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伸冤
“张轩，你跟大婶先去走廊，我和这女子聊几句。”女主人刚要说话，被张轩抓住衣袖拉到了外间。这女人不停的说话，让我无法与床上的女子正常交流，烦得很。 我一字一句的对着女子说：“你先冷静一下，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是正常的，我没法救你。相信我，如果你是被害的我一定替你伸冤。”她忽然就镇静了下来，我的话起了作用。 她停止了挣扎，用平静的口吻对我说：“大哥，我绝对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在骗你们，我以前根本不认识这家人，他家囚禁我已经快两个月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用最简短的方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女子面容脏污，但能看出还很年轻看，她用悲伤的声音说：“灾难爆发后我和老公抱着六个月大的孩子逃到这条街，当时有几头丧尸在我身后追，我老公为了掩护我们娘俩被尸群给淹没了。我慌不择路的逃进这个门洞，碰到那两个男的，就是这家变态的两儿子，他们说可以救我们，就带我们回了他们的家。没想到，我是进了狼窝，这家人是变态，是变态。” 我已经开始解她手腕上的绳子了，这时候我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精神病，那家人确实是变态。女子知道我相信了她，抽泣着说：“那个老家伙最变态，他指挥两个混蛋儿子把我绑起来。我哭，我求，什么用也没有。他们天天祸害我，打我，掐我……” 我咬着牙问：“你的孩子呢？”因为愤怒，我的手指在颤抖，以致半天才解开她另一只手腕上的绳结。 女子伸着干柴般的手臂指向墙角说：“我的儿子，他在那里……他们把他就那么扔在那里，不顾他的啼哭，他还在吃奶啊。我的儿，被活活的饿死了……”女子说完哭得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 我的目光缓缓看向那个墙角，一个小小的襁褓和杂物混在一起，不注意的话甚至不容易发觉。襁褓被包得很严，还是个棉的，完全看不到婴儿的头部。女人脚上的绳结终于被全部解开，她挣扎着下了床却扑通摔在地上。我刚要去扶她，她已经奋力的爬向了那个襁褓。 我站在床边，心里在剧烈的颤抖，我不敢过去看那个婴儿的样子。我自己就是个父亲，如果我的孩子被活活饿死，我的心会疼成什么样？ 女子终于够到了襁褓，一把就抱在了怀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呜呜咽咽的哭着，她说得是：“我就这么看着他，看了无数个白天黑夜，如果不是想再抱他一次，我早就想死了……” 我站在她的身后，愤怒已经使我的双眼血红，该死的。我抑制不住将自己代入，把地上的小婴孩尸身想象成豆豆……这让我心如刀绞，怒不可遏。 “你可想亲手报仇？”我本想冲出去将那一家变态杀死，但我想作为受害者她一定更想亲自将仇恨发泄出去。 女子没有回头，充满恨意的声音响起：“我当然想，我每天都在想象将他们这家变态如何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掉。所以，那个恶毒的女人喂我吃我就吃，我就想着早晚有一天让我脱了他们的魔掌，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我提高声音对外面喊着：“张轩，把大婶带进来吧。” 张轩和一脸惊恐的女主人进到里间，看到受害女子已经被解绑，女主人的脸一下子就灰了，转身就想跑，被张轩一把推了回来。 “她对你做过什么？”其实我以为，这女主人只是愚蠢的帮凶而已，或许她罪不致死？ 女子轻轻将婴孩的尸身放在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来，即使身无寸缕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她一步一步向着女主人走去，竟然面带微笑，这笑容宛如地狱使者来惩罚作恶多端的罪人。 “她？她每天等老公和儿子在我身上发泄完****之后都会溜进来，用缝衣针在我身上乱扎，骂我是狐狸精，勾引她的老公和儿子。”女子停在女主人的面前，女主人已经哆嗦得有点站不住了。 “就用的这根针。”女子出手如电，在女主人的围裙兜里掏出一根大针来，那针真是尖锐得可怕。女主人吓得倒退一步，却撞在张轩的身上，退无可退。 女子逼近大婶狠狠地说：“今天早上不是刚刚扎得我惨叫连连吗？那会你笑得多开心呀？我越疼你扎得越过瘾，这会怎么不说话了？承认啊？” 原来，我早上听到的尖叫声是这么传出来的。 “你这个阴毒的老太婆，听到外面来了人，就把我的嘴给堵住。”女子恨恨的看着大婶，然后对我们说：“能帮我把她绑在那张烂床上吗？” 我和张轩虽不知道这女子要怎么报复，但我们很乐意帮她将这个狠心肠的大婶揪到床上绑上双手。绑到脚的时候，女子摇摇手说：“这个不用了，我也不可能强暴她。” 女主人再也忍不住恐惧，终于痛哭着求起饶来：“饶了我吧姑娘，都是我家老头逼着我做的……” “我开始天天这样求你，求你看在我们都是女人的份上放了我，可你怎么说？你说我是自已送上门来的贱货，是这么说的吧？你的心怎么能这么冷呢？你可以不管我，为什么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儿子呢？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你说，你说啊。”说到最后，女子吼叫起来，声音大得震耳朵，紧接着一针狠狠扎在大婶的肚皮上。 “啊。”大婶惨叫起来，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我和张轩看得直疼。大婶终于想起呼救：“死老头子，儿子啊，快来救我。” 隔壁传来怒吼声和劈里啪啦的打斗声，那爷三个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我和张轩不放心子皓以一敌三，急忙跑了过去。等我们刚刚奔出这个房门，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房间里飞了出来，如果不是走廊有铁栏杆，他可以直接飞到楼下了。仔细一看，可不是两混蛋儿子其中一个么。 我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抽出长刀喊道：“子皓，这家人是变态，不要手软。” 那个儿子在地上呻吟着刚爬起上半身，我过去照着他的鼻子又是狠狠一脚，他顿时鼻血长流，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张轩，看着他。”说完我就冲进了老头一家的房间。 一进去，我手中的长刀就垂了下来，刚才一时情急，我都忘记了子皓可是将四个想夺他超市的强盗给扔进丧尸堆里的可怕凶汉，这爷三个在他手中又算什么。那个矮胖老头肚子上插着自己的西瓜刀，正躺在地上大口吐血，而他另一个儿子的腿上则砍着一把消防斧，歪在地上动弹不得。 子皓冲我嘻嘻笑着说：“我早就看出他们不是啥好鸟，那屋怎么个情况？” “他们囚禁了一个女人作为发泄****的工具，施加各种虐待不说，还因此害死了那女人的孩子，孩子的小尸身，就扔在母亲身边。”我简单的讲述着，心里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和我猜测得差不多，这些败类平时有心没胆，到了这乱世就以为天老大他老二，啥都敢干了，把他们杀了咱们就回去吧。” 我说：“等等，那个女人想亲手报仇，她遭的罪大了。” 子皓脚步一顿说：“应该的，随便虐，咱们在旁边帮她看着。” 旁边的房间一直发散着女主人惨烈的呼声，可见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不一会，在一声剧烈的惨嚎声后，那个房间里终于没了声响，****的女子抱着婴孩的尸身出现在我们面前。她看到了地上的三个男人，向我们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轻轻的将襁褓放在一个沙发上，面容柔情似水。 女人温柔的拍着那孩子的襁褓说：“宝宝，mama要让你亲眼看着mama是怎么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