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云间（3）

    交错的棋盘，交错着格络，黑白棋子相互排布着，连一丝缝隙都不曾留下。

    楚天澈修长的手指举着黑子，啪的一下在棋盘上落定，抬起头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我赢了。”

    从始至终，楚天澈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波动，唯有在此刻，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才将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

    执白字的人也收了手，一脸的无奈，“我自出师以来，还未曾遇到过对手，不过输给你，倒也不算愿望。”

    他将目光移向刚才下的一盘棋上，黑白棋子交错着盘布在棋盘上，若实细心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上面直接涵盖了兵法三十六计，一棋一子皆是有根有据。

    “果真是好棋，凤朝眠佩服。”坐在楚天澈对面的人，伸出手抱了一下拳头，他建立水云间的本意便是招揽天下有才之士，而今天他终于能够见到一个入的了他眼得人，这三年来的等待，对于此刻来说，就全都算不上什么了。

    “你叫凤朝眠？”听到他的话之后，楚天澈敛去了笑意，凤这个姓氏并不是很常见，如果史书没有记错的话，他分明看到过，上一次出现凤氏，应该是三百年前战火纷飞的时候。当时统一中原的，身边第一谋士便是这个姓氏。

    他不陌生，可这又是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心中可能有诸多的疑问，凤氏是先祖的姓氏，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凤子择主，一生相随。”凤朝眠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楚天澈注意到，在说到择主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就连他看惯了朝堂上纷争的人，一时间也未能读懂凤朝眠那目光中隐晦的神情究竟是什么。

    “我们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招摇过市的，也就只有在遇到了我们觉得可以倾尽一生才华去辅佐的人时，才会现身与此一见。”凤朝眠自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好像也再无心去隐瞒，该说的，可以说的，就全部都告诉了楚天澈。

    楚天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事情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说法，他早知道江湖，可是江湖是什么，又或者说江湖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他从来都不曾真正的去了解过。都说江湖卧虎藏龙，如今看来，却是不假。

    “那你又如何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这天下之大，晋国皇子那么多，你为什么会认到我身上来？”凤朝眠的一番话，楚天澈大抵上已经是明白了，他选择的人应该是自己吧。

    不过楚天澈倒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他期望的，竟然能选择，他是一个连自己人生都看不到尽头的人，又如何能够担的起他口中所谓能够让他一生相随的人。

    想到此，楚天澈突然笑了，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得特别的突兀和莫名其妙，“你我之前的赌约就此作罢，今天的事情就权且没有发生过。我不曾来此水云间，你也不曾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