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遭抢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伏婉根本就不觉得李墨要对付朝鲜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除了在李墨准备私募兵丁这个问题上与柴宁态度一致外,其他方面都没有意见。 总有个搅局的在,李墨自然没办法跟伏婉说些悄悄话,看着李墨败兴而归的背影,柴宁忍不住噗嗤一乐,一旁的伏婉见状有些莫名其妙,“阿宁,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婉儿姐,今晚咱俩一块睡吧www.shukeba.com。”柴宁撒娇的抱着伏婉的胳膊说道。 …… “得想个法把那个死丫头给支开。”李墨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心里暗自琢磨着。昨晚后半夜他去伏婉的屋子扑了个空,等早上看到伏婉跟柴宁打一个屋里出来,李墨就知道准是那个柴宁使的坏。 李墨一直认为做那种事还是跟自己的女人做更有意思一些,也正是因为这个观点,至今为止与李墨有肌肤之亲的只有李香君一人。李墨认识的女人不少,但他不是见到女人对他有好感就会扑上去的主。原本打算趁着伏婉在登州的机会让自己跟伏婉的关系再进一步,只是没料到二人中间横着柴宁这个电灯泡。 因为有点欲求不满,李墨此时的心情很不美丽,看啥都有些不顺眼。正琢磨着如何把柴宁这个碍事的给找借口支开,何元庆一脸怒色的冲了进来,进门就冲李墨嚷嚷道:“大人,咱们叫人欺负了!” “唔?是谁这么善解人意……啊,不是,是谁这么大胆?”李墨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及时改口问道。 何元庆此时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李墨的口误,闻言答道:“听回来报信的牛二说,祝彪这回在北地买到几匹宝马,原本是想要送到耽罗岛的,后来听说大人来了登州,就改了行程。却不想在路过一个叫曾头市的地方时叫一伙蛮人给劫了,眼下祝彪也落到了那伙人手里,就只有牛二一个逃回来报信。” 曾头市,在水浒里好像也是因为抢了梁山的马匹才惹来梁山的大军。不过让李墨记住曾头市的原因却不是一个,而是当时的梁山老大晁盖死在了曾头市教头史文恭的箭下。曾头市,是个很有故事的地方。 大周境内的曾头市与水浒里的曾头市情况相近,也是女直人,也有史文恭,也有曾家五虎。李墨原本没想去招惹曾头市,他终归不是占山为王的梁山好汉,而是实实在在的官军。却不想那个曾头市自己个作死,敢主动来惹自己。 照夜玉狮、踏雪乌骓、赤炭火龙,这三匹被曾头市抢去的战马无一不是马中的极品。如今叫曾头市抢去,李墨又怎么可能装聋作哑。他本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不主动要招惹人就算不错,偏偏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闻听李墨手下的梁山军正在集结,伏婉连忙带着柴宁赶到了军营,还未进帐就听到营帐内人声鼎沸。 李墨此时已经把人在登州的两千人马集中了起来,正在告诉了鲁达等人曾头市抢马的事情。群情激奋,就如同被捅了马蜂窝。 “这回去朝鲜就没捞到多少打仗的机会,没想到回来反倒遇上了。那曾头市好大的狗胆,一帮家奴也敢欺主!”杜胜怒声骂道。 杜胜说曾头市的女直人是家奴也是有根据的。距今百多年前,这帮女直人的先人不知什么原因流落中原,居无定所。大周皇帝见这帮人可怜,又善于养马,便让这帮人帮着大周养马。结果养狼不成看家犬,这帮女直人就是一帮白眼狼,全然忘了当初是谁向他们伸出了援手,一缓过劲来立马翻脸跟翻书一样。 有一种官,对内趾高气昂,对外奴颜婢膝,曾头市所在的郓城县官员恰好就是那种官。但凡有百姓前来伸冤,他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味偏袒那帮女直人,结果就导致了那帮女直人愈发的嚣张跋扈,百姓对官府也失去了信任。 你不来惹我,老子也懒得搭理你,可你既然敢来找事,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眼下曾头市那帮女直人主动来找事,这口气李墨可不会就这么咽下去。为什么?自己人被人欺负了,自己这个老大要是连声都不知道吭一声,那日后谁还会认自己这个老大。 伏婉原本有心要劝李墨不要胡来,可等李墨让人拿出前段时间让人搜集的有关曾头市的情报以后,伏婉也被女直人的所作所为给气得粉脸带煞。伏婉的父亲当年就是战死在与外族作战的战场上,所以对待外族,伏婉一向没有什么好脾气。眼下境内这么一批外族竟然如此欺辱本族百姓,直叫伏婉气得恨不得亲自带兵去剿灭了曾头市那帮祸害。 一直在旁观察伏婉的柴宁一见伏婉的神色不对,心里当即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要开口劝劝伏婉,却不料伏婉像是早有所料,不等柴宁开口,一个闭嘴的眼色就递了过来,柴宁见状也只能闭嘴,心念急动开始考虑如何善后此事。 “李墨,据你所供这份情报,那曾头市有女直人七八千,军马过万,你只带两千人去,够用吗?”伏婉放下手中情报,心平气和的问道。 “呃……说实话是有点不够用,不过即便不够用那也要去,毕竟我们还有手足被扣在曾头市。”李墨一脸坚决的答道。 “……我拨一半凤鸣军供你差遣,早去早回。” 李墨有些意外,不光是李墨意外,他手下那些将领也有些意外。唯独柴宁不怎么意外,跟伏婉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伏婉是个什么性子,她比谁都了解。 “多谢夫人。”鲁达等人异口同声的向伏婉道谢道。 伏婉被这帮家伙闹了一个大红脸,难得一见的低下了头,抽空又瞪了一旁傻笑的李墨一眼。李墨自然不在乎伏婉的嗔怪,他对自己跟伏婉的事情从来就没想过要隐瞒,所以全军上下无人不知凤鸣军的伏婉将军就是他家大人日后内定的老婆大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梁山军跟凤鸣军之间关系融洽,相处比起其他军要容易得多。 “回头我让岳翻带兵来你帐下听用。”伏婉有些受不了帐内那种暧昧的目光,丢下一句话后扯着柴宁快步离开。被带走的柴宁一离开李墨的军营就忍不住埋怨伏婉道:“婉儿姐,咱们是来阻止那家伙乱来的,你怎么到头来也跟着那家伙胡闹。” “这不是胡闹,这是家主教训不听话的家奴。阿宁,外族以武为尊,一味的怀柔只会让这些人觉得我汉人软弱可欺。唯有叫他们知道疼,他们才能知道怕,才能老实本分的做人。管辖曾头市的官员就是因为一味的偏袒,才叫这些女直人目中无人,更让当地百姓失去了对朝廷的信任。这不是小事,朝廷一旦失去了百姓的信任,那还能存在多久?在我大周境内,类似曾头市的情况不在少数,若不及时处理,一旦等到爆发,再想处理可就晚了。”伏婉摇头对柴宁解释道。 柴宁闻言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我这就回去写密折将此事告知父皇。” “嗯,你写我也写,大军调动并非小事,我必须要替那家伙把首尾的麻烦给解决了。” “……婉儿姐,你还真是够宠他的……”柴宁有些吃味的对伏婉说道。 “说什么呢?”伏婉闻言有些脸红的嗔怪道。 …… 伏婉被羞走了,李墨跟手下众将笑闹了一会,转而开始说起了正事,他手下五千人,其中三千人此时并不在登州,要是等他们赶来那黄花菜都凉了。因为人数不占优势,李墨甚至都有了动用秘密武器的念头,可伏婉出手相助,李墨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开始考虑起攻打曾头市能有什么利益可占。 那伙女直人之所以可以在曾头市养成气候,关键原因还是因为这伙人知道如何养马,相比起其他地方的养马场,曾头市出品的战马总是占优。正好李墨在耽罗岛的养马场还缺马,指望祝彪等人从北地贩马还要有段时间,那就从曾头市身上找补。 曾头市的女直人能嚣张得起来,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有马,上马就是骑兵。李墨眼下手中只有两千可用之人,而且还是马步军各一千,即便伏婉也要派兵相助,可万一折损了许多,面子上也过意不去。更何况李墨又想着把曾头市的良马一匹不少的全拉回耽罗岛去,双方一交战,难免会伤到马匹。
“时迁。”李墨开口叫道。 “大人有何吩咐?”原本站在角落的时迁闻言出列。 “你现在身边有多少人?” “算上属下共有四十二人。”时迁恭声答道。猫有猫道,鼠有鼠路,拿着李墨给的钱,时迁专门招了一批同道中人一起为李墨效力,总数近百人,不过现下只有四十二人。 “让你们去一趟曾头市,你们可敢去?”李墨又问道。 “敢。”时迁十分干净利落的答道。 看到时迁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模样,李墨忍不住笑了,“别瞎想,不是让你们去行刺,而是让你们去曾头市下药。” “下药?”时迁一听这话心顿时踏实了一半,包括他自己,被李墨命名为谛听营的这帮好汉在投靠李墨之前那都是飞贼,轻功了得,但叫他们跟人动手,那就有点难为他们了。 “曾头市的马匹不错,死在战场上有些可惜。而且曾头市那帮女直人之所以能够嚣张的起来,大多也是仗着那些马匹。咱们这回虽然有凤鸣军相助,但能不硬拼还是不要硬拼的好。对了,要是有机会,就把被捉的几个弟兄救出来,要是没机会也不要乱来。” “属下记下了,这就去准备。”时迁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出了营帐去召集自己的手下。 看到时迁领命而去,马铭忍不住开口问李墨道:“大人,既然有时迁出马,那我们这回去又有什么大用?” “怎么没用处?那曾头市的女直人即便没了马还不是在活蹦乱跳。指望当地官府收拾那帮翻了天的女直人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还不如咱们自个动手。都记住了,这回我是要马不要人,你们只管动手,惹出事来都有我担着。” “大人,只恐这样会给大人惹来麻烦。”鲁达皱眉说道。 “既然敢惹事,那就不怕事,你们只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担着。我还就不信了,在汉人的地盘上,一帮野蛮人还能够在我汉人的头上拉屎拉尿?” 见李墨心意已决,鲁达也就不再开口相劝,说实话,鲁达自己在知道曾头市那伙女直人欺凌当地百姓以后,他也是火冒三丈。一帮外来户还敢如此嚣张,凭什么! …… 曾头市 曾家现任家主曾弄之所以会这么嚣张,也不是没有嚣张的本钱。膝下五儿各个身手不凡,所请两位教头也都是英雄了得,手上人马近万,方圆数百里无人敢惹。哪怕是官府,也考虑到曾家的异族身份轻易不肯招惹。 不过此时的曾弄却有些头疼,原因无他,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曾升这回给家里惹来了一个大麻烦。他抢来的三匹宝马若是寻常商人的倒不算什么,可偏偏这马却是那个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李墨所有。 人老jian、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曾弄如今年过五旬,能够在这大周境内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自然清楚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抢普通人的后果顶多最后认怂赔钱了事,当然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可抢了官面上的,尤其还是手握兵权的人,那可就麻烦了。大帽子谁都会扣,一个“强抢军资,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足以让曾头市万劫不复。 曾弄很清楚别看曾头市看上去兵强马壮,可那是没有惹上真正意义上的大麻烦,要是真的惹来朝廷的注目,那朝廷大军中的精锐无论来哪一支,都够曾头市喝一壶的。 “爹,不过是抢了几匹马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曾家长子曾涂满不在乎的对曾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