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间在走人在变

    一听到老妈说奶奶病了，严莫眉头便是是一邹，抬头看了一眼，见老妈认真的表情似乎不像是骗人的，于是开口问道：“奶奶怎么了？什么时候生病的？”

    “嗯，就这两天吧，昨天我过去的时候周围邻居说的，不过没有大碍，就是感觉身体不适，可能是这几天天气太热造成的……”李翎开口说道，她知道儿子一直都很担心奶奶的身体，所以才提议让他回去看看。

    “她是不是又去菜园了？”严莫平静的说道，但怎么听语气中都有着一丝怒意。

    李翎看了看自己儿子，没有回答，但严莫已经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说道：“早说要拆了它……这次回去我就去把菜园拆了。”

    “别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这样奶奶不吓死才怪。”严母一听儿子的话急忙阻止，一脸无语的说道。

    说罢，顿了顿再度说道：“老人家嘛，闲的慌找点事做也正常啊，只是这几天天气太热了而已……”

    “好吧，明天我回去看看……”

    “嗯，还有啊，都快开学了你不用准备一下吗？”

    严莫开始吃饭，安静的吃饭。

    晚上，严莫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思绪早已不知飞去哪了，渐渐的他睡着了，进入梦乡。

    嘀嘀～一阵轿车急鸣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鸣声，随后是人们四散而逃的惊恐声。

    轿车停放在道路边上，已经不成型了，留下多处撞击的痕迹，地面上是明显的划痕，尘灰与烟在此刻已经分不清了。

    事发现场，人们各自逃离，惊恐的呼喊。不知何时警察来了，迅速的控制了现场，渐渐的四散逃开的人们变成了围观者。

    两具模样较为年轻的男子从一片废墟中被抬了出来，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全身，已经没有了呼吸，两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mama，爸爸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啊。”画面转换，小男孩拉着mama的手小声问道，在他的意识里，这个时间爸爸都会回来陪他玩的，但是今天却迟迟不见爸爸的身影。

    年轻mama看着无知无觉的孩子，眼眶中眼泪在打转，但她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她不能也没有勇气去告诉一个孩子，爸爸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能陪他玩了。

    “爸爸要工作啊，爸爸最近很忙的，小莫要乖哦，不然爸爸就不回来陪你玩了。”年轻mama哽咽着声音说道。

    “小莫一直都很乖啊……”小男孩小声的应答着mama的话，而mama只是轻轻的将儿子拥入怀中，什么也没说。

    小孩在mama怀里很安静，然而目光却不为人知的闪烁不停，真的无知无觉吗？

    画面突然停顿，而后消失..。眼睛睁开的瞬间身子也坐了起来，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自觉伸手擦去额头的汗，又是梦……

    这样的场景画面自己曾无数次的梦见，又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那时躲在mama怀里的自己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睡醒了一切就好了，但现实自己终归无法改变，看着mama眼眸中闪烁的泪光自己选择了装做懵懂，但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爸爸，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时候自己在mama的怀里反应是怎样的？似乎都久远的快要忘记了，哭了吗？..似乎没有啊。

    十二年光阴在指缝间不经意的溜走了，从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走到如今十八岁的少年，自己都经历了什么？脑海中有清晰的画面，十二年光景，陪伴着自己成长，陪伴着自己从一个等待的懵懂小孩到明了真相，吃最多苦的似乎是老妈呀！

    看了看床台的时钟，凌晨4点23分，看来接下来是别想再睡着了，抬头看向窗台，窗户没有关，微风轻轻吹动窗帘，窗外是寂静的夜，而这寂静的夜之下是一个从白天的忙碌状态下安静下来的城市。

    从床上起来，来到窗台坐下，身子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安静夜色下安静的城市，那一条条街道，一排排路灯，急剧减少的车辆，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详，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一般。

    点点星光是天空唯一的点缀，而在这星空之下又有多少不眠的人呢？

    醒来之后便再无睡意，在窗台上静静的靠坐着，凝视着夜色下的城市，看着整个城市从黑暗中复苏。

    ..

    “今天记得回趟老家……”李翎对着正在吃早餐的严莫说道，而自己则已经准备好要出门的样子，想来是要去公司了。

    “知道了……”严莫一副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李翎没有在意儿子严莫的表情，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严莫吃过早餐后也出门了，把老妈准备好的药带上，买了奶奶最爱吃的水果，坐上了开往郊外的汽车，公寓离老家其实并不是很远，坐车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只是高三一年的紧张备考让他很少回去罢了。

    坐在车窗下的位置上，看着并不拥挤的车厢，再看看车窗外缓缓略过的景象，从人来人往到绿树成荫，两种不同的景象，也许这就是城市与乡下的区别了吧。

    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下了车，严莫站在熟悉的道路中央，看着两旁一望无际的田野，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呼吸着乡下清新的空气，这一下嘴角也是微微一扬，好像真的很久没回来了呢……

    走在熟悉的乡间大道上，看着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和认识的人打声招呼，很快严莫来到了一栋楼房面前，楼房共三层，楼房外两旁是一片小菜园，种满了各种蔬菜，严莫看了一眼，眉头不由一邹，拿出钥匙，开了门，奶奶似乎不在，估计是跟其他老人出去串门了。

    四处打量了一下，有点乱，这些年奶奶一直是一个人住，所以并不是很讲究，毕竟人老了，手脚不是那么的利索了。将水果和药材在桌子上放好，开始打扫起来。

    许久之后，门被推开，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人缓缓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袋子，从轮廓上看似乎是rou类。

    严莫打扫完房子出来，刚好看见老人进来，然而当他看到老人手里提着的袋子后，眉头顿时一邹：“你去买菜了……“

    “小莫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老人看见严莫顿时高兴的笑着问道，而后才回答严莫的问题：“你妈早上打电话回来了，说你要回来，家里没什么好吃的，我就去买了点rou回来……”

    “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跑来跑去……”严莫走到奶奶跟前将袋子接过，忽然发觉奶奶似乎很累，显然是走了很长的路导致的，严莫平静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丝丝怒气。

    老人显然没有听出其中的怒气，和蔼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就是天气热有点不适应，看过医生了，吃点药就好了。”

    将袋子放在桌子上，并拿起杯子给奶奶倒了水，然而却看见奶奶似乎准备出去，于是开口问道：“又要去哪？”

    “我去菜园摘点菜……”奶奶回答道。

    原本已经把菜园子的事给忘点的严莫一下子记了起来，对着奶奶说道：“你哪都不准去，坐这，等下我去摘……”

    “小莫也开始认菜了吗？”奶奶听闻后问答，目光和蔼的看着严莫。

    闻言，严莫也一愣，看着奶奶和蔼的面容，和那知道自己要回来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欣喜，看见自己后笑容从来没有消失，严莫知道奶奶是怕自己回来没菜吃所以才如此大费周章，一瞬间禁没有一丝要怪罪的想法，对着奶奶说道：“你告诉我要摘什么菜，在哪就行了”

    来到菜园子里，严莫的气息便开始出现了一丝浮躁，一直以来不让奶奶进菜园是有原因的。许多年前奶奶就是在菜园子里摔倒才去世的，现在的奶奶并不是严莫的亲奶奶，而是亲奶奶的meimei，严莫的奶奶早在严莫上初中的时候意外去世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摘菜，熟练的手法下一颗颗青菜被其从泥土中摘出，然而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奶奶在菜园子里教着自己如何摘菜的画面。

    把摘取的菜洗完交给奶奶，让她张罗着午餐，而自己则四处走走。

    高三的一年由于时间紧迫，整整一年也没有回来几次，此时走在熟悉的乡道上，一时间许多的回忆涌上心头，虽然许多地方已经变了样，许多人也是人走茶凉，但却不可否认曾经自己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是曾经的家。

    不知不觉，严莫来到老宅面前，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屋子，看着禁闭的大门，心中很不是滋味，曾几何时自己曾在这里玩耍，在这里嘻笑度过童年，这一刻严莫仿佛听到了小孩的在玩耍的嘻笑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时间在走，人在改变，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