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砸场子

    果不其然，卫宝延当下盛怒地瞪着南天娇：“你这该死的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打碎本少爷的东西！”

    “她是祖母刚认的孙女，也是我们季府人。”季云当下开口道。

    众人怔怔地看着南天娇，显然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她，竟是入了季老太君的眼。

    而季老爷和季霄则是惊讶地看着季云，因为季云一向从商，从来不过问政事，而且，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季云都没有出面过，却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会帮着南天娇直接对抗卫宝延——当今丞相的爱子。

    “既然是你们季府人，那今日你们就要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要打碎本少爷的东西！”卫宝延丝毫不买账道。

    季云却极为淡然道：“她也说了，她是手滑罢了，再者，孙女打破了祖母的玩具，这难道是什么大事吗？莫非卫公子觉得这是天大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显得小家子气了。”

    季云说话毫不客气，丝毫不给卫宝延留情面，卫宝延当下便横眉竖眼道：“这东西虽然不是御赐，好歹也是我们卫府的一片心意，可是，打碎了卫府送来的寿礼，在你们看来，却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吗？你们分明就是没把卫府放在眼里！今日，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必须给本公子磕头道歉，否则，这件事情就不算完！”

    话落，所有人都已经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味道。

    只是，众人早已经预料到了南天娇的结局，所以对于卫宝延的反应并不觉得意外，相反，他们还认为，卫宝延没有直接打死南天娇，而是让她磕头认错已经是对她的莫大宽容了。

    而从始至终，季老太君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淡淡地品茶，似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她老婆子可不怕什么卫丞相，再者，她儿子孙子都在，还不至于让她老婆子亲自出手解决此事。

    然而，众人却以为，季老太君的沉默，就是对于卫宝延这话的认同，南天娇就应该给卫宝延磕头认错，饶是卫宝延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下一瞬，他那得意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季老太君当下拉着南天娇的手，坐在了她身边的空位上，并且还给她夹了一大块红烧排骨。

    这就表明，她压根就没有把卫宝延放在眼里，而且像是对待屁一样彻底地无视了他！

    南天娇见状，更是眉毛上都挂了笑，当下也给季老太君夹了一筷子茶叶虾道：“要多吃虾，越吃越年轻，六十也像三十开了花。”

    “你这丫头，竟打趣我老婆子。”说着，季老太君还是让人把茶叶虾端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大秀恩爱的祖孙两人，卫宝延当下气的直跺脚：“欺人太甚！你们简直是没把卫府放在眼里！”

    季云却笑道：“卫公子这话说的有意思，我们还要怎么把卫府放在眼里？难道是要把卫府送的东西给摆放在祠堂供着吗？像是对待御赐的黄马甲、金钵等东西一样供着吗？难不成卫府是要与天子平起平坐不成？”

    他说的随意，众人却是被雷的外焦里嫩，听的战战兢兢的。

    这话和指责卫府要谋反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还是在当眼下这种朝堂不稳定的情况下说的。

    众人闻言，纷纷想把自己的耳朵给抠失聪了，他们实在是不想，也没胆量再卷入到他们的纷争中去了，即便只是坐下听着，也觉得是如坐针毡。

    卫宝延被问的面红耳赤，当下立刻嚷道：“你在胡说什么！这种话也能随便乱说吗？你可不要扯开了话题，这死丫头打碎了本少爷的东西，就是要给本少爷磕头认错！”

    南天娇斜了卫宝延一眼，竟然还没完没了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呐，咳咳，她可不是狗，更何况，她还是易王爷身边的，她当下正要给卫宝延一点教训，忽然，外面有惊叫声传来：“啊，走水了！”

    就在这时，一个车夫模样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道：“少爷，不好了，马车，马车着火了。”

    “谁干的！”卫宝延怒及，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当街点燃了他的马车！

    “是我。”

    就在这时，易子沐淡定自若地走了进来，看都不看怒视着他的卫宝延一眼，只是看向季老太君道：“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给您赔不是了。”

    说着，他扫了一眼众人道：“在我们中都，有个说法，凡是有老人过寿辰，就得烧些东西，有日子越过越红红火火之意。我刚来，就看到了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就是命中注定了，这个好兆头该你卫府得去。”

    南天娇听向飞说了，易子沐有自己的封地，就在中都，但是皇上又把他从封地请了回来，帮他做事，所以，易子沐的家人现在都是在中都的，只有他自己在京城。

    而卫宝延看着易子沐，卫府又没有死人，他却烧了他的马车，这不是在诅咒他卫府有无妄之灾是什么？竟然还说是什么命中注定的好兆头，这不是把他当成傻子耍又是什么？

    可是，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易子沐曾经救过皇上的命，皇上就赐给了他一把金刀，而这把金刀曾经是开朝大将军的随身之物，后被皇上珍藏于宫中的藏宝阁中，再后来，皇上就把金刀赏赐给了易子沐。

    传言，拔刀必见血，而且，皇上也准许易子沐可以先斩后奏，能够随意使用这金刀斩杀任何人。

    那么现在的卫宝延对于易子沐来说，就如同蚂蚁对于大象，而且真杀了卫宝延，皇上反而会袒护易子沐，站在他那边，毕竟，君无戏言。

    卫宝延只是想争一口气，挽回自己和卫府的面子，他才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葬送了自身性命，当下便只好忍气吞声，违心道：“如此，多谢了。我突然想起来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看着如同吞了苍蝇般吃瘪，然后灰头土脸的近乎落荒而逃的卫宝延，南天娇就知道，这世上就没有她的大人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她原本就是想借着易子沐的金刀耍耍威风的。

    “大人……”南天娇当下对着易子沐熊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