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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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踢踢脚边的尸体,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都毫不手软。鲜血飞溅,感觉一条条生命在手掌的触感中流逝,索隆渐渐麻木。满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脚踝。在他的视界里,这段距离,似乎并不遥远。三千鹰人军团的突然出现,击溃了敌人。 至此、那些侥幸躲过残存的冰族野蛮战士,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腿脚生得不够长,无不嘶吼着四散逃命。 “卑贱的长毛生物,现在该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马上跪在鹰王的脚下,我将给你一个痛快的死亡。” 之前高台上趾高气扬的绿毛首领,此刻意志昏沉,他似乎根本听不懂奎托斯在说些什么。只是翻着白眼一个劲的呓语,“……黑毛鸟人、今天之后。准备迎接冰族王的怒火……” 绿毛首领2米高的魁梧身躯,紧接着被一拳打倒,嘴巴里还想继续发声,却几乎失去了知觉,有几颗牙齿掉进了喉咙里,满嘴都吐出来血沫。 可能是牙齿和血液卡在了喉咙里,绿毛首领连呼吸都变的困难,鹰人的拳头亮在那里,他又不敢坐起来,只能躺着用力往下吞,突然一阵咳嗽,满嘴浓稠的血液被喷了出来,牙齿也吐了出来,蹦在脚下打了几个旋转。 “杀了他、穿过隘口。” 索隆淡漠地扫了一眼,从绿毛首领的身上大步跨过去。 他的话声不落,只见鹰人顺手从地上握着一片铁器残片,朝绿毛首领的脑袋刺去,随着噗嗤一声,尖锐的一头刺中眼睛,直接没入脑袋,只有一小截留在了外面。 …… 穿过尸体堆积的隘口,脚下不再是坚硬的红色岩石,开始长有一点杂草。 视界里,一块凸起的岩石旁边,果然竖着一面绿色的大旗,上面画有一头熊的轮廓。在这块岩石的两边,还长满了像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有些地方长着树木,树根盘生在岩石的空隙中,摇曳在峡谷峭壁间,酷似战士钢盔上的翎毛。 轻盈地向前几步索隆走上一个缓坡,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岩石的下方,则单膝跪着一个浑身血污,气喘吁吁、基本不能分辨面貌的身影。 索隆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竖立在身前的大旗,在脑海中不断寻找快速达到胜利的诀窍。 而后他的眼光盯着岩石下的身影,嘴角勾勒的意味很深远。“鲁道夫,第一个证明了自己的将军。此刻你不但肩负荣耀,还应该会搜期那点骄傲。这样才能让我对你的任命,感到是一项正确的决定。” 说罢,索隆定了定神,手随着身体往后轻轻一摆,慢慢地面向鹰人军团,那双充满疲惫的眼神,终于再次精芒四射。 “天空之子,为无畏的战士,为一个合格的将军,为鲁道夫而高呼三声!”盯着索隆手中高举过头顶的战剑,鹰人战士们将这个名字,整整咆哮了三遍。 猛烈的咆哮声,贯穿着世间最充沛的力量呼唤完毕、使鲁道夫抬起头,空明澄澈的大眼,穿透出令人如痴如醉的荣耀。这是对包括鲁道夫在内的三百六十个独角蛮族战士的致敬,哪怕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舒展的眉毛,把搅在一起的汗泽挥散开来。与鹰王的眼神碰撞,尤其是那对银色的瞳孔反射的不是利光,而是明媚、坚毅的勇气。它使阴暗、孤单、失落、疲惫的心再次变的光明、心涛澎湃。它带给鲁道夫疲惫的身躯一种狂热的力量,乃至是一种重生!有时候,鲁道夫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鹰王祭祀他不仅仅是一个鹰人。 “鲁道夫!……”打算把命令鲁道夫继续前进,但话到一半,就在这时,索隆忽然感觉到自身的脚底下传来响动,感觉到峡谷左右都摇晃起来,石子发出哗哗的声响,从两边的峭壁不停的抖动、滚落。这种地震一样的感觉,让他觉得稍微有点儿头晕。 “地震!?” 鲁道夫僵硬地站起身,微微侧头,脖颈发硬,两眼发直。他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冰族战士,自低洼、开阔的峡谷中心,像潮水一样蜂拥而至。灰色的人浪漂荡着,怒吼着、散开、凝聚、在被隘口和岩石的陡坡下喧闹着,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 “吾王!……” 好几个冰族部落扑面而来,鲁道夫牙齿咬紧,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紧张。他回过头,想劝说什么。 但从索隆的眼神中,却在同一刻射出了无可躲避的利芒,穿过他的身体,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使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无比紧张的一刻,当鹰人制式的长矛和战剑快速扬起,鹰王祭祀索隆声嘶力竭的咆哮在耳边回荡,“鹰人!为了扩充我们的边界,我们紧握长矛!为了鹰人的荣耀,今天、我们将在此、浴血奋战!!!” 嗡———— 在鲁道夫的目光注视下,索隆撑开翅膀,飞到峡谷一侧的巨大岩石上,然后径直迈起轻便迅捷的步伐,挥臂一剑、砍断了岩石边的冰族的战熊大旗,裂开的嘴唇边缘,像是缓慢定格一样吼出一个鹰人的名字,“韦弗斯!”。 被砍断的大旗向一边倾倒,韦弗斯这个名字、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 紧跟着一道魁梧的身影,率先从索隆的身侧,一晃向前! “战阵!” 韦弗斯的咆哮响彻红色大峡谷,深入战场上每一个鹰人的耳膜。韦弗斯一声冷厉的虎啸,旌旗般飞扬的两条翅膀,犹如一抹闪电。 空中的鹰人军团可以自由打击任何一个点,隘口的一边,在地面上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狭窄陡坡。依托此处优势的地形,正好利于鲁道夫和蛮族战士的发挥。 视界里,从峡谷的低洼处,无数的绿毛战士在嘶吼,一层一层象旋风一样向卷上来、无穷无尽。 三百六十名蛮族战士紧随鲁道夫的脚步,踏着迅猛的步伐、快速重组了一个方阵。 当前方的视线里全部都在晃动着冰族人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感觉耳朵里全是乱哄哄的声响。 嗡———— 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却又感觉正是时机。 脑子空白一片,认不清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强大的拥挤和碰撞感,把一个人就这么被夹杂在进退都不是的缝隙里。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后退。”鲁道夫这样告诫自己。他咬着牙,左臂通过盾牌中部的臂箍,左手握住位于盾牌右侧的绳索,以求在使用浑身的力量向前猛顶的同时、一只手稳妥地cao作盾牌。 尽管鲁道夫位于方阵相对安全的后方,但依然有半只脚深陷到了泥土里。由此可以想象,位于方阵前几排的蛮族战士,他们拥有一种什么样的承受力。 冰族野蛮战士的蛮力非同小可,更不用说,蛮族方阵此刻面对的,不只是一小撮敌人,而是成千上万。 在最初开始,方阵整体倒退的小步距离中,鲁道夫有一种深沉的感觉,似乎自身的力量已经枯竭,任由这种麻痹充斥着他的神经,因为他已无力挣扎,这时候鲁道夫的意识里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只要有一个人后逃,他一定会跟随对方的脚步。 此时此刻,面对庞大的重压,思绪崩溃到了极致。 但接受了许多次的训练,使得鲁道夫最终坚守住了一丝凝重,静静感受到方阵整体的团结,感受到身边每个蛮族战士,都带给他一种强大的坚忍和决心。 “蛮族战士,盾牌正是我们力量的源泉。记住、每个人都要保护他左边的人,从脖子到腿。只要有一个漏洞,我们就会战败!现在只要我们堵住这里坚持一会儿,应人呢军团就会为我们打开战局。” 在冰族战士猛烈碰撞的瞬间,正如鲁道夫咬着坚牙大声提醒的那样,要坚守住防线。 盾牌、它不但可以在最初防御敌人的矛、剑和箭雨的攻击,还能去撞击敌人,甚至作为战死后让朋友把自己抬回家的担架。 …… “准备——就是现在、——投掷!” 韦弗斯大声怒吼攻击时,基本上每个鹰人战士都面露狰狞,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量,当这种后续的爆发力用到极致。
让刺客参与战斗的索隆忍不住怀疑,胸口会不会自觉的爆裂开来。他只听见‘呼’的一声,长矛就从鹰人们手中脱飞而出。 前两拨的长矛投掷,在冰族战士惊恐的视线里,猛然下起密密麻麻无数的长矛雨,由于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黝黑的寒光没入自己的身躯,把无数人钉在了地上。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向后扬起手中的远程那个武器,鹰人们又飞到了高处。 “嘭嘭嘭嘭……” 疯狂的敲击声,此起彼伏,闷热,躁动。 面对防守严密的空中战阵,蛮力基本没有用武之地。冰族战士太过拥挤的狭窄战线,杂乱不堪。他们用笨拙的攻击方式,将手中所有的武器扔向了天空,然而对于身形敏捷的鹰人来说那根本无关痛痒。 占有空中优势的鹰人战阵,每个鹰人战士,都显示出了训练有素的战斗本领。 长矛间接投掷、甚至用石块往下砸。有500个鹰人用盾牌负责防御,一起一落,整齐划一、没有一丝的漏洞。 鹰人战阵再次摧毁了敌人的冲击势头,目睹敌人的战斗士气接近溃败,索隆终于大吼,“突进!” 听到后方的命令,由韦弗斯带头,三千撑着翅膀的鹰人,一个个如猛虎雄狮,面目狰狞地扑向敌人。他们居高临下,加上自由落体的贯冲力,使用的长矛比简陋杂乱的铁器,要威力大得多。 这些鹰人士兵,带给索隆最直观的感受,那几乎被抹杀个性的形象,本身已被高度凝固为一种符号,团结,整齐划一。 当应****的攻击达到巅峰,往往是一种令人肃然起敬并毛骨悚然的情景。 三千鹰人战士以无隙可乘的阵形阻挡了几千名冰族战士的临死反扑,没有丝毫犹豫,平静而沉着地据守天空。当鹰王一声令下,他们又如下山猛虎,撕碎了敌人最后一丝希望,让陡坡上成百上千的冰族人发生溃逃。 这场战斗进行了一天,不仅仅是鲁道夫,包括索隆,以及每个鹰人和幸存的蛮族奴隶的脸颊上都已经变成了紫红色,青筋暴出,额头上汗如雨落。 但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冰族人,惊恐地退下陡坡,胡乱扔掉手里的武器,仿佛刚刚遭遇了一场灾难似的表情。 大口喘着粗气、每个鹰人战士的胸膛里,都有一面战鼓,持续敲打着“咚咚咚”的急促震响。尽管鹰人战士浑身上下,重复堆积了一层厚重的血痂,但荣耀的快感,却快要淹没人的灵魂,让人窒息。 手心冒着热汗,与粘稠的血液混在一起,使手里的长矛打滑。满头满脸的血污,让索隆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此时此刻,他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咆哮,涌动出他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这种血液翻腾的感觉,除了寻找目标杀戮,几乎让人无所适从。 斯巴达长矛所指,熊族酋长部落的主力精锐,三千名绿熊战士倒下了一大半,其余有三分之一发生溃逃。血腥的场景、和斯巴达式的怒吼,让眼下拥有上万人口的熊族酋长部落,发着个别的尖音和混乱的喧嚣。 鲜血抛洒,伏尸满地。己方的士气一度提升到爆表。 而与之相对的,冰族部落的整体士气,则是一路下降到爆表。 “鹰击长空~~~”天空上这群飞舞吼叫的鹰人战士,简直是一群尖啸的死神! 如同洪流漫卷,在红毛冰族人的眼里,鹰人战士犹如凶神恶煞,紧跟在溃逃的绿毛战士的背后,迅速向四个方向扩散,他们所到之处,尽是横飞的鲜血与碎尸,硬生生在地面上犁出了一片血雨腥风,“喀嚓喀嚓”的砍杀声响成了一片。许多红毛战士,直到锋利的屠刀降临,才想起发出一阵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