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祭血
按照南寥寥的说法,这次献血,是自愿的。 虽说如此,但合欢派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有一个算一个,都站了出来。 除了段嫣。 作为长老峰门的仙人峰,本来就弟子凋零,加上闭关的闭关,受伤的受伤,外派的外派,剩下的那个,又是格外引人注目的倾城公子。 在同为金丹修士的段嫣,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的时候,合欢派弟子忍不住将目光,对准这位仙人峰仅存的长老弟子。 “段师弟,你,不去吗?” 段嫣身边祭血归来的揽月峰弟子,忍不住出言提醒段嫣。 此乃合欢派非常时期,就连往日和掌门对着干的金丹真人,都出去放血了。 段嫣身为掌门亲信,居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在对方疑问的口吻中,段嫣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多谢师兄提醒,嫣并不打算祭血。” 提醒段嫣的揽月峰弟子十分惊愕。 他张着嘴,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段嫣口中说出来。 “为,为什么?” 他呆呆地看向段嫣。 以血为阵,确实是会影响修士状态,但那也只是少许而已。 他们这么多人,每个人就留那么一点血,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段师弟这样擅长绘阵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段师弟为何拒绝放血? 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合欢派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段嫣没有说话,他站在人群中,代表仙人峰的峰门,只有他独身一人。 哪怕合欢弟子千娇百媚,玉树临风,段嫣依然在人群中,闪耀着谣言的光芒。 “段师弟没有放血……” “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担心自己灵力损耗呗!” “掌门纵容出一条白眼狼。” “不可能吧,段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面对四周的议论声,段嫣充耳不闻。 在他还是段师姐时期,关于他的争论就从不停歇。 他若真是全部计较,怕是要被这些流言蜚语给活活气死。 就在这时,莲花峰的井一合,走了出来,献出了自己的鲜血。 路过段嫣的时候,井一合口中发出不屑的声音: “仙人峰的懦夫!” 作为实打实的金丹大圆满修士,井一合曾经败于段嫣之手。 虽然当初,打败井一合的人,是女段嫣,但井一合对仙人峰,任何一个弟子,都是憎恨的。 尤其是,仙人峰叫段嫣的弟子。 放血归来,井一合狠狠撞了一下段嫣的肩膀,想要将段嫣撞倒,没想到,他自己倒是被反作用力,撞得踉跄后退了两步。 受井一合欺负的弟子,暗自窃喜。 井师兄脾气太差,又仗着修为高,是长老弟子,在宗门内,为所欲为,修为稍稍比他差一点的,都会受他欺负。 虽然他们也很奇怪,段师弟为何不放血。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想看到井一合师兄吃瘪。 段嫣附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但凡有个耳朵就能听得见,更何况是元婴道君。 他们没有问段嫣为何不放血,而是训斥这个节骨眼,还想着挑起事端,不分轻重的弟子。 “你们想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内斗,有本事战场见分晓,精力这么旺盛,山下的魔修,绝对够你们宰的!现在闹得再欢,有什么用!” 月不鸠长老冷冰冰地扫视一圈。 他的目光并未在段嫣身上过多停留,反而更加关注自己座下的井一合。 “一合,你的身手,应该对着敌人,而不是同门,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记得,我们合欢派,不许内斗!” 月不鸠道君,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 他向来是个“口蜜腹剑”的反面形象。 护短,揽权,抢功,纵容自己峰门的弟子,抢夺别峰的资源。 但是这一次,月不鸠长老却毫不犹豫地训斥了赞成峰门的弟子。 井一合脸涨得通红。 显然他没有想到,师尊训斥的,居然会是自己。 他不敢辩驳,只能低头不说话。 段嫣至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平静。 他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好似周围非议的,并非是他。
月不鸠的视线,在段嫣身上略过。 但他没有训斥段嫣,也没有质问他为何不与其他弟子一般放血。 掌门说了,这是自愿的。 他们决不能压着弟子献血。 更何况,血池里,已经有了那么多弟子的血,多段嫣一个不算多,少段嫣一个,也不算少。 月不鸠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一个小辈过多计较。 因为月不鸠长老出面镇压,已经不会有弟子再问,段嫣为何不放血这种问题。 场面再一次变得肃静沉默。 只有呼啸的风。 合欢派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自愿祭血后。 以天符门楚大师为首的名门大师,依次献出自己的鲜血。 他们中大部分是元婴道君,血液中的力量,远非金丹修士可及。 不客气地说,他们一个人的血,抵得上合欢派好多金丹弟子加在一起的血。 当然,与最开始的讨论结果一致。 蜀山派的道一居士,以及万剑山庄的江南老人,并没有放血。 他们二人,站在志愿军队伍的最前列,代表着修真界的最强力量。 但他们却没有与所有人一般,为血阵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知内情的合欢弟子,立马忘记了段嫣的事情,转头关注道一居士和江南老人。 毕竟,他们二人的动向,比段师弟,可要引人注目多了。 “道一前辈和江南老人为何没有献血啊?” “是用不着他们吧,毕竟已经有很多前辈了。” “好奇怪啊,道一前辈和江南老人没有献血,段师弟也没有献血,要不要问一下啊,段师弟为什么不献血?” “你还敢问,月长老的话没有听到吗,有那个精力对着魔修去发泄,再纠缠这个问题,道君们肯定生气了。” “哎,只是有些好奇啊。” “我倒是觉得没那么复杂了,说不定只是觉得,放血的人够多了,少他们一个也没什么,你们说对吧。” “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