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东西联军汇合
“谢天谢地，终于天亮了。” 西路联军清军正都统蒋友晓从帐篷中钻出来后，看着日出东方的红日，一张嘴就爆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真心是不容易啊，自从22日凌晨从墨尔根城偷偷出发，到现在五十多个小时过去，蒋友晓的内心，无时无刻不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可是这回，老天似乎特别照顾他们西路联军，一路行来，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居然一路畅通，一点波澜都没起，连个毛贼都没有，咳咳，当然了毛贼是不敢犯他们的虎威的，但是黑龙军居然一次都没出现，这就很不那啥了，弄得蒋友晓都有些不适应了。 当然了，蒋友晓是感到庆幸，但是西路联军总指挥尼古拉凯奇，这两天可是老郁闷了。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尼古拉凯奇吃亏后，幡然醒悟啊，所以，沿途不断布置后手，不断埋伏人手，哪怕是拖累了行军速度，他都在所不惜，可，结果，人家压根就不来。 要说人呢，就是贱。 你不来打他，不来偷袭他，这一个个还都感到骨头痒了。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西岗军分区，已经启程前往秣陵镇了，至于及农镇被屠杀的百姓和黑龙军将士，这仇，就交给狼域总部去报吧。 “离二站，还有多少路程？” 蒋友晓伸了一下懒腰，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后，这才随意的询问身边的亲卫道。 “都统大人，此地离二站小镇尚有三十多里路，离沙俄在二站的驻地谢家坳，尚有四十多里，咱们想要赶到那里吃午饭，恐怕还要抓紧点赶路，不然，多半是来不及了。”亲卫回道。 “嗯，老毛子是不是又提前上路了？” “是的，一个小时前，老毛子就拔营了。”亲卫回道，毕竟整支队伍五六万人，不可能事事同行，肯定会有先有后，而老毛子基本都走在前面，每回都是最早启程。 “刘忠所部呢，还是跟在老毛子屁股后面吗？” 刘忠，字子义，齐哈尔副都统，之前一直在呼*伦*贝*尔草原抗俄，清军投降后，又与沙俄苟合在一起，此番更是同沙俄主力部队一道返回墨尔根城，会师西路联军。 按理说蒋友晓乃是正都统，单轮品级的话，那也是从一品，格同总督，虽然比大将军如盛京将军之流的正一品要低那么一点点，但是却也比正二品的副都统要高一级啊，可是这齐哈尔副都统刘忠，一路行来，却是丝毫不给蒋友晓面子，即便蒋友晓舍去老脸，想要拉拢一番，刘忠都是冷言冷语的，这让蒋友晓很伤自尊啊。 其实，这事说起来，是蒋友晓自找没趣，你蒋友晓虽然是正都统，比刘忠高一级，但你是来自关内啊，你迟早要回关内的，而刘忠是关外的，他即便要投靠也会选择盛京将军曾琪啊，再怎么说，曾琪的腿，那肯定是要比蒋友晓粗的多了。 “是的，都统大人。” “哼，这个崇洋媚外的狗东西，迟早让老毛子给卖了。”蒋友晓冷哼一声道：“传令启程赶路吧。” …… 1900年9月24日，中午十二点整。 沙俄清廷西路联军主要高层，都顺利抵达二站小镇谢家坳沙俄驻地，这也标志着东西两路联军顺利会师。 “用华夏的一句俗语来说，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 沙俄总指挥库左思科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尼古拉凯奇带领着西路联军顺利抵达，让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再加上87师和88师连夜拿下黑龙军第一道防线，也算是给沙俄真正打开了局面，取得了沙俄的首胜。 尽管说拿下第一道防线的87和88师，是它的内部对手基里连科，但是，作为总指挥，上报功劳的时候，他库左思科肯定是排在首位的，所以，他并不嫉妒，应该说库左思科是个心胸宽阔的人，或者说大局观很强的指挥官。 “凯奇将军，走，咱们先进军营再细聊。” 尼古拉凯奇拥有皇室血脉，乃是当今沙皇的堂侄子，算得上皇室中的实权人物，此次围剿黑龙军若非沙皇有些顾略，恐怕库左思科和尼古拉凯奇俩人的位置就要掉个，别看库左思科现在是中将总指挥，事实上，在组建联军之前，库左思科和尼古拉凯奇一样同样是少将军衔。 其实说到沙俄的军衔，有时候真的很混乱，或者说他们对军衔并不是那么重视，在沙俄的部队里面，旅长一般就都是少将，但是师长大都也是少将，甚至一个集团军的指挥官，也可以是少将，在库左思科晋级为中将之前，整个远东地区，就只有曾经的伯力总督格罗杰科夫是中将，而现在，远东地区也只有库左思科是中将。 因此，对于尼古拉凯奇，库左思科还是极为重视的，这不，作为两路联军的总指挥，库左思科都亲自迎出了三里路。 “总指挥客气了。” 看着库左思科拉着尼古拉凯奇的手，那股子热乎劲，让一道前来迎接的基里连科等军官连打招呼的几乎没有，只能够报之以微笑，算是迎接了。 …… 谢家坳附近清军驻地。 蒋友晓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带着几位协都统，一同来到盛京将军曾琪的驻地进行拜访，没办法，曾琪位居盛京将军，不单是最高的武官级别，正一品的朝廷大员，更是掌管着整个奉天辖区的军政大权，更因为盛京乃是清廷祖地的缘故，盛京将军实际上要高出吉林将军、黑水省将军等半个头。 所以，此次沙俄清廷联军中清军方面，自然是以盛京将军曾琪为首，哪怕是吉林将军长顺顺利抵达此地，那也是要听从曾琪调遣的，所以，蒋友晓就算是再不情愿，哪怕是曾琪手底下现在只有两个不满编的协，曾琪也是他的上司，他蒋友晓就不得不亲自来拜见，否则，你就是自绝于朝廷了。 “元丰兄来了，哎呀，可是让瑞堂好等啊，来来，赶紧进营帐叙话。” 不过，倒是让蒋友晓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踏入清军营地，盛京将军曾琪便带着一干下属亲自迎了出来，其中甚至还有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齐哈尔副都统刘忠。 “曾大人客气了，您先请。” 曾琪给自己面子，蒋友晓就更得给曾琪面子，互相礼让了一番后，蒋友晓打死不敢走前面，而是恭敬的请曾琪先行，完全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进入营帐后，曾琪居中首座，蒋友晓被曾琪拉着坐在了左手边，而齐哈尔副都统刘忠则是坐在曾琪右手边，待其他将领都一一入座之后，曾琪这才由喜转悲道：“日盼夜盼，终于是将两位左膀右臂给盼来了，哎，曾某愧对老佛爷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嘛，哎，即便是武将账中，有时候也难免如此啊。 曾琪这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当然了，十八联堡战败，三万精锐就剩下六七千残兵败将之后，曾琪应该的确是很想念这两位，毕竟眼下缺兵少将，晚上连睡觉不踏实，甚至连联军会议都不敢去参加，至于说之前，恐怕并非这么回事吧。 “卑职万死，愧对老佛爷，愧对陛下，愧对将军。” 这论演技，真的是谁都不比谁差啊，曾琪曾大人哭丧着脸说对不起老佛爷，下面立马集体跪倒，就连蒋友晓都是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毫无半点勉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若是岳维华再次看到，一定会认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呢，但事实，真的就是如此啊，毕竟大家都演了几十年了，任谁磨炼了几十年的演技，只要不是太傻，都足以蜕变成影帝啊。 曾琪看着跪下的一票将领，心中终于又有了不少底气了，嗯，沙俄举办的午宴，可以去参加一下了，毕竟蒋友晓手底下就有一万五六千人，而刘忠部下也有两协兵马八千余人，再加上自己手底下的，加起来也超过三万人了。 接下来曾琪又客套了一番，无非慰问一下旅途劳顿之类，然后便是各种诉苦，尤其是提及像猪猡一样关在货船里面赶路的事情，蒋友晓及属下无不泪流满面啊，至于曾琪的手下，也差不多，虽然从伯力开始乘坐的是火车，但之前的路程也是闷在海船里面，至于刘忠的部下，则是诉说草原的枯燥乏味等等。 反正就是各种诉苦，却没有一个人提及战争之事，不得不说大家都很清醒，都很自觉，都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终于诉苦大会结束后，曾琪的亲卫附耳提醒了一句后，这才道：“哎，按理说，今日中午应在这里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但实在是沙俄那边盛情难却啊，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过总指挥部去。” “谨遵大人吩咐。” …… 狼域总部。 黑龙军虽然未曾对一路行来的西路联军进行打击，但却也并未放弃对他们的关注，应该说整个西路联军的大体行程，基本上都在黑龙军的掌控中，故而西路联军在踏入瑷珲地界的第一时间，黑龙军便得到了消息，之后的一举一动，也都在黑龙军的监视中，当然，进入谢家坳之后，黑龙军就只能够连蒙带猜了。 不过，即便是猜测，也能够猜到，今天中午对方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接风洗尘，吃顿好的，喝点小酒，听听曲之类的。 联军想要这么悠闲的招待援军，岳维华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呢？ 西路联军在嫩江霸王滩登陆，岳维云除了伏击了蒋友晓手底下的一个协的兵马作为见面礼之外，当天夜里更是发动大规模冲营作战，干掉老毛子八千多人，算是送了西路联军一个大礼。 东路联军抵达二站小镇的当天夜里，岳维华同样送了库左思科一个大礼，在二站小镇及其周围埋下大坑，十数吨炸药和大量易燃易爆物，全歼了沙俄和清军各一个旅的兵力，也算是送了一份大礼。 如今，西路联军远道而来，一路上，岳维华也没有给他们半分为难，如今两路联军顺利会师，岳维华再不表示表示，那也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嘛。 既然要表示，自然要精心准备了，岳维华还为这份大礼起了个名字，叫做万炮齐鸣。 “申印，去问问各方面，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眼瞅着就快要十二点半了，联军那边宴席应该已经开始了，站在第二道防线上一艘炮艇里面的岳维华，不由有些着急了。 片刻后，申印回到岳维华身边，回道：“重炮团已经锁定谢家坳区域，野炮团也已经锁定了原第一道防线区域的沙俄驻军区域，不过其他各团的迫击炮手，还有些没有到位，主要是因为沙俄向我方推进的部队，目前还有些队伍没有停下来，所以，可能还要稍微等等。” 所谓的万炮齐鸣，当然，不可能有一万门大炮，但是一千门，还是有的。 首先，用来轰炸远在十几里之外谢家坳的沙俄和清廷驻军的火炮，只能够是150毫米的榴弹重炮，因为只有这个口径的重炮，其有效射程才能够得到一万米左右的距离，重炮团拥有150毫米口径的重炮有三十四门。 当然，除此之外，岳维华这回还动用了超级大杀器，那就是从海兰泡港口缴获而来的四门250毫米口径的岸防炮，不过现在已经被兵工程成功安装到了四艘报废的炮艇上面，或许现在应该改名为超级舰炮更合理些。 250毫米口径的大炮，单单炮弹都重达近两百公斤，其有效射程可以达到三四十公里，至于威力，嗯，杀伤半径至少可以达到七八十米，也就是一颗炮弹下去，其方圆七八十米内，应该难以留下活物，这威力，想想都害怕啊。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颗炮弹，价值就10功德点，可谓十分贵重了。 其次，因为沙俄现在占据了第一道防线，在那里驻扎了大概一个师的兵马，就是87师的临时驻地，直线距离是五六里，所以，轰炸这个区域的目标，岳维华选择的是两个野炮团，虽然是两个野炮团，但是拥有的105毫米的野炮数量总计可多达150余门。 最后，用来轰炸刚刚推进至第二道防线一千多米外至两千米之间的沙俄88师的，则是直接动用各团的迫击炮，目前黑龙军的迫击炮数量，除了水师第一舰队之外，101至105团，骑兵团，工兵团，海军陆战队，狼牙特战队，一共九个团级单位，每个单位差不多一百门迫击炮，总计就是九百余门迫击炮。 如此算来，应该是超过千门大炮吧。 听到申印的回答，岳维华只是沉默了片刻后，才道：“虽然说人多难以协调，但是咱们的见面礼不能够晚了，通知各部门，不管到位不到位，十分钟后，万炮齐鸣，炮轰结束后，101团和骑兵团同时发动对沙俄88师的冲杀。” “是，总司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