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除恶务尽
不知过了多久，卫兵营的喊杀声渐稀。 放眼看去，尸横遍地，血染大地。当艾伯特停止杀戮，仅剩的三个强盗跪伏在地，选择了投降。 没人会相信一个偏僻贫困的村庄竟有如此战力，居然比强盗还要凶狠，比野兽还要无畏。更让强盗想不到的是，村庄竟隐藏着一位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少年。 幸存下来的四十几个村民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和农具，相互对望着，眼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对逝者的缅怀。 在场的人几乎是村庄全部人口，除了年幼的孩子，和个别行动不便的村民，几乎所有人都投入到了战斗中。为了击杀三十个强盗，却牺牲了村庄内近一半的村民，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就在这时，乌云密布，一场倾盆暴雨不期而至。仿佛是上苍的悲戚，怜悯众生，试图洗刷战争的印记。 腥气被雨水稀释，人们脸上的血迹顺着雨水滑落，其中还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泪水。 然而，有些东西是无法抹去的。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永远铭刻在了村民心中。 伤痕累累的艾伯特环顾四周，村民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身上。 “英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大声附和，丝毫不在意滴落口中的雨水。 人们的目光充满崇拜和敬畏，此战艾伯特斩杀了近二十名强盗，英勇的形象早已烙印在了村民内心。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村子里有这样一位高贵而又强大的魔法师，今天绝对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不，我可不是什么英雄。”艾伯特摇摇头。“这是我的家，保卫家园是我的责任。”他环顾四周，平静的回应，没有因为几句赞许就沾沾自喜。被誉为魔法天才时，恭维他的人大有人在。艾伯特很清楚，人们尊敬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力量。“我只是你们中的一员，看看你们受的伤，我们没什么任何区别。”他耸耸肩。 顿了顿，艾伯特指向村民的尸体。“他们才是英雄，记住他们。”他告诉所有人。 语罢，艾伯特转身离去，想要回家。但想到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担心吓到伊迪丝，又止住了脚步，回首看向三个俘虏。 ※※※ 破旧的废弃谷仓内。 艾伯特注视着跪伏在地的三名强盗，目光流露出杀意，在双眸中仿佛还有火焰跳动。 他拎着一柄长剑，缓步走向三名强盗。脚步声与谷仓外的磅礴雨声互相衬托，谱成了一篇死亡乐章，在强盗内心响彻回荡，令他们心胆俱裂。 强盗们都见识了艾伯特的残忍，那简直就是披着少年外皮的魔鬼。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不…”其中一个强盗瑟瑟发抖，口中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试图获得艾伯特的原谅。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艾伯特毫不理会哀求声，抬手一挥，一道剑芒乍现。 “滴溜溜。” 鲜血如注，求饶强盗身首异处，头颅从剩余的两名强盗身边滚过，未能瞑目的双眼正对着他们。 “别杀我！”看到同伴的死状，一名强盗的精神崩溃了。他抱住艾伯特的腿，颤抖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说，求你别杀我。” “说下去。”艾伯特停止了动作，冷漠的道。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强盗试图为自己谋求活路。 “不会。”艾伯特如实的说。 强盗陷入短暂地沉默，有些犹豫，心中绝望和煎熬。 就在这时，另一名强盗爬到了艾伯特脚边，哀求道：“让我说！我只想多活一会，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好。”艾伯特点点头，看向沉默的强盗：“你的同伴赢得了多活一会地权利。” 剑光划过，带起一蓬血雾。 沉默的强盗捂着脖子，不甘的闭上了双眼，陷入永久的沉默和黑暗。 看着又一名死去的同伴，强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我知道一座无主的金矿，非常非常大，到处都是金子。” “你发现了一座金矿还做强盗？” 艾伯特的面色阴沉了下来，手中的长剑搭在了强盗肩膀上。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强盗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来自卧虎强盗团，隶属于第三分团——恶虎强盗团。卧虎是一支超级强盗势力，有超过2000名成员。除了三个分团外出抢掠，超过一半人都驻扎在金矿中。金矿在一条深渊下方，入口在深渊尽头的山洞。我们之所以四处抢掠村庄，就是为了捕获采矿的苦力。” 强盗见艾伯特默不作声，好像思索着什么，又接着道：“虎首峰在西南方向，是卧虎山脉的最高峰，临靠迷雾森林，离这大概有800公里。” “800公里？”艾伯特一愣，皱眉问：“为什么到这么远的地方抢掠？” “那是为了避免被当地兵团察觉。”强盗对答如流。 艾伯特点点头，看着对方。 “没了？”话音落下，他举起了长剑。 “等等！”强盗连连摆手，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有说！” “把你想说的全部说完。”艾伯特不耐烦的道：“但别说废话。” 强盗点点头，平复下心情，用颤抖的语调说：“恶虎强盗团的山寨就在村子前面山林的第二座山上，那里现在还有近七十个强盗。如果你不铲除掉这伙强盗，等恶虎王知道他的精英手下被全灭，一定会前来报复，到时候恐怕又要死很多村民。” 强盗趴伏在艾伯特脚下，哭喊道：“求你别杀我，我愿意悔改，我会做好人！” 忽然，一抹剑光乍现。 艾伯特将强盗的尸体踢开，陷入了沉思，分析强盗话语的真实性。 他连金币都没有，无法想象金矿是什么概念，但强盗似乎没有理由撒谎，或许虎首峰真的有金矿。 艾伯特有些怦然心动，没人不喜欢金子，但随即，他又冷静了下来。如果金矿是真的，那超级强盗势力也一定不假，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对付一股2000人组成的强盗团。“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艾伯特摇摇头，离开了谷仓，决定去山上看看。如果那还有强盗，村子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他可不希望村子再遭劫难。 ※※※ 夜幕降临。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夜空的繁星仿佛也明亮了许多。 大地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干净，亡者的遗体被村民火葬，强盗的尸体则扔被扔进深山中喂狼，战利品分发到了各家各户。其中有强盗身上的财物，还有不错的铁制武器。毫无疑问，伊迪丝家获得的战利品是最多的。村民们聚集在村口，各个神情肃穆，哀悼死去的勇者，但艾伯特却不在此列。 ※※※ 经过一下午的找寻，艾伯特终于有了收获。 这期间他的伤势已经自愈，没有留下半点伤痕。血脉觉醒后，身体的奥秘终于水落石出。 龙族全称为四色守护龙族，分为黑、黄、红、绿四族，不仅属性不同，四族能力也有很大差异。红龙为永恒之龙，是生命力最旺盛的龙族，掌控着光与火。 艾伯特潜伏于二十公尺高的树冠上，月夜和枝桠完美的隐匿了他的身体。 借着树冠的高度和夜视能力，他能够清楚的瞧见前方三百公尺处有一座山寨。规模不大的山寨中有五十几间临时搭建的木屋，五公尺高的圆木桩深埋地下且排列整齐，将房屋包围其中，构成了简易的城墙。山寨的四角耸立着十公尺高的哨塔，其上各站着一个强盗，时刻警惕周围的动静。山寨内的空地聚拢了大约八十人，其中有二十个是衣不蔽体的女人。 人们围在巨大的篝火旁，火光映射出女人们绝望的面孔，嘈杂的吵闹声就连远处的艾伯特都能听到。 ※※※ 村庄发生的事强盗们毫不知情，仍沉浸在酒色之中。 关于迟迟不归的掠夺队伍也没人会感到奇怪，外出掠夺的强盗留在当地过夜是常有的事。谁不想率先尝尝‘新货’呢？ 最重要的是，强盗们坚信一旦掠夺队伍有异变，斥候会及时将消息传递回来。 只可惜，斥候辜负了强盗们的信任。 ※※※ 寻找山寨的路上，艾伯特沿途斩杀了六个斥候。 不仅如此，他能这么快找到这，也要感谢几位缺乏丛林经验的斥候指引。 默默等待强盗入睡的同时，艾伯特也密切注视着下方森林的动静，行百里者半九十，他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斥候。艾伯特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因松懈而前功尽弃。 最终，他的谨慎得到了回报，尽管这并不是艾伯特想要的。 一道身影快速的向山寨接近，艾伯特如一头矫健的豹子迅速从树冠回到地面，隐匿在斥候的必经之路。 艾伯特低下头，聆听着愈加清晰的脚步声，没有选择用视觉来确定斥候的位置。他的传承记忆告诉他，经由严苛训练的斥候会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力，甚至能够察觉到看向他的目光，以及目光的大概方位。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艾伯特结束了这场小插曲，而受害者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