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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出了这种事,那咱们就去刨了安氏的祖坟!”

    说这话时,钟际面容平淡,但知道他的人,比如秦森,就明白钟家公子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师雨父亲却有点不明所以,于是暗下问了一句:“秦大,这位公子是……”

    “际老的外孙。”

    师爸愣了一下:“哪个际老?”

    秦森斜他一眼,哂道:“还能有妈哪个际老,际清海的大名你难道没听过?”

    “啊!?”师爸吓了一大跳,“那真是失敬了!”

    秦森叹道:“所以啊,林财生不算啥,不然我也不能同意这位杨先生的手下去抓林子豪啊!”

    师爸恍然,敢情这其中还有如此曲折,他要不多问这两句的话,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里边的内情。

    同一时间,在杨棠的指示下,洪南和几个跟杨俊耍得好的三代亲戚,包括杨冲,纷纷涌向左近升起浓烟的坟地。

    要知道,刚才杨棠一行人与众亲戚对峙的地点其实离坟地已经不太远了,现在洋气男的人敢在坟地搅事,简直就是厕所里头点灯,所以没待洪南等人扑到坟地,就先有两个家伙从坟地那边窜了过来。

    “杨竹、杨笋……怎么是你们?”杨冲惊诧道。

    杨竹杨笋是双胞胎兄弟,并非杨棠家亲戚,但平时常跟大他俩几岁的杨俊杨冲裹在一起,还算比较熟悉,所以杨冲一下就叫出两人的名儿来。

    若然换了同是杨家沟其他年龄相仿的青年,杨冲未必能叫得出名字。这就好像高中三年同班同学你未必认得全一样,一个村的人更多,大多都点头之交,叫不上名字太正常不过了。

    “冲哥,有六七个人在挖才爷的坟,我们见他们人多,没敢动手,就点了烟,然后想回村报信……”杨竹说这话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还时不时瞅瞅来路,似生怕有人追来。

    杨冲闻言,却没啥犹豫的:“咱们过去,家里亲戚就在后面,人差不多都来了!”

    杨竹杨笋虽然不是杨冲这一支的,但也知道他们家亲戚众多,如果真的来齐了,怕不有三四十号人,绝对能让那几个挖坟的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俩跟着杨冲洪南又往来路涌了回去。

    其实杨竹杨笋没跑多远,也就一二百米的山路,所以杨冲他们绕过一小片山坳,就看到了坟地,以及在星星点点的坟包之间,那几个挖坟的家伙。

    杨冲脑子不算笨,当即吩咐道:“都别出声,等靠拢了围住了,咱再吼他两嗓子,吓他一吓!”话音刚落,却见洪南猫着腰,如灵狐般悄无声息地窜了出去,眨眼睛便到了那几个挖坟者身后。

    对于洪南的身手,杨冲等人见了都瞪大眼睛,甚至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惊讶的声音,影响到洪南的突袭。

    实际上洪南有准备杨冲这帮人不小心发声坏事的打算,以他的战力,挖坟这些人收不收得到预警的下场都一样。

    几个挖坟者中,一个长相很凶悍的大汉正用英语骂咧着:“真妈扫兴,我们干嘛要跑到这么偏远的山沟里来挖死人啊?”

    “不是挖死人……根据队长的意思,他想用死人来威胁活人罢了!”

    “死人怎么威胁活人呐?真搞不懂!”一个从小就接受西方教育的挖坟者边挖边摇头,不过他倏然发现有个人正站在长相凶悍的大汉身后。

    他忍不住愣了一下,接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想要提醒凶悍大汉:“塔特,你后面……”话还没说完,凶悍大汉整个人一缩,然后双脚便悬了空。

    很明显,这名大汉被洪南扣住了后颈,整个人都被支了起来。

    不过洪南看似轻巧简单的动作,却让剩下的几个挖坟者心头剧震。其实不止他们,爱好锻炼的杨冲杨竹等人看到洪南的举动,也把眼珠子瞪得溜圆。

    “冲、冲哥,这、这是哪个老大啊?”杨笋忍不住嘀咕道。

    “棠老大带回来的手下……”

    杨冲的话刚说了半截,就见挖坟者中唯一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男暴吼一声,踏前两步,整个身体横飞起来,踹向洪南。

    照理说,这种玩命似的利用身体重量的飞腿,任何一个人都该避其锋芒,不然正面硬扛的话,怎么着也会……

    众人心里都在这么想着,可却惊骇地看到洪南腾出左手,轻描淡写摆臂弧度不大地一拳轰在西装男飞蹬来的脚底板上。

    嘭!!

    一声闷响过后,右手抻举着凶悍大汉的洪南,脚底下纹丝不动,甚至就连他的上半身都不曾有半分晃动。反观西装男,他整个人倒飞回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挖开的坟坑里,蜷抱着整条形变得不堪入目的腿,惨叫连连。

    在场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俱都骇然色变,心头纷纷暗忖:难道这洪南,身子是铁打的啊?

    不得不说,身为t1000型,洪南的身体抗击打能力比铁还硬,所以想让他退避或弯腰啥的,没个九牛二虎之力怕难以办到。

    鉴于洪南的武力,再又有一个挖坟者不自量力地冲上来撞了南墙之后,剩下的挖坟者再不敢以身试法,纷纷主动投降,束手就擒了。

    这些个挖坟者明显都是外地仔,观其言谈举止,一个二个都是读过书的,并且不似杨冲他们,大多数人没读过大学,所以这些挖坟者明显受了条条框框还有各类影片的影响,觉得主动投降一定会受到优待。

    优待俘虏嘛!

    可惜,从古至今,就没有“优待俘虏”这条规矩,那只是敌对双方想要瓦解对方战斗意志而想出来的宣传口号,真要是投降了,还是那句古话说得好,“人为刀俎你为鱼rou”,还不是别人想怎么玩怎么玩。

    一众挖坟者显然没这个觉悟,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了洪南身上,或者说他们把优待的希望寄托在了洪南背后的杨棠身上,一点也不现实。

    果不其然,随后赶到的杨棠稍微一问情况,当即宣布:“玛德,敢动我杨家的坟,统统给我废掉双手,再敲断一条腿!”

    众挖坟者顿时傻了眼,戴眼镜的西装男更是叫嚷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要见法官,我们要求审判!”

    “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不过不是现在……”还没等木星命人动手,钟际已在旁边的野地里寻摸到一截儿臂粗的干枯树枝,拿在手里试了试,相当趁手,于是凑到眼镜西装男跟前,照着他另一条好腿就砸了下去。

    “啊”惨叫声又起,“我已经废了一条腿,你干嘛还……”

    钟际绷着脸一通猛砸,等觉得砸得差不多了,他才淡然解释了一句:“我管你有没有废腿,杨先生给得指标是再敲断一条腿!”说着,他举起枯枝又照着对方肩膀砸了下去。

    “啊!”

    “别砸了……啊……”

    “啊……”

    不止钟际这个点,其余挖坟者都遭受了同样的待遇,一时间坟地前这片还算空旷的地带,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被木星俩手下架来坟地的洋气男看到自己一帮来挖坟的手下的惨样,忍不住厉喝道:“别砸了,你们这是人生伤害,你们这是犯法!”

    可惜没人理他。

    无视,才是最大的伤害。

    周围的似钟际样的家伙该干嘛还在干嘛,该砸还在继续砸,直到把一个二个挖坟者的双手单腿都结结实实地砸断,仅剩皮rou相连,这才住了手。

    打完收工的钟际慢悠悠地晃过洋气男身边,哂道:“你还知道什么是犯法啊?你应该才是教唆人挖坟的主谋吧?或许你也想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本想还嘴的洋气男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了。

    与此同时,杨述杨俊以及杨棠家所有的亲戚都到了坟前,杨棠懒得再去管那些或呻吟或昏迷的挖坟者,对一众亲戚道:“照之前说好的,大家去我爷爷坟前叩头吧!”

    本来一帮亲戚还真想搞点幺蛾子的,但见了洋气男这帮人的惨样,他们好歹算被震慑住了,俱都自发排好队,往超爷的坟前聚拢。

    也就是在此时,师雨小跑到杨棠面前,低声报告道:“林子豪醒了,嚷嚷着要见村长,还要见我爹!”

    杨棠愕道:“林子豪谁啊?”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就区里边首富林财生的儿子。”师雨给提了个醒。

    “噢~~是这货啊,再给他打昏了塞面包车里算逑,还有这些个挖坟的,统统塞面包车里,眼不见为净,老子烦他们!”

    听到杨棠的吩咐,师雨虽觉有点无奈,但也不愿违拗,立马就转回去让师爸执行。

    师爸摊手道:“这人有点多吧,小面包车怕塞不下。”

    师雨道:“那就塞大面包车,总之有地儿装就成,回头给他们甩在哪个沟里,自生自灭算逑!”

    “那要出了人命咋办?”师爸有点担心道。

    “那关我们什么事?”师雨耸肩道,“从头至尾,我们俩父子,还有我们家帮忙的人都没打过这些外乡人吧?他们搭我家的车,付不起车钱,自然要把他们搁路边了,至于他们是生是死,关老子屁事!”

    师爸一想也对,关键是他们师家算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只要真不是他们家弄出的人命,脏水不是那么好泼到他们家身上的。

    待师氏父子招呼人把一众外人都弄走后,坟地这儿总算亲近了些,杨棠又吩咐黎东把浓烟灭了,然后带头组织众亲戚在自家爷爷坟前叩了头。

    杨棠爷爷的坟旁边是杨婆婆的坟,再旁边是杨棠外公外婆的坟包,所以众亲戚等于一并磕了杨棠所有爷爷辈先人的头。

    磕完头之后,冲爸就被众亲戚推出来找杨棠要钱。杨棠颇不耐烦道:“慌什么,等起了坟,装好车再给钱!”

    众亲戚一听,顿时就有家伙在人堆里叫嚣了:“那不行……”话音未落,他整个已然抛飞起来,跌出人堆,砸在地上不停的咯血,而那亲戚所在的人堆中的位置,再次被洪南所占据。

    杨棠见状冷笑道:“之前没磕头,我还让着你们一些,现在头都磕了,谁妈再敢唱对台,老子让他跟那些外地人一个惨样!”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亲戚嗡嗡议论,可惜他们虽怒却不敢言,说到底,还是那些个外地人真是被打得太惨了,亲戚们没谁愿意试探杨棠话的真假。所以议论一阵,又商量了一阵以后,冲爸再次被推出来道:“棠小子,我们答应你就是,甚至可以帮你起坟,只不过被你手下打伤的亲戚,这汤药钱你总得给吧?”

    杨棠哂道:“冲叔,你这话就没意思了,那几个受伤的亲戚,之所以受伤,那是他们乱说话应得的惩罚,这就好像两边打仗,你站错队了,自然会受伤,甚至被打死也不一定,谁妈还赔汤药费啊?”

    听到这话,众亲戚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当然,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面子上,被打伤的亲戚我也不会完全甩手不管。”杨棠接茬道,“只不过汤药钱我不会先付,得等他们把伤治好了,留妥药费账单,我再付!”

    冲爸和一众亲戚又是嗡嗡嗡的交头接耳,最后冲爸道:“可他们几个要是家里钱花光了还没治好伤咋办?”

    “怎么可能治不好?我手下下手都是有分寸的。”杨棠淡定道,“再说了,你们每人五千块,这么多亲戚,几十万都有了,互相筹措一下,就那么一点外伤怎么可能治不好?”

    一听这话,又有亲戚叫了:“每人五千块,那都是我们自己的钱……”

    杨棠闻言,不禁冷笑起来:“那真是搞笑了,你们亲戚之间自己都不帮忙凑汤药费,老子还不认你们这些个亲戚,凭啥要付汤药费?想要汤药费可以呀,让受伤的人去法院告我吧,打赢了官司就有钱,反正又不是老子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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