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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禁闭时间

    王大年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禁闭的可怕,最著名的莫过于小李主演的《禁闭岛》,也了解禁闭的作用,利用空间的极度压缩使人感到极度的压抑,没有时间和空间感,被剥夺了所有的感官,被黑暗和恐惧包围。

    不过他一直很想体会一下,看自己能撑几天才会发疯,好像最多能关15天,也有人两三天就崩溃了。至于孙美玉,既然有周发庆的干预,那个狗屁吴公子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他自己,因为试图冲破军事管理区,这罪可大可小,只能看周发庆的能量了。

    禁闭室很小,站起来勉强碰不到头顶,一张又短又窄的单人床,一个蹲便坑,然后就是角落里那个监控探头了。这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发出昏黄灯光的吊在天花板上,用钢筋牢牢焊死,防止犯人自杀。

    王大年进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正是一天中光线最明亮的时候,不过这里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手表早就被收走了,这里静的可怕,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王大年自嘲的一笑,盘腿坐到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其实他并没有闲着,他把右手的拇指搭在左手的脉博处,数着跳动的次数。作为一个曾经的体育特招生,王大年很了解自己的心跳次数,75次/分,他试图以这种方法重夺时间感。

    而此时,军事管理区最高长官的临时会议上却是火爆异常,几位军官一直在争吵,一派以周发庆为代表,主张人才难得,小惩大戒;另一派却以叶志诚为代表,主张军法处置,从严治军。而作为最高长官的吴德柱,却一直不发一言。

    吴德柱很头疼有这么个儿子,成天惹事生非,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这次的事他很清楚,幸亏发现的快,否则吴铭真把事办下了,他在基地的位置就会坐不稳当。他明白叶志诚是在向着他说话,但他不能同意叶的观点,除了儿子错在先,还因为周发庆是守城部队主官,而王大年正是前两天守城战的一颗新星。不过,让他同意周的观点他也有些犹豫,这等于在打自己的脸。

    “老周,”吴德柱终于说话了,“你说的小惩大戒方案是什么?”

    周发庆一愣,想了想,说道,“这次的罪名不能说是冲击军管区,而是目无领导、酒后闹事,全基地公示;至于惩罚嘛,降职为中尉,禁闭5天,您看?”周发庆也是个人精,他看出吴德柱是心中有愧,支持自己的观点,却又下不来台,所以才这么说。

    不想吴德柱转而询问叶志诚,“老叶,你说的军法处置又是什么方案?”

    叶志诚大意凛然的说道,“罪名就是冲击军管区,至于处置方案嘛,首先是不能杀,也不能逐,毕竟是个人才,嗯,一撸到底,做个下士吧,禁闭上15天!”

    吴德柱权衡一番后,决定了,“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我看折中一下,罪名就定为目无领导、酒后闹事,先掩了悠悠众口再说;惩罚就按降为下士,禁闭15天。”都说做官的最高境界就是泥瓦工的水平,能和一堆好稀泥,果然不差。

    周发庆还要据理力争,但吴德柱却宣布散会,不再理他。于是,半小时后,关于王大年的处理决定就贴满了基地各处的公示牌。在军管区的某处,一个中年男子背着手,默默的看着电脑打印的黑黑的王大年的头像,又看看上面的文字,突然,他咧嘴乐了,“大年啊大年,你永远就是这么冲动……”

    小院里王大年的部下们此时正群情激愤,要集中起来去找周发庆上访,被吴萍拦下了。

    “别吵了,这已经是周大校能争取的最好的结果了,这罪名要是定成冲击军管区那都可以毙了,让他在里面清醒清醒也好。再说,光罚队长没罚我们已经很好了,你们还想怎样?”

    王大年不在,吴副队长的话就是圣旨,众人都散了,这时门外来了辆电瓶车,几个护士模样的人扶着孙美玉走下车来,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先敬了个礼,而后说道,“你们好,她喝醉了,我们把她送回来,放心,她很健康。”

    马起明和祝一同一听又有些上火,冲上前来就要质问,被吴萍拦下了,不准他们多说话,那些护士走后,吴萍背起孙美玉反身就回了屋里。

    孙美玉醉的不醒人事,她喝的红酒被吴铭做了手脚,里面掺上了烈酒;不过吴铭也真够怂的,即便如此,他也费了不少劲才把她灌醉,刚脱下裤子就被破门而入的士兵制止了,他生气不是没做成好事儿,而是他的白花花的屁。股。蛋。子还有那根不大点儿的小rou肠,都让这些大头兵看到眼里去了。

    王大年在小床上数了一会儿脉搏,数着数着就打起了磕睡,小睡了五分钟后醒来却再也记不起刚才数到多少,再说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只好起身去小便,哗啦哗啦撒完尿后,跑到铁门处,看能不能从门缝里看到点什么,结果什么也没看不到,只好又闷闷的上床坐着,他看着角落里的监控探头,突然有了主意。

    从卫生纸卷上扯下两层卫生纸,从衣服上抽下两根丝线,小心的将探头遮住,他的想法是这样肯定会有士兵来命令他取下,这样他就有人聊天,甚至可以问问时间;谁知过了好久也没人理他,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出新的玩法-打蚊子,秋天蚊子多且凶猛,嗜血如命,有了这个乐子他终于坚持到晚饭。

    当铁门下方的伸进一个铁盘时,王大年激动的都要哭了,这才半下午的时间,他已经深深感觉到了禁闭的可怕,可他无论怎样和外面送饭的人说话,外面的人都不理他,没办法,只好先吃饭。饭菜很简单,清炒土豆片,一小份咸菜,一个馒头,王大年没用两分钟就全部吃个精光。

    盘子被收走,无聊的日子还得继续,王大年继续打蚊子,捉蟑螂,寻蚂蚁,重温幼时的美好时光。慢慢的,他开始适应这里的环境,不再焦虑不再忧愁,既来之则安之是他的人生哲学之一,现在又用到了。后来,他又发现上一个被禁闭的人曾在这里留过言,更让他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欢欣雀跃,正要看的仔细,只听啪嗒一声,灯熄了。

    王大年欲哭无泪,对着铁门大喊,“才几点,你们就关灯!老子还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