凌空悬浮着套在她的身上的,头箍和每个金属环上都镌刻着诡异而奇妙的法阵,并且都镶嵌着一一颗颗极为硕大而纯净的魔晶。脚腕处的金属环上还长出了一对白色的魔法羽翼,把她托在空中。 少女手中那根本来很可爱的短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杆金色的长枪,一圈圈粉红色的魔法符箓绕着枪尖缓缓的旋转着。 …… “咳咳……”地面上,莱迪斯推开一块石板,把杀猪样惨叫的费利克拉了出来。 “我擦……”费利克嘴巴大张着指着天空,莱迪斯顺着他的手一看,也气得破口大骂:“那不是烧钱的废柴,迪格尔(D-girl)铁加曼炼金套装吗?我日,那上面的高品魔晶……天呐,那可是小队一年的预算啊,混蛋。” “小叶子,你别闹啦,下来。”费利克气的大喊,但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和莱迪斯听得见。 …… “哇哈哈哈……去死吧……”双肩的宝石再度发出光芒,枪尖的魔法符箓高速旋转起来。 “干”一马抱着抱着手上的左胳膊跑了起来。 “嗡”六道粉红色的光束从六块宝石中射出。 一道光束正扫过一马身后,爆炸的气浪推得一马踉踉跄跄……然后是另一道,正掠过一马侧面,站立不稳的一马被横推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刚撑着地面想爬起,突然发现眼角光芒一闪,忙一掌拍在地上,身体飞旋着跳开,一道光束随即扫过了他刚才趴着的地方…… “啊”一马的身体在地上弹跳、打滚,连停都没停就一骨碌爬起,向前急冲……第四道光束正中他脚下的大地,剧烈的爆炸把他的人都掀飞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重重的落地……他艰难的爬起,向前跑了几步,第五道光束射在了他身后极近的地方,把他炸的向前扑倒在地…… 身体颤抖着,一马右手撑地,左手用手背抵着地面,半跪着,极为艰辛的慢慢爬起。 然而第六道光束,毫不留情的射向了他……危急过程中,一马急忙举起右臂的魔导器当盾牌…… “轰” 粉红色的强光,一团火云爆开,激起一片尘埃…… 一个人形物体飞出了沙尘,在地上高速滑动了一阵,然后翻滚十几圈,再次滑动了一段距离才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停了下来。 一马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几条巨大的血口深可见骨,背上和膝盖上,连皮都蹭没了一大片。就连作为炼金武器的右臂上,都是一片片悲惨的龟裂——它也到极限了。 “呵呵呵……”少女的嘴角露出一丝无比残酷的笑意,手中的长枪“咔”的转动了一下,符箓飞旋,枪尖凝聚起一个粉红色的光球…… “呵呵呵……这样就结束了” ……一道光芒射出。 一马的脸被染成了粉红色,他咬着牙,拼命想抬起右臂,但是平日有着巨大力量的右臂现在却沉重如铅,任他怎么使劲都只能微微颤抖一阵。其实不止是右臂,现在他的全身都像报废了一样,连手指无法动起一根了。 “开玩笑的吧,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家里的小萝莉还等着米下锅呢……” “啪嚓”耳边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粉红色的光芒笼罩了一马的身体…… …… 巨浪冲击在礁石上,拍散成漫天繁星般的碎片。 正如现在,粉红色的碎散光芒下雨一般落下,如流星雨般撞击大地,将一片扇形的大地变成了一片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 白衣少女眼皮一跳:“谁!” “够了”飞扬的尘土间渐渐显露出一个持剑的影子,一个少女激昂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伤害手无寸铁或是已经无法反抗能力之人,如果放任眼前这种卑劣的行径的话,实在有有悖于我的人生信条。”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最后一丝纷飞的尘土…… 一个持剑的少女,护在一马的身前。 身材并不高大,却异常的挺拔。一身简洁的半身皮甲配上里面一层皮衣皮裤,都是非常的朴素的玩意儿,机甲上散布着几条老旧的浅浅伤痕,和衣服一样,边缘已经毛了边,磨得有些发白,手中的一把大剑也是大路货,没有任何装饰,而且布满了细小的凹印和划痕,一看就是用过很久了。一头米黄色的长发被粗略的一绑,束在脑后。乍看上去很像男孩子,但那微微凸起的胸部和刚才那响亮,但不失女性柔性的语音都说明,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没有佩戴任何装饰的脸,乍一看上去非常的普通,简单的几乎没有什么特点,甚至无法用来判断男女,唯一能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只有那双如蓝宝石般纯净无暇的灵动的大眼睛了。不过再仔细看的话便会发觉,少女的五官其实非常的精致,但是又似乎不大好用单纯的美丽来形容,硬要找个词形容的话,大概是……“英气”吧。 “你是谁?”天上的白衣少女冷冷的问道。 “我的名字,叫伊菲丽尔!”少女自信而骄傲,像是胜利宣言一般大声喝道。 正在搀扶费利克离开废墟的莱迪斯一个踉跄,然后毫不客气的把肩上的费利克甩了下去(费利克一个狗啃泥,崩掉两颗牙“啊呀……莱迪斯你个混蛋”),冲了回去,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然后猛地缩了回来,背靠在墙上,浑身大汗淋漓,表情就像出来**的老公撞见了老婆一样:“真……真的是伊菲丽尔,她……她怎么会在这里的啊?” …… 白衣少女:“嗨?什么人?” “我是一名佣兵。”伊菲丽尔回答道。 “呵?佣兵?”白衣少女笑了,然后冷冷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竟然还坏了我的好事。” “我是从佣兵工会来的,来向魔法工会讨个说法,为什么你们你们这里射出光束摧毁我们佣兵工会的大楼?(远处的一排废墟后,隐隐有些人影,但都不敢靠近)至于我阻止你……因为我不能容忍有人在我面前伤害没有反抗能里的人,这是我的信条。” “什么呀?罗里八嗦的,说的自己好像是个骑士一样。”小叶子不屑道。 “我确实是一个佣兵,但我心中有着骑士的信条。” “切”叶子撇了撇嘴,厉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识相的给我闪开,不然我不客气啦。” “咔噌”伊菲丽尔手中的长剑一翻,寒光从剑刃流过,“这样的话,我就用我的剑做回答。” “哼,真是个不怕死的。”叶子低头一笑,然后猛地抬起,厉声道“这样的话,那我就连你一起干掉吧!” 六道光芒刹那间划破天际,在天空拐过一个角度后,笔直的向伊菲丽尔落了下来。 伊菲丽尔双眼仰望天空,宝剑下垂,双脚跨开…… 蓝宝石般纯净的眼眸中,清晰的反射出六道光束的轨迹。 “铁壁·契约”伊菲丽尔双目中闪过一道丽彩,浓郁的金色斗气瞬间攀附在了剑上。 ……金色的剑划过虚空,留下一道如光之墙般的残霞。 六道粉红色像是喷射在墙上的水柱般被弹开,击散成片片碎红。 “什么?”白衣少女一惊。 伊菲丽尔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可恶……稍微有点能耐就得意起来了。”叶子的一口白牙咬的咯吱作响,立刻长枪向前一指…… “真是慢啊,除了火力就一无是处的家伙……加速·契约。” “什么”少女惊骇的发现,那个伊菲丽尔竟然以虚影似的速度急冲过来,急忙对准她将长枪的光束射了出去…… 水桶粗的光束确实魄力十足,然而疾奔中的伊菲丽尔只是微微片开一点身子,那看似杀意十足的光芒就从她的身边无害的路过了,作为替死鬼的是,库鲁斯拉特城内的那栋巨大钟楼,它被射的缺了一个口,摇晃一阵后,最终还是垮了下来。 “好快。”白衣少女有些慌了,忙把肩部的六道光束对准伊菲丽尔齐射出去,六道光束还在空中拐成了复杂的结合体,然后不断变动着方向,从各个方向交织成了一道变换的光束网。 “哼,……必闪,契约。”然而,让白衣少女始料不及的是,本来只是在一直急冲的伊菲丽尔忽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在光束网中轻巧的上下翻飞,左突右冲,如花丛中飞舞的蝴蝶,轻而易举的避过了看似密实的无法穿越的光束网。 “开……开什么玩笑……”少女慌了,擎起长枪,连射出七八道光束,每一道的威力都强大的把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将白云洞穿,将城内某处扫成一道瓦砾沟谷,然而就是扫不中那个敏捷的人影。 “不……不可能……”绝望的少女不断发射着光束,肩上的宝石也再度齐发,但依旧没有沾到伊菲丽尔的衣角。 “别别……别过来”面对着徒劳的发射着威力绝伦的光束的少女,伊菲丽尔高举起了宝剑。 “胜利·契约!”金色的光芒斩下…… 天际忽然落下一道璀璨的冰蓝色。 “咯啦”大地冻结成冰,已经面目全非的广场再次遭到洗礼,一座冰山突兀的立起,然后被炸得粉碎…… 纷飞的晶体中,一个人影蹿出,带着寒霜的宝剑刺入大地,随着身形的倒退,拖出一道深深的壕沟。 “沙……”总算刹住了身体的伊菲丽尔深深喘了几口气,随手抹去嘴角的一丝红迹,她现在遍身一片细腻的冰凌,几块较大的兵刃甚至刺入了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在渗出时就被冻在了冰体上,成了一片绚烂的红色冰晶。 随着一道粉红色的粗大光柱直窜天空,白衣少女也冲出了爆裂的冰山,除了衣衫有些破裂外,她的状态比伊菲丽尔还好一些。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看向伊菲丽尔,而是愤怒的仰望天空…… 那深蓝如海的天际,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黑点忽然变大了…… 一只冰蓝的金属铁鸟,每一片羽毛都是喷吐着冻气的冰片构成,通过半透明的羽毛,可以看到构成他身体铁灰色骨架上刻着无数优美而绚丽的魔法纹路,四把锋利无比的弯刀在铁爪上一抓一合,双目的两块蓝宝石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幽蓝光芒。 铁鹰一声长啼,身体在毫无停滞的下落中,忽然分解,翅膀完好,那金属的骨架、腹部分开,竟然从里面“长”出了纤细的身体,一头冰蓝色的头发长的直拖到鹰尾,一身蓝色长裙的胸口,一个红色的蝴蝶结丝带随风而舞…… 紫蓝色的双眸猛地睁开。 “所罗门呐,我回来啦!”少女一声娇喝,双手一合,一道蓝色的光流冲出,在半空炸碎成冰刃漫卷的暴风雪,向着小叶子和伊菲丽尔扑头盖脸的笼罩下来…… 库鲁斯拉特被一场暴风雪席卷了,位于正中心的魔法公会所罗门广场更是下起了板砖大小的三角形冰刀。 叶子当即射出七道光束,将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光芒狂扫,在扫光靠近的冰刃的同时,自然也扫平了不少远处的民房。 “你这个……”风暴中,一声冰渣的叶子咬牙切齿对着天空的那人道,“琪露诺,你这个混蛋,你这算是来帮我还是害我的?” 天空中一个清丽的声音悠然道:“呵呵,奈叶·冥,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接到的命令可是终止这里的一切战斗行为啊。也就是说,只要打到所有人就算任务完成了吧。” “你说什么?”奈叶咬着牙道,正说着,一股更强的风裹挟着数把速度惊人的冰刀卷来。奈叶急忙射出改变魔动炮方向将之全部击爆,不过一番狼狈是少不了的。 “可恶啊,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肩部六道光束射向了天空那个人影。 “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呢,一点长进都没有。”和这句话一起来的,是一道狂暴的龙卷风,无数的冰刃被裹挟其中,像是一台空气绞rou机似的卷向奈叶。 “谁怕谁啊”奈叶的枪头爆发出了强光。 然而,这一发她并没有射出去,地面上,一道更猛烈的金光照亮了大地。 伊菲丽尔处…… “不屈·契约”虽然开启了防御,但自己的斗气技能并不适合防御这样连绵不断的攻击,加之之前的消耗,导致体内斗气短时间爆发不足,伊菲丽尔竟然一时的防御不足,手脚连连被冰刃划破,滚热的鲜血淌下,染红也融化了脚下那层薄薄的积雪。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落下了一个长条状物体,暴风雪迷眼的伊菲丽尔一时看不清楚,等那东西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道冰刃的龙卷! “嘎啦啦”龙卷风刮过大地,强大的吸力扒出了地面的土石泥砖树根草皮,然后被吸入龙卷中,随着龙卷风中忽隐忽现的兵刃一阵稀里哗啦响,不管什么东西,都被搅成了手指大的碎末。 “糟糕,太近了,躲不开。”伊菲丽尔神色难看,手中的宝剑举起,深吸一口气,提起了体内不多的斗气…… “我的这只手,炽烈如火,他高叫着,要我抓紧胜利,暴热,阳子破城炮!”一个声音在伊菲丽尔背后响起,她惊讶的一回头,发现一道金红色略过头顶…… “什么……” “怎么会……” 空中的奈叶和琪露诺同时发现一道金红色的光龙卷风根部亮起,然后顺着龙卷风的内部升起,从内部把龙卷风一路照亮上来。 “轰”金红色的光升到了龙卷风的顶端,随着一声空气嘶喘的怪声,整条龙卷风从内部燃烧起来…… 冰刃,雪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金色的火,从龙卷风内部熊熊燃出,冰雪的龙卷一瞬间化为了火焰的龙卷。 一团耀眼的无法直视的圆形印记在手背正中的凹槽中飞速旋转着。 “更加……更加的耀眼吧!让我更加的耀眼吧!”一马满脸兴奋伸着拳,浑身都被包围在金红色的光芒中。 火焰的龙卷扭动着,膨胀着,逐渐胀大了身形……然后…… “轰……”一圈圈的火环从魔法工会的广场中扩散开来,席卷了半个城区,将大片房舍化为瓦砾和燃烧的火炬。 “呵……呵……”一马喘着粗气,他的脸上带着一个之前并没有的面具,只有半块,遮住右半边脸,也是金红色,和他的右臂一样的质感。 “这下,我……可不欠你了。呵。”一马一边喘气,一边笑着向伊菲丽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家伙……是什么人?”奈叶看着一马喃喃道。 “你应该问,他的分身是什么。”天空中传来琪露诺的声音。 “他的分身?”奈叶闻言看向了一马的右臂,忽然一惊道:“这等的力量,难道是……” “我猜的没错的话,是传说中在永夜之战后,寄宿了太阳碎片的红莲一世吧,不,现在应该叫……‘太阳火’才对。” “没错!”地面的一马猛地抬起头,拇指顶着自己的胸口道:“太阳的碎片,无限的光,无限的热,无限的力量,这就是我。太阳之子,就是我。” “呵……”天空中的奈叶嘲弄似的一笑,“太阳之子,好大的口气啊。” “哼哼,你试试就知道了,”一马握爪成拳,“刚才的痛苦和屈辱,我会一并还给你的。” “好啊,谁怕谁。” “又打起来了呢,不过任务尚未完成,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呢。” “二打一不公平,有违我的骑士之道,我也参加。” 四人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轰”就在这时已经狼藉不堪的广场上突然炸起一道尘柱,接着,一个黑影升了出来。 十二只白鸟一样的白色羽翼冲上天空。 黑影的背上,展开了六对光之翼…… ………… ………… “甲号机,射出成功。魔法吮吸·黑月绝对领域,艾鲁提魔法立场展开完毕,”一个胳膊吊在胸前的魔法师扶着魔法盘说道。 “好极了,这样……就可以了吧”头上缠着绷带,躺在瓦砾堆上的丁斯列因,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对于没有圣阶在内的四个人来说,面对完全觉醒的甲号机和十二台辅助的量产机,不管他们再怎么强,也没有丝毫的胜算了。 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丁斯列因嘶喘着说道,“现在,还活着的诸君,感谢你们陪我到现在,但是接下来的战斗,甲号机被限定只能在我们这座塔的一定范围内,所以我们这里一定会变得非常危险,所以,我现在下令,所有本魔法塔人员解除职务,弃塔!”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至于我……”丁斯列因强撑起身体,靠坐在一块石板上,一边吃力的把尖顶的魔法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我身为魔法公会总部任命的这座魔法塔的塔主,一定要与这座伯明翰塔共存亡的,别管我,你们都走吧。” 众人没有动。 “干什么……走啊”丁斯列因生气的喊道。 吊着胳膊的法师笑了笑,坐回了椅子前,双手扶住了魔法盘。 长胡子老头咳嗽两声,抱起了红光耀眼的水晶塔……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丁斯列因,这,也是我们的塔啊。” “没错” “就这么逃跑,我做不出来啊。” “就是就是……” “你们……”丁斯列因苦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水,接着,他伸手扶正了自己的尖顶帽,深吸一口气,向着大家点了点头,坚定无比的喊道:“魔法防护罩最大功率!” “是,魔法防护罩最大功率已经展开。” “魔法塔各攻击法阵,全炮门开启。” “是,本塔残余攻击法阵32%,全部开启。” “能量炉状况。” “魔晶炉出力稳定……”…… 饱受摧残的伯明翰之塔,稳稳地屹立在风中 …… 天花板破碎的裂口处,忽然一片耀眼的粉红色。 “塔长”负责监控外部的炼金师喊道,“是奈叶的星光爆裂。” “星光爆裂么……” 坐在伯明翰之塔指挥席上的丁斯列因,仰望头顶越来越灿烂的光芒,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星辰吗……” 粉红色的光芒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