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受害者联盟
“主上,到了。”疏影停了马车,掀开帘子。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子一怔,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宫冉歌跳下马车,扶着苏玖月下来。门匾上高挂着‘谬以寺’的牌匾,牵着苏玖月的手进了寺庙。两人走进寺庙后,望着堂廊之间隔不多远就有一道装饰精美的间墙。 虽说是气魄恢宏的庙宇也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进人草堂,只见游人寥寥,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 进了一个院子,虽然院子比较小,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苏玖月顺着宫冉歌熟练的步伐,紧紧的跟着。也顺便打量着这里,先前走过的每间佛殿门媚正中高悬金匾,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花卉。想着也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吧!看来,她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在乎的。 和尚站在门口,看到来人慈笑着。朝着两人行了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宫冉歌点了头之后就拉着苏玖月的手,推开门进了房间内。耳边响起了“铛铛~”的钟声,宫冉歌很随意的坐在一旁榻上。 苏玖月望着那张与宫冉歌相差不太多的脸,信了她的话。那人有着如她一般的双眸,眸子里如同星海,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那唇,却比她要薄一些。 他身穿着素色的僧服将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气质显示的淋漓尽致宛如仙人。苏玖月慢慢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礼,冲着他行了礼坐在宫冉歌的旁边,总觉得宫佳墨望着自己眼神有些怪。 “你就是苏玖月。”那个人薄唇轻启道。 闻声宫冉歌淡漠的望着宫佳墨,手紧紧的揽着苏玖月的腰间。 还没等苏玖月回话,宫冉歌就抢先一步开口道:“玖月想见你,见过了。” 她说完两人出了院子,宫冉歌怕他误会解释道:“父后为了让我继承皇位杀了佳墨喜欢的人。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亲情早已瓦解。” “冉歌,我们回家吧~”苏玖月反握住宫冉歌的手,牵着她出了谬以寺。 重新坐上了马车,苏玖月望着车外的风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很多人擦肩而过。他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他们一样擦肩而过。宫冉歌望着他,自己给的安全感是少的可怜吗?若是玖月会喜欢什么?看来,只能回去问问怜儿。 要是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会替他而开心的。可是玖月你怎么才能开心一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该怎么做呢?玖月,现在的你还会不会恨我呢?归根结底还是我太自私了,自私的将你绑在我身边。 你说的对,我就是用朝堂上的手段将你绑在身边。可是我用的不止是手段,还有心。你能感觉的到吗?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皇宫之后回了养生殿。宫冉歌躺在摇椅上看着站在窗口的苏玖月,再美好的景也不如她能触动自己的心弦。宫冉歌你早就中了一种名为苏玖月的毒,你不仅毫无警示还越发的是深陷其中。 午后的阳光照射出暖暖的光晕,洒着窗外的世界和摇椅上的人。 两人望着同个方向,不过宫冉歌只是望着他。顺便看了眼窗外,对她来说窗外的景色只是陪衬。真正的景色除了苏玖月之外,无一可与他媲美。 窗边的人好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个转身入了宫冉歌的眼。如今她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望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一人,苏玖月躺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腰。闻着她的散发出的知道,心里是满满的安心。 “咕咕咕——” 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声响,打破了这一切。 宫冉歌摸着苏玖月的肚子,有些不满道:“怎么这般的消瘦?玖月你平日里不能学着按时用膳吗?万一有了宝宝,他还没出生就已经饿死了。到时玖月可要负全责!” “那就你生~”苏玖月回望着她,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许,勾着唇打趣道。 宫冉歌手抚着苏玖月的肚子,听着他的话乐道:“我若是可以的话,也好代你受过了。听说,生孩子也是极苦的。玖月我们不生了!” “哈哈,若没有子嗣。满朝文武能放过你吗?”苏玖月被宫冉歌孩子心性所逗乐,她只怕自己受苦。 这点苏玖月怎么会不知,可他也怕她受累。若是因为自己而让她有半分的为难,他也是不愿的。 宫冉歌撇嘴道:“那就能者居之,只要百姓能安乐。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我有了玖月皇位又有何意?” 好一句能者居之,苏玖月以为宫冉歌对权利有很深的眷恋。原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好久没去外面看看了,也不知道习青城过的怎么样了?!那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儿郎了,估摸着快忘了我吧。 她那种性子,也不知道配怎样的儿郎较为妥善。 苏玖月缩进宫冉歌的怀里,望着窗外的暖暖的景道:“你倒是个豁达的主儿。” “我觉得也是,只要不是对玖月,什么我也能做到豁达。”宫冉歌搂着他享受着阳光。 这小yin贼情话说得倒是溜,可苏玖月的心里还是欢喜的。心里被甜丝丝的知道塞的满满,暗暗的品尝。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知不觉中,命运已帮我们选好了。 两人相拥美好的情景,与别殿里的孤寂成了明显对比。许桐拉着左戈坐在兰幽殿里,主座上不是兰子佑又是何人。 许桐捂嘴低声浅笑道:“我们像是被抛弃的难民似得。”“桐儿何出此言。”左戈低头抿了口茶道。 “这叫做什么?先前听太傅的女儿说过,咱们应称之为受害者联盟。”许桐不着痕迹将兰子佑拉入战线。 主座上的兰子佑,望着两人。嘴角泛起一丝嘲讽,还真是已经沦为一丘之貉了。 左戈放下茶杯,望着两人道:“白画师总是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听闻会写一些传记什么的,有些墨水。” “可不是,听先前宫里传言。说是白画师见着了千贵君就走不动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许桐笑着手拿着一块糕点,语尽入了口。左戈先前流儿说自己传膳时,望见白画师和千贵君坐在亭子里不知言语什么。如果白画师与千贵君之间要是有什么,那殿下也太可怜了。回头要是见到了,定要好好说说他。 兰子佑听到许桐说完,嘴角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道:“要是假的,桐儿可就坐实了善妒的罪名。桐儿可要想好,话要三思而后行。” “我们是在闲聊,谈不上什么罪名。若是有罪,你们皆是同谋。”许桐狡黠笑道。 “子佑同你说笑呢,何必如此当真。真像个孩子,动不动就发怒。”左戈望着有些炸毛的许桐打趣道。 许桐撇了一眼兰子佑讽刺道:“子佑,今时不同往日了。桐儿规劝你,还小心为上的好。”
“子佑~”左戈瞪了眼许桐,嫌他话说的太重了。生怕兰子佑生气宽慰道:“时辰已晚了,你且好好休息,我们也该走了。” 左戈说完,就拉着许桐离开了兰幽殿。走廊上责骂道:“子佑刚失了宠,你说话也不知分寸。净是往人伤心处戳,桐儿做人不能太过急功近利了。” “戈儿,你又说我。瞧他刚才的仗势哪有伤心嘛!”许桐委屈道。 那委屈的小眼神在说,明明是他戳我痛处才是。你怎么总是帮他不帮我,我才最伤心你看到了没有? 面对这样的许桐,左戈停了口没有在责骂。像是在哄着他到“总是这般不让我省心,等有一天我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戈儿,你要去那?你怎能忍心让我一人在这后宫之中。你若是都不在了,我活着也无趣。”许桐听到左戈要走,有些急的抓着左戈的衣服。 他要去哪里?难不成有了女子让他牵挂了?那我要如何? 左戈颇有些无奈道:“我也就是举个例子,又不是真的要走。” “你在宫里总是帮衬着子佑,我也没有弃你。你要是离开了,就剩我一人了。光想想那些日子,我就惆怅。戈儿,你不许离开我!”许桐抿着嘴道。 “好~”左戈哄着他道,却不想,许桐更甚了。 “也不许对子佑好。” “好~。” “只能对我好。” “好~。” …… 在夕阳的照耀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带着小侍回了各自的寝殿。 太傅府里,白烨坐在自家屋子里。借酒消愁,愁上加愁。 本以为千若那样的美人,宫冉歌一定会加倍珍惜。可是事实却是,完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节奏。可怜我的千若了,总是一个人独守空房悲苦不已。 哼,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我还就不信了,凭借着我多年写文的本事还撬不动千若这块墙角了! 虽然宫冉歌长得又美,武功又高,身份又尊贵。哎~好吧,是没有一样比得上宫冉歌的。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之前还说笑她冷血不懂的怜香惜玉,谁知她转瞬便拐走了自己的心上人。算不算是遭天谴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但愿自己可以一点点改变千若的心意,到时两厢情愿,自己冒死也得拼上一拼。管现实是如此苦逼,但好在前景还可以幻想。虽不知能不能实现,但留一点对未来的憧憬还是好的。 “喝什么酒呢?”辛可易从窗户上跳来,一把就抢走了白烨手里的一壶酒。 白烨哭丧着脸道:“你丫就不怕你老娘削你。”“天天逼着我练字抄书背文,就因为她是学士我就要是学士吗?”辛可易一脸愤恨道。 “书香门第里出了一个武状元,你娘不气才怪。”白烨不跟她计较,谁让两人同病相怜,都较苦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