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后夜
晚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吹过刘晏的面颊，撩起丝丝长发。部落里虽喧哗吵闹但是道路却冷冷清清。这正和了刘晏的意，没有人反倒少了些礼数。其实也不是刘晏不愿见人，只是此时他需要的是安静罢了。 不到一刻钟，刘晏来到了祠堂前。这祠堂做的真是不合理，没有牌位，没有摆放次序。一个偌大的祠堂里只有一张被虫吃朽的桌架。架上摆着十几个骨灰盒，连供奉都没有。刘晏用手往前一拱才忘记自己没有带酒，懊恼之余值得对着灵牌一拜。 “吼，餮，还有各位长辈。明日我将履行三年之约，但是我可能会改变一些，希望你们可以理解。！”讲完之后刘晏才直起了弯着的腰，慢慢转身离去。到祠堂大门之后刘晏不忍就此离去，又转身对着祠堂内深深一拜。 “酋长，大人呢？怎么不见啊？”阿莫见刘晏离开后便独自来到了空地前，很快就被眼尖的族人发现，围住问个不停。 “大人明日要决战，生死难料。吾等还在此催促是何道理？咋们还是让大人好好歇息吧。” “可是，仪式….”一个心急的男子问道。 阿莫还没说什么就见扎靡上前道“酋长说什么听不见？难道明日你来比武？” 那男子见扎靡瞪大的眼睛吓得不敢再多言。阿莫上前将扎靡往后拉了拉后强做微笑道“咋们自己举行就好了，没事的，来来来。”说完从旁边拿过酒来一饮而尽，部落众人见阿莫已经发话，而且仪式也不是非要刘晏参加不可，过了一会儿便又恢复如初热闹了起来。 刘晏牵着那匹马出了村子，往村后的山里走去。村外没有了喧嚣，有只虫鸣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兽吼。到是今夜月亮高照，撒下荧光一片将地面照的白花花的也不至于让刘晏摸黑而行。过了一个山脊，眼前一下开阔。谷中有灯火点点，摇曳不定。刘晏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他生怕时过三年老人已经逝去。 牵马上前，近前才觉此谷间多了很多田地，里面种着很多刘晏不认识的植物。湖旁一只正在吃草的黄牛突然抬起了头，盯着近前的刘晏默默观望。随后便是一阵犬吠声，从茅草屋里出来了一白发老人，看了刘晏一眼便怒骂了几句吵闹的狗。那狗委屈的吱吱叫了两声便又卧倒地上不再理会了。 “明日就到比武之时，你还有心来我老头子这里？”说完便进屋子去了。刘晏看着已经满头白发，步履更加蹒跚的啊嘎摩尼喃喃说道“这老头子。” “是啊，难道还要我老头出来邀你？” 刘晏赶忙走向屋里，路过门前的坟墓刘晏特地留步拜了两拜才进了屋门。屋子布设简单，只有一张木头搭起的小床和窗边放的一张木头方桌。啊嘎摩尼坐在床上见刘晏进来了便伸手在床下摸索半天，抽出了块木墩。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吹了吹。呛得啊嘎摩尼直咳嗽“咳咳，坐吧。” 刘晏伸手接过也不嫌弃，直接放在地上就坐了上去道“叨唠前辈了！” “我上次说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不会再提起了！” “不是这事！” 啊嘎摩尼一听不是关于那事，脸色也缓和了点。从木桌下压着的一个木箱里取出酒杯后又出了屋子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坛酒。给两人各倒一杯后才说“要是你打退堂鼓不想比了，那老朽也没办法。毕竟当日你已经接下了！” 刘晏满露尴尬道“没有，我此次来不是为了此事。” “哦？那到有趣，说来听听！” “我在黑房子中潜心修行了三年，虽与三年前相比确实增进不少。但依旧不能和吼、餮两人相比，做不到那么自如。” 啊嘎摩尼见刘晏为此事苦恼，哈哈一笑道“你随我来！” 刘晏虽啊嘎摩尼出了门，啊嘎摩尼在狗旁边捡起了一根木棍，示意刘晏举起银枪。就在刘晏做好准备的一瞬间啊嘎摩尼整个人都变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好似无行的立场压着刘晏一般。殊不知这是啊嘎摩尼常年的杀戮和磨练所练就出的剑气。虽不能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剑锋一挥便可取人首级，但是却有股子煞气无形间在精神上压制敌人。 “不必惊慌，到了战场面对那些常年征战的将军他们可比我身上的煞气重多了。这种时候只要你不要怕便一切好说！”啊嘎摩尼见刘晏有些呆滞便提醒道 “谢前辈！”刘晏准备做礼谢谢，谁知啊嘎摩尼已经提着棍子过来了。只见啊嘎摩尼到倒拿木棍，身法诡异不断间接行进，分散刘晏注意力。 “就是现在！”啊嘎摩尼倒拿的棍子在手掌的作用下开始在手中告诉的旋转，随后啊嘎摩尼侧身一斜直接将棍子击了出去。棍子在空中告诉旋转着对着刘晏面门而来。啊嘎摩尼也顺势往刘晏身后撩去。 “好快！”刘晏眼看着啊嘎摩尼刚才就在身前，一瞬间就没了人影，他必那空中飞舞的棍子还快。眼看那棍子要打在刘晏脸上了，只见刘晏双手横卧银枪顺势往后一倾斜避开木棍的同时腰间用力，左手把握方向，右手一送。整个人一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银枪和着木棍一起飞向啊嘎摩尼。 这些说来慢，也就是发生在一瞬只见。啊嘎摩尼本信心满满的转身给刘晏再用一招，谁知木棍竟然飞向自己而来，赶忙用手一接时刘晏的银枪已经戳在了啊嘎摩尼脖子前一寸之处。 “哈哈哈，老喽。你现在可知你和他们究竟谁厉害了吗？” “晚辈只是略做聪明，没有正式的击倒您！” “你怎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好吧，吼有一招绝技你可知道？” “哦？晚辈不知！” 啊嘎摩尼一下子严肃起来道“你护好脖子！” 待刘晏做好架势将银枪竖举将脖子护好后啊嘎摩尼却不依旧不动。身体微弓，两手都放在身体右侧抓着木棍，好像是拔刀斩的动作。刘晏本想问问，但是看啊嘎摩尼如此严肃他也不敢大意。 只听“刷”的一声，刘晏还不知为何会发出这个声音时只觉面前一黑影闪过。随后便是一声清脆的木棍断裂身。刘晏清楚的看到一段木棍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碰到银枪上受力翻滚飞出视线。 但是他却都没看到另一段木棍，太快了！ “如何？” “太厉害，要是没有防备晚辈已经身首异处了！” “没错，但是这招我只能发挥七八成。只有吼才能发挥到极致，任何见到他用此招的人都已经死了。” 刘晏将银枪放下道“真是厉害！” 啊嘎摩尼一听后哈哈大笑道“厉害嘛？只要你别走神盯着他出动的一瞬间将枪举起，那他定比你先死！” “对啊，如此高速的爆发力定是改变不了轨迹的。但是应该很少有人能看到吧！” “没错，如果是吼用了我敢保证没人能看见！” “那怎么能破？” “刚才那声由于高速移动的出刀声大多数人定能听见！可惜他们都是听到那声音便慌了！” 刘晏一听后抱着银枪直接单膝跪地道“求前辈教我！” “难道餮没有交枪法？” “只教了一种！” “够用了，我看算了，要是让你自己悟那老头子我死了你都悟不出来！”说着啊嘎摩尼无奈的拍了拍脑门。 “请前辈指教！”刘晏本站了起来见啊嘎摩尼这么说又跪了下来。 “起来！” “前辈…..”既然他说了刘晏也不可能再跪着了。 啊嘎摩尼见刘晏站了起来才慢慢道“吼与餮两人身法确实厉害，但是他们除了这一套身法便其他的不会了。就那刚才来说，我第一次用的那招若是遇到吼，那他必定会先将木棍击飞确定我没有武器才会与我对决，而那时他早被身后的我所击到。这就是为何我武功不如他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击败过我的原因。” 刘晏这才若有所思道“他们的招式仅仅限于那一套。这么算来一辈子都做这么一系列动作那确实是我不能及的。” 啊嘎摩尼点了点头“恩，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他们都是被招式所约束，这也是他们灰袍人的短处！还有刚才那招，虽然厉害，但是每次出击最好的用力角度和敌方弱点都是在脖子处，所以要是有人用计护住了脖子那这招就作废！” 刘晏恍然大悟，赶紧做礼拜谢。啊嘎摩尼捏了捏肩膀以借时辰不早开始逐客了。刘晏本想再问问别的，但是啊嘎摩尼却再也一言不语。刘晏只得谢过啊嘎摩尼，牵起马儿退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刘晏将马身上的马鞍及缰绳全部解开。然后摸了摸马头道“走吧，这里风景优美。好好将度过此生，别再让人抓去了，好好享受自由！” 只是那马却不明了刘晏的意思，依旧用头蹭了蹭刘晏。叹了口气，刘晏抬起胳膊用劲打在了马屁股上。那马和刘晏同时吃痛，哀嚎一声。马儿人立而起后撒开四蹄飞奔而去，只留着刘晏揉着发红的手掌盯着远去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