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茶棚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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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临近中午时分,林远山向紧随其后的柴应和柯扬道: “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能抵达下一个休息地点,那是一极简陋的茶棚,以后你们要记得那里,多照应一些。” “那是个怎样的茶棚?师叔很喜欢那里?”柯扬好奇的问道。 “那个茶棚有点特别,是一家三口人开的。当家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杜姓汉子,少了一只手臂,却削的一手好面;老板娘也四十来岁,双腿都废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但蒸的一笼香包子;还有一个女儿,即聋又哑,却舞的一壶好茶,大家都叫她杜哑儿。他们那里的刀削面、小笼包、大壶茶,都是一绝,吃过喝过的人,无不叫绝。”林远山赞道。 “师叔,那个茶棚是不是挂着一面橙色的旗,上面绣一个珍惜的‘惜’字?”柴应问道。 “对,是有那么一面旗,难不成你已经到过那里?” “我没去过,”柴应答道,“不过,我几个月前,走镖时见过一个差不多的茶棚,除了女儿换成了儿子外,和师叔描述的完全相同。” “我也听师兄弟们说起过,”柯扬道,“这两年江湖中很多偏僻的官道上,都搭起了这样的茶棚。” “听你们这么一说,那些茶棚背后恐怕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不知是何门何派,”林远山沉思起来。 柴应和柯扬,不敢打搅林远山思考,就放慢脚步,小声商讨揣测起来。转过一个山口,那个挂着一面“惜”字大旗的茶棚出现在众人眼前。 林远山来到茶棚前,偏身下马,随手将马交给一名镖卫,刚要招呼大家休息,猛听一声暴喝: “一文,你说的什么话?”林远山寻声一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指责一个手里拿着半个包子、一脸不知所措的、十来岁的孩子。和他们同桌的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是拿着半个包子,一脸惊愕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老人。 此三人,正是泥人张、泥娃和一文乞儿。他们一天前到了这家惜字茶棚后,再也不离开。一文乞儿多次问泥人张的用意,他不肯说,而泥娃也一无所知。 “爷,爷爷,我什么也没说啊……”一文乞儿从没见过泥人张如此恼火,心下不免有些心虚。而且,刚刚他一直入迷的欣赏那位茶棚的jiejie,舞茶壶为客人冲茶,泥人张的一声暴喝着实让他受惊不小。 “你敢狡辩?”泥人张神色一冷,缓缓站起身来。 “爷爷,我真的……”一文乞儿不知不觉的也跟着泥人张站了起来,他话还没说完,泥人张猛然伸手抓住他胸前,轻描淡写的一提一掷,一文乞儿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啊——”一文乞儿惨叫一声,手脚乱舞着,像只青蛙那样从几众人头顶上飞过,直撞向茶棚外的林远山。林远山把一切看在眼里,见一文乞儿冲撞过来,身体上前一迎,双手拿住一文乞儿的双臂,同时他向后跃出一步,双手再一引一托,一文乞儿好好的站在了地上。 “好功夫!”茶棚中有客人禁不住为林远山喝起彩来。 “呃——”一文乞儿看看自己的双脚,回过神来,向林远山致谢,“谢谢你了,大叔。” 林远山把一文乞儿护到身后,向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泥人张一抱拳,道: “请问这位朋友,为何动怒?” “我自教训不成器的孙子,与你何干?”泥人张说着话,缓缓的走出茶棚,向一文乞儿喝道,“一文,还不过来领罚?” “朋友,他只是个孩子……”一文乞儿,拉了拉林远山的衣袖,向他道: “大叔,刚刚多亏了你,不过,还请你莫再多管闲事。” 一文乞儿不相信一向慈祥的爷爷,会莫名其妙的发疯来,真的对自己下重手。他甩开林远山的手,走到泥人张面前,恼道: “爷爷要打要杀,一文悉听尊便。” “好,好的很!”话音未落,泥人张的右掌已经拍在了一文乞儿的百会xue,他一抓一提,失去知觉的一文乞儿,浮到空中,前胸正对着泥人张。众人,包括林远山和泥娃,刹时目瞪口呆。 泥人张出手快若闪电,眨眼间他已在一文乞儿的天突、膻中和神阙各拍三掌。 “啊——”林远山惊呼,他刚要抢上前救援,泥人张随手一挥,一文乞儿软绵绵的身子已经撞到了林远山的怀中,同时“叮当”一声响,一块铜牌从一文乞儿怀中滑落到地上。 “哼,”泥人张冷言道,“想救他,成全你,可我还要提醒一句:小心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泥人张看也不看林远山和一文乞儿,转身冲泥娃道: “泥娃,傻愣愣的干吗,走了!” “哦。”泥娃回过神来,追着一步五丈远的泥人张,很快就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草棚的十多个食客,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那个舞茶壶的杜哑儿姑娘看向早已停止削面和蒸包子的父亲、母亲,三个人相互看看,又各自忙活起来。 林远山探了探一文乞儿的鼻息,确认他的确还活着后,小心的把他交给迎过来的柴应,然后俯身捡起从一文乞儿怀中滑落的那枚铜牌。铜牌正面是“凤鸣”二字,背面是相依相偎的两把剑。 “凤鸣令!”柯扬惊叫。 “凤鸣令,这是凤鸣令?”柴应震惊非小。 “凤鸣令啊,那是凤鸣令!”众镖卫守在镖车前,小声议论了起来。凤鸣令是凤鸣剑宗宗主信物,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凤鸣剑宗分拆为鸣剑宗和凤剑宗后,凤鸣令也跟着失踪了,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 “呃,”柯扬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上面有‘凤鸣’两个字,所以……呵呵……” “师叔,这是凤鸣令吗?”柴应看着铜牌,小声问道。 “我也不能肯定。”林远山把玩着铜牌,说,“我要立刻赶回天都峰,让掌门师叔辨明真伪,你们两个带着这个受伤的少年,立刻赶奔华山,让莲真人施救……” “不知远山要救治何人?”不知何时,莲真人已然站在了林远山的身后。 “啊呀,莲真人,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林远山回头看到莲真人,惊喜交加,“柴应,快,快把受伤的少年交给莲真人。” 有镖卫从茶棚中借了一张桌子搬过来,柴应小心翼翼的把一文乞儿放到桌子上。莲真人一边为一文乞儿切脉,一边问道: “这个少年怎么回事?”听她的口吻,自己不认识一文乞儿。
“被他爷爷拍了几掌,莲真人,你看他可还有救?” “他爷爷,真狠心啊,唉——”莲真人叹了口气。 “没救了吗?”林远山一阵失望。如果那个铜牌真的是凤鸣令,那么一文乞儿丛何得来的,他们凤鸣宗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一旦一文乞儿死了,恐怕查都无处下手了。 “有救是有救,不过……”莲真人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这少年五脏六腑已被重创,想来他爷爷是个内力高绝之人,”莲真人道,“想要救这少年的性命,必须有两个武道高手同时出手,你我尚且力有不足,唉——” “莲真人,不知这少年尚有几日性命?” “说来奇怪的很,他虽内伤极重,但生命力却顽强,若无意外,半月内绝无性命之忧。” “十五天,足够了。”林远山松了口气,他果断的吩咐道,“柴应,那立刻动身赶往十里之外的咽喉镇,让那里的青鸟驿向凤、鸣两宗飞鸽传书,约宗主和裴盈霜师叔到毫城。” “是,师叔。”柴应领了任务,上马疾弛而去。 “柯扬,我带他赶往毫州与掌门师叔会合,你负责带领镖队将药材运往华山,不得有失!” “是,师叔。” “莲真人,远山不能将药材送往华山,还请见谅。”林远山向莲真人道歉。 “我既然见到了药材,这趟镖也算完成,远山不必挂怀。” “多谢莲真人。”林远山向莲真人抱拳辞别。 “远山且慢,待我写一药方,路途中若有意外,你可照方抓药。”莲真人走到惜字茶棚的独臂掌柜面前,施礼道,“杜掌柜,柜上笔墨,可否借我一用。” “笔墨呀,你等着,我去拿来。” “不用,”莲真人道,“我同你一起去。” “好,请跟我来。”独臂掌柜引莲真人去到草棚侧面的三间石墙草房中,指了指当厅桌子上的的文房四宝,道,“笔墨纸都在那里,我去照应客人,你只管用。” 莲真人点点头,待独臂掌柜离开,她才拿起毛笔。写好之后,莲真人力聚掌心,就纸面上空寸许高度一摸,墨迹立干。她叠好药方,在桌子上放了一两的碎银子,走出石房,先向独臂掌柜道了谢,然后才将药方交给林远山。 林远山早已将一文乞儿护在怀中,等在马上。他接过药方,收到怀中,向众镖卫道:“各位,药材全懒各位护送!” “师叔放心,柯扬一定不负重托。” “好!各位,后会有期!莲真人,多谢!” 话毕,林远山喝声“驾”,催马绝尘而去。 莲真人目送林远山离开,然后向柯扬指明了去华山的路途,这才离开,她离开的方向,与泥人张的去向完全相同。 ――――――――――――――――――――――――――――――――――― 这一章开始,迎来了第一卷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