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错综复杂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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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御庭园里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 “我交代你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一沉稳低哑的男声传来。 “属下无能,至今还未能接近上官一阙……”一清冷女声颤抖着回应道。 “什么——如今攻城大计在即,你竟然还没能接近他?!枉费我对你的一番栽培!”先前沉稳的男声听闻此般答复后,不禁拔高了声音,放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攥住衣玦,以防自己在盛怒之下,毁了眼前害怕得直颤抖的人。 “属下……属下惭愧,可……可那上官一阙油盐不进,无论是属下以何种借口接近他,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见眼前的男人脸色铁青,女子更是害怕得涮白脸,颤着声解释道。 “柳如絮,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如果你再拿不出一点成绩来——你的下场,与那妄想叛变的霓裳无异!”男人睨了睨害怕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柳如絮,撇了撇嘴,不耐地冷声道。 霓裳的下场…… 被囚禁,一个人慢慢等着毒发身亡...... 柳如絮惊恐地瞪大双眼,好半响后,才颤着声哆嗦道:“主子,属下属下……” 站在前方的男人背对着阳光而立,逆着光的身影更像是索命的阎罗,他挥挥手臂,冷然打断道:“上官一阙那小子不是很在意那夜未央的吗?你从她入手吧——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不——主子,我那是……那是因为如絮爱你!”柳如絮急红了眼,适才的害怕刹那间变成了汹涌的爱意,柳如絮不顾一切地抓着前方男人的手—— 仿佛是柳如絮的话刺激了他,前方的男人一把掐着柳如絮的脖子,咬牙切齿地狠声道:“柳如絮,你该知道,只要我稍稍用力,你就会魂断西天——别说那些让我恶心的话,好好做你的事!” 男人一脸嫌弃地猛然松开手,而柳如絮也随之跌坐在地,捂着脖子拼命干咳着—— “记住——用最快的时间逼走夜未央!只需要逼走她,让她消失在上官一阙的世界里……我要让上官一阙试试,被心爱的人抛弃的感觉!”说此话时,男人刚毅的脸上蓦地显现出一丝受伤,冷酷的眼眸里更是难掩痛色。 柳如絮缓过气来,抹去眼角的泪意,定定地看着眼前神色复杂的男人,半响后才迟疑地开口询问道:“主子若想让上官一阙痛苦,为何不直接杀了夜未央,这样不是更能让上官一阙痛不欲生吗?” “杀了她?那反倒是便宜上官一阙了——我要让他尝尽爱而不得,思而不能见的痛苦!我要让他日夜为此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男人攥紧拳头,冷眸紧闭,不愿让其他人窥探到他心中所想的。 柳如絮扶着旁边的石块,踉跄地直起身来,轻声低语道:“好,只要是主子想要的,如絮必将尽力为主子分忧!” 她会害怕,会颤抖,不是因为他的冷酷残忍,而是因为她早已尝尽了他所说的痛苦感受—— 她是这样卑微地爱着他,低到尘埃里,甘愿为他做任何事,却唯独害怕着当她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会像霓裳那样被他狠心抛弃—— 如是想着的柳如絮不禁扬起一抹凄楚的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了怡安居…… 而这一边,勤政殿里,又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晚上。 “少主,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而今晚宫青云以不愿多加叨扰为由,婉拒了我们的留行,大概是想籍以回城而在中途集结军队,想跟上官岳来个里应外合!”左衡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近几日的情况。 “行书——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上官一阙那双似是能洞悉一切的黑眸,蓦地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白行书,似笑非笑地沉声问道。 “一切都尽在少主掌握之中,行书又何须多言?”白行书敛了敛神,没好气地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上官一阙,继而沉声应道。 从上官一阙眼睛复原后,他就开始暗中调查自己受伤的原委,继而分析三城的形势,就连宫青云到访与上官岳勾结,再到他与宫青弦合作,都是上官一阙一个周密而庞大的网,那些妄想破坏三城和平的小鱼小虾,又何足为惧呢? 而其中,最令上官一阙意想不到的大概就是他会遇到末映,后来又会爱上未央的这件事吧…… 上官一阙闻言不禁扬起一抹浅笑,随之又目视前方,声音低沉而缥缈地道:“是啊,差不多到该收网的时候了——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意外惊喜呢?左衡,是吧?” 被点名的左衡蓦地一颤,掩去眼底的不自然后,才呐呐地抬起头来,叹了叹气,沉声开口道:“少主,你怎么会知道是属下救了霓裳的?” 这下换白行书惊呆了—— “什么——什么救了霓裳啊?”白行书不明就里地低呼道。 看到白行书一副吓坏了的文弱书生样,让左衡维持已久的面无表情都破功了—— 左衡白了白行书一眼,转而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一脸愿闻其详的上官一阙,好半响后才沉声解释道:“上次例行会议行书没来,少主不是叫我多多留心吗?然后左衡除了发现那小子跟那木澄澄不明不白外,前几日还在御城宫附近的一水坑旁,无意间发现了一名要死不活的女人,约莫见她还有生还的机会,就顺手捞了她上来,然后就带她回府医治了——” 不待左衡说完,白行书就在一旁很是不满地嚷嚷道:“喂喂——什么水坑啊,那是我们御城宫莫愁湖的子湖忘忧湖!还有什么叫做不明不白,我跟澄澄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乱讲!” 对——你们是清清白白得坦诚相见是吧?左衡撇了撇嘴,心中暗暗鄙视道。 一涉及到澄澄,白行书原本温润的嗓音也禁不住拔高了音度,而故作无事的俊脸上,一丝黯然一闪而过—— 唉,他已经好几日没见过澄澄了——该死的,她在躲着自己! 一思及此,白行书攥紧拳头,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黯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于当前的交谈中......
“你是说你顺手捞上来的女人就是那个什么霓裳?”上官一阙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沉声低语道。 上官一阙永远有让人咬舌的功力—— “少主——你不是知道我救了霓裳的吗?”左衡额间不禁冒汗,满是诧异地问道。 而白行书也一脸不明所以地望着上官一阙—— 上官一阙身子往后靠了靠,黑眸蓦地显现出一抹狡狯的精光,顿了顿,才好整以暇地朗声道:“左衡啊,我刚才就随便问问你而已——谁知道你真的给我一个惊喜啊?” 额…… 两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个像得了糖的小孩那般洋洋得意的少主…… 咳咳—— 上官一阙干咳几声,企图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顿了顿,才故作严肃地沉声开口道:“那霓裳不是该好好地呆在怡安居的吗?怎么会要死不活地在忘忧湖旁?” 少主果然是少主,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 好吧——上官一阙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成功了! “这也是属下屡思不解的问题所在——而最令属下奇怪的是,这霓裳没受什么外伤,反而是中毒了!现尚在昏迷当中,至于她为什么会中毒昏迷,这些问题应该要等她醒过来才能解答了……” “嗯,这的确是事有蹊跷——这霓裳身上大概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白行书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闻言,上官一阙不禁沉吟半刻,神色复杂地沉声低语道:“中毒......左衡,你好生照顾霓裳,务必让她恢复过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霓裳应该是跟害我中毒失明的人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 见左衡重重地点点头,上官一阙叹了叹气,轻声呢喃道:“希望那些未解的疑点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而一切都好起来的……” 随后上官一阙便摆摆手,示意左衡退下,转而对白行书悄声低语道:“行书,我要你帮我……” 好一会后,白行书才难掩笑意地睨了睨眼前冷酷不再的少主,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地道:“行书定不辱使命,包君满意!” 上官一阙冷眼一扫转身正欲离去的,满脸笑意的白行书,顿了顿,沉声补充道:“切记,此事万万不能让央儿知道!” “啧啧——我白行书才不会像你上官一阙那样,活像个狡狯的狼,等着未央这个纯情小白兔跳入陷阱……得啦,我不会让她知道的,至少在未央离开水月轩之前,不会让她察觉的!”说完白行书便噙着一抹笑意,踏着大步离开了勤政殿。 然而,他们谁也没发现,勤政殿门前厚重宽大的柱子后,一双满含泪水,神色哀伤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紧紧捧着的鸡汤慢慢变冷,而听者的心也在渐渐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