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辞职事件（3）

    跟葛歌说话，老牛就是有气，也总是被他的幽默弄得发不出来，嘴角挂着笑，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气！我现在正处在事业瓶颈期，除非往上进一个台阶，否则跳槽，工资涨不了多少的。我本意没想今年辞，是被逼无奈。公司要是愿意白养闲人不干活嘛，那也行，又不是。小张干不了的，凭什么都由我来干？她的工资怎么不给我啊！就因为我******是负责人？屁点权利没有，责任倒******一点不少担。不管我说什么，老王******一句你是负责人，就把我堵得死死的。原本以为他会受到语论谴责的，谁知道，还吵输了，我靠，我气晕了我。”

    老牛长得胖乎乎的，激动的时候说话，身上的rou都在颤，那样子别提多逗了，小刘跟葛歌都是笑着听，比听优质的相声还享受。他一连用了几个“那妈的”，可见其气愤程度。

    葛歌慢悠悠地说：“你错估了市场行情，人家当笑话看看也就算了，你以为谁还会站出来给你主持公道啊！”

    小刘立马接话：“老牛，昨天你不在，有一个家伙说你是同性恋呢！说当初葛歌进来的时候，啥都不会，你是苦口婆心地教啊，可是对小张却爱理不理的。”小刘说到后面，直想笑，硬是忍着笑说完的。

    这时，汽车正停在十字路口等绿灯亮，老牛一听说同性恋，受不了了，鼻孔喷着怒气，回头看小刘：“谁说的？”

    小刘没想到老牛反应这么大，怕传话传出事，愣愣地说：“忘了。”

    绿灯已经亮了，老牛的车子却还在原地不动，后面的车鸣笛催促，他也不顾，非要追问出是谁说的不可，他越这样，小刘越不敢说，硬说是忘了。

    葛歌打圆场：“告诉你是谁说的，你还要跟人家干架啊？这个玩笑，你要认真，你就输了。好好开车吧，我还没活够呢了啊。”

    老牛开车，但嘴上没忘骂了句：“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他不知道老子是有老婆的人吗？”

    大约六七分钟过去，就到了老牛想去的目的地。这家烧烤店，平均每人消费七十元能吃得不错，还送啤酒和饮料。

    进入店内，老牛点了二十串羊rou、二十串牛rou、一份烤鱼、十串烤馍和一碗菌汤，就接着之前车内的话头对小刘解释：“小葛那时候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会，很正常啊，我看他就好像看当年刚从学校毕业的我，他人品又好，我当然愿意好好教啊。但小张不一样啊，她有三年工作经验，在我们这一行，一个程序员菜鸟发展到业界认可的‘熟练工’大概就是三年，她已经拿上了熟练工的工资，凭什么还要我额外教？我也就五年经验，好吗？再说了，她愿意好好学吗？她完成不了的工作直接丢给我，从来没见她有一丢丢过意不去，心安理得的很，她跟小葛能比吗？小葛多好学肯干啊，她整天就会拿着个小镜子照来照去的，我看着就反感。老王就是个**丝，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纯**丝，也就他觉得小张是个美女。”

    老牛一直看着小刘解释，好像希望他把这些话传出去，破他的同性恋之说，但他说着说着，又偏了，偏到老王身上去了。

    小刘一直愣愣地听，听到这里，插话说：“办公室里很多人都觉得小张是个美女。”

    老牛愣了一下，翻了翻眼皮，说：“那说明咱们公司的**丝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票啊。你们见过她哪天不化妆吗？这说明她不化妆，不能见人。”

    葛歌有点听不下去了，觉得有些不厚道，笑着说：“行了，消消气吧你，老王这个人就是有点色——他的审美眼光这里不讨论啊，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你不好色，你怎么不娶个丑八怪回家啊？你老婆那么漂亮！”

    老牛美美地笑了。葛歌接着说：“反正你下家也找好了，这些事就翻过去了。其实老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起码你在外面接私活的事，他就没为难过你。”

    葛歌要不说老王这个人不错，这件事还真就过去了，毕竟吵也吵了，骂也骂了，老牛发泄得也差不多了。

    老牛用鼻子冷哼两声，说：“你怎么知道他没为难过我？”

    葛歌一脸诧异：“没见他采取过什么措施啊。”

    老牛冷笑两声，说：“你第一天出来混吗？他为难我还跟你汇报一声啊！还拿着个大喇叭到处宣传啊！”

    这时候，服务员来上菜，谈话暂时中断。服务员一走，小刘拿起一个rou串，吃了一口，笑着说：“他们采取的措施就是派小张来折磨他。”

    葛歌笑不出来了，不经意间触碰到的“黑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看着老牛：“是你的感觉，还是老王真的为难过你？”

    老牛：“放心，绝对不会冤枉他。你说采取措施，能采取什么措施？把我开除？劳动法告不了他！我跟你讲，天地良心，我都是闲的没事的时候，才在公司干私活的，否则，一定是下班回家干。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闲着没事的时候，别人可以上网聊天消磨时光，我就不能干点私话。他就当我也上网聊天，不行吗？那公司忙起来的时候，大家免费加班又怎么说呢？”

    小刘顺口接了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老牛愣愣地看了看小刘，似乎在想这句话用在这里对不对，想了五秒钟，不想浪费时间接着想，看着葛歌说：“老王对我采取的措施是先跟上级打小报告，然后一个劲地给我多分活。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别的组也有干私活的，人家组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毕竟没有影响本职工作，现在消费这么高，钱要够花，谁想把自己当牛一样使？所以大家都理解的，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但老王见不得我在外面挣外快，眼红，忙的时候，能多分给我任务一定多分，闲的时候，没那么多任务分，宁愿别人闲着，也要把任务分给我。我去！爷不伺候了。”

    老牛连珠弹地控诉完，很渴，喝了两口啤酒，才去拿烤串吃，吃了两口，见葛歌不动，愣愣地出神，小刘又一直在吃，怕葛歌没份了，就叫他快点趁热吃。

    葛歌原本在回忆与老王的对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心想：“如果老王真是笑面虎，又认定我辞职是因为老牛或者是想涨工资，那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啊。”这时被老牛打断思绪，转念一想，管他呢！这家公司又不是他奶奶的世界五百强，干的爽就干，干的不爽，随时走人，爷换更好的。于是拿起啤酒瓶跟老牛和小刘碰了一下，乐观地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