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李墨西行
让自己去西线对付西夏人?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还什么自己能斩获多少,回来就给自己补充多少,这是不是陷阱啊?回到住处的李墨把自己关在房中开始考虑圣上此举的意图。 “莫不是自己最近的动作有些过火,让他老人家感觉自己有些尾大不掉,想要替自己剪去一些枝叶?”李墨心中暗想着。可转念又一想,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自己手下的确招揽了一些人,可这部分人里能够上战场领兵的却不多,大多数都是特殊领域的人才。像安道全、汤隆、候健、蒋敬、陶宗旺这些人,特长压根就不在战场。 手下水军是强大,可再强大也上不了6地,应该不值得引起圣上的担心。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圣上所提的要求,李墨便开始盘算自己如今的家底。这次去西线没什么用处的水军李墨没去算,只是算算手下有多少人可以随着自己一起去西线。 马步二军的将领,鲁达、杜胜、袁虎、马铭是四军主将,其中杜胜所领为马军,其余三支皆为步军,除了在杜胜手下担任副将的孙家兄弟外,其余有名有姓的人物一直被李墨留在自己的亲军之中。眼下要去西线了,耽罗岛肯定要留支人马,好在如今李墨已经把自己的家当都搬到了耽罗岛附近的大岛上,有水军在,留下一支人马稳定军心即可。 可能带走的四千人留谁不留谁,李墨需要好好琢磨琢磨。整军是必须的,西夏人不同朝鲜人,二者相比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拿对付朝鲜人的态度去对付西夏人,那肯定是要吃亏的。 李墨如今手下可以作为将领使用的,现在担任四支人马的正副将不用说,可以从亲军里抽调出来的还有典佑、栾廷玉、吕方、何元庆、花逢春、陈达、杨春、唐斌、郝思文、史文恭、苏定。其中能做一军正将的有栾廷玉、唐斌、郝思文跟史文恭四人,可李墨手头人马有限,也只能先委屈一下唐斌跟郝思文了。 这次前往西线,李墨打算跟着同样也要前往西线的凤鸣军一起行动,这样即便到了战场上也不必担心背后被人捅刀子。可四千人不能就这么去,除去自己的一千亲军,剩下的四千人里还要留下一千人看家。被留下看家的人必须要稳重,光这一点就把大多数人给淘汰。李墨想来想去,决定留下栾廷玉看家。没办法,谁叫栾廷玉最老实厚道呢。 拢共五千人,好在之前打曾头市得了千余匹马,这样一来加上以前走私的马匹,凑出三千匹战马还是没问题的,这样原本四步一马的兵种配置就可以改成两步三马。西夏多骑兵,李墨打算把新组建的三支马军都带上,鲁达所率的是步军,再加上留下看家的栾廷玉也是步军,新组建的马军统领也就落到了杜胜、袁虎和史文恭的头上。至于原先的一军统领马铭,李墨将他安排去给袁虎做副将,二人本来就关系莫逆,现在放在一起想必马铭也不会不满。 主将有了,副将自然也要配齐,杜胜原先的副将孙家兄弟继续留在杜胜身边,袁虎身边有了马铭,需要副将的也就是鲁达、栾廷玉跟史文恭。典佑、吕方被送到了鲁达那里,陈达、杨春则留给了栾廷玉,苏定是史文恭的老伙计,剩下的何元庆、花逢春、唐斌、郝思文则继续留在李墨身边担任亲军统领。 这里要说明一点,李墨并没有把自己的亲军算在这五千人内。圣上知道李墨手下有五千人马,但却不知李墨以旧换新的积攒下了一些人马。这次去西线的名额有五千,李墨可不打算留下空额。留下看家的一千人是暗中的,明面上李墨还有一千亲军要带上。 …… 既然跟圣上已经谈妥了事情,李墨就没有心思继续在京城多待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李墨去处理。跟伏婉商量好了汇合的地点,李墨就带着何元庆跟花逢春赶往登州。飞鸽早已放出,想必等李墨赶到登州的时候,鲁达等人也差不多该带人赶到了。 这次进京李墨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不能再跟龙骧军借将,但却把卢俊义给借到了身边,有这个身手不输给林冲、关胜这类猛将的人在,李墨安全感倍增。不过卢俊义没有说要投靠李墨,李墨也不好给他安排职务,眼下也只是担任着客将的身份,跟在李墨的身边。而除了卢俊义外,李墨还从周侗那里拉来了一人,这位就是历史有名的抗金名将,汉人的民族英雄岳飞。他是周侗的义子,周侗中风之后多亏了他在旁伺候,这才没有就此故去。眼下周侗虽然已经上不得马,打不了拳,说话都不利索,但脑子却不糊涂,当得知来探病的李墨想要请卢俊义随同一道去西线打西夏人,便把自己的义子岳飞推荐给了李墨。 年代不同,历史也就有了出入,眼下的岳飞已经年仅三旬,比起李墨所知的历史要年长不少。不过要是论起武艺来,似乎并不输给卢俊义。有这两员客将在,倒也弥补了李墨亲军中大将不足的缺点。 历史上的岳飞是个叫人同情的悲剧英雄,被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在风波亭。但李墨在跟岳飞这一路交往下来以后才现,这岳飞死得一点都不冤。军事上的天才,政治上的白痴。在军事上,一手打造出的岳家军令女直人大呼“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可岳飞在政治上的表现却只能用幼稚来评价。率兵北伐的时候喊出直捣黄龙、迎回二帝。这可能只是为了鼓舞军心士气之言,可岳飞也不想想,这话叫当时的天子宋高宗赵构听了能乐意吗? 赵构是什么人?他是宋徽宗赵佶的第九个儿子,当年金兵南下,被送到了金营为质,但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孩子不受赵佶所喜,要不然也不可能送到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金营去。 好不容易熬到坐上了天子的位置,你偏偏要喊迎回二帝,这能不让赵构担心吗?迎回了父兄,他赵构咋办?退位吗? 再加上在北伐之前岳飞又多次催促赵构尽快立储,可问题是当时的赵构还没儿子,岳飞这么干不就是在揭赵构短,赵构能不恨他吗?连下十二道金牌才把你召回来,要是岳飞在赵构下第一道金牌的时候就立刻回军,保不齐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可叫人连下十二道金牌才召回来,你小子是有意抗旨,心存不满啊,不弄死你,老子能睡安稳觉吗? 北宋后期的朝臣就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等到了南宋,这种风气同样也没改变。作为宋徽宗的儿子,他老子秋后算账的本事,赵构是完全继承了下来。后世被人痛骂的秦桧只不过是个替罪羊,他与岳飞无冤无仇,犯不着置人于死地。只是因为岳飞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这才是岳飞的取死之道。秦桧不弄死岳飞,那就该有人要来弄死秦桧了。 太不会说话,岳飞倒霉就倒霉在他那张嘴上。其实有啥说啥也没啥,可你总不能一言一言不合就给人脸色看,撂挑子走人吧?多大的人了,连如何打理人际关系都不懂。 不过眼下的岳飞倒不像历史上那样糊涂,跟李墨手下那帮人相处的还算不错,再加上卢俊义念在同门的情分上对岳飞关照有加,连李墨送他的踏雪乌骓都送给了岳飞作为见面礼,岳飞这一路上倒也安分,不是跟李墨等人探讨排兵布阵就是切磋武艺。 跟圣上的约定李墨也没隐瞒卢俊义跟岳飞,这两个都是足以胜任一军主将的人物。从军是为了什么?杀敌建功。可若是无敌可杀,又上哪建功去?以卢俊义跟岳飞的本事,无论去了哪支边军都能得到重用。 可问题是军中是以战功服人的,但凭背景远不能叫人心服口服。那这下问题就来了,卢俊义跟岳飞的本事李墨心里清楚,可到了边军却不见得就能赶上大战,更何况即便赶上了大战,战功也大多是要归到领军将领的头上,不可能算到卢俊义、岳飞的身上。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都是盼望着能有独立领军的一天。而眼下,能给这二人提供这一机会的似乎就只有李墨一人。
西线的战事不必去考虑,半年后的朝鲜之战才是重头戏。到那时就是李墨的大军要挑大梁,想要在李墨手下独立一军的机会也更大。别看李墨眼下只有五千人,可这也只是眼下,等到半年以后,李墨的手下自然就远不止五千人了。 “李贤弟,那女直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在闲聊时,岳飞禁不起疑惑问李墨道。因为双方没有统属关系,称呼官职又有些显得生份,三人就按李墨的提议以年齿论交,兄弟相称。 听到岳飞询问,李墨笑着答道:“岳兄莫要小瞧了那伙刚刚从黑山白水间走出来的蛮人。据小弟所知,那伙女直人如今已经把咱们大周的夙敌辽国给打得找不着北,自顾不暇,要不然这回我大周征讨西夏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插手,往年可是咱们大周一动他们就过来捣乱的。” “可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七十万人会输给数万人?”岳飞不信的说道。 “岳兄难道不知道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在战场上,帅旗若是倒了,会有什么后果?” “照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可能。那你坚持要取朝鲜,莫非就是为了在日后防范女直人?” “要是有可能,我甚至希望可以跟辽国联手合力把女直人给剿灭。” “这又是为何?” “岳兄,那辽国虽与我大周是百年夙敌,但好赖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受汉化比较严重,双方即便有矛盾,也能坐下来商谈,彼此之间还能讲一些规矩。可女直人就不行了,这帮尚未褪尽蛮性的野人,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若是岳兄俘获了敌酋家小会如何处置?” “唔……送由朝廷处置。” “呵呵……岳兄可知女直人若是擒获了敌酋家小会如何处置?” “怎么处置?” “男子尽数杀死,女子沦为娼妓,供人肆意玩弄。” “这,这好像有点过分。” “呵呵……过分?岳兄,你太小看那伙女直人的无耻了,他们可不觉得过分,反而以此为荣。听说他们如今正在兴建五国城,就是为了将来用来关押各国被俘宗室,其中就有一座是为我大周准备的。” “哼,痴心妄想!”岳飞怒哼一声道。 “岳兄,莫要小瞧了那伙女直人,黑山白水的恶劣环境造就了他们野蛮的体魄,比起我们的夙敌契丹人,他们要更加的不好对付。眼下契丹人已经不行了,被女直人取而代之是迟早的事情,咱们迟早会跟他们对上。” “……听说朝中有人提议联金灭辽,取回燕云之地。” “那不过是那些人的痴心妄想。在女直人的眼中,咱们信奉的仁义忠孝不过是愚蠢懦弱,那些人是在拿自己的做人标准在衡量那些连礼义廉耻都搞不清楚的女直人,哪能不出偏差。对待那些女直人,唯有以野蛮对野蛮,只有这样,才能叫他们有坐下来跟咱们谈的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用武力逼着他们正视我们,摆正态度?” “既然都能用武力逼着他们坐下来谈判了,那干嘛不再加把劲,直接把他们灭了永除后患,免得遗祸子孙。” 岳飞没想到李墨最后说出这句话,仔细想想也对,既然都能打赢了,那干嘛还要谈判。与卢俊义、岳飞不同,何元庆等人不是第一次听李墨有关女直人威胁论这个话题了,已经习惯成自然,在他们的心里,等干掉了朝鲜,他们接下来的对手就是女直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那些女直人是否真如李墨所说的那样难对付,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