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人遇到喜事就要见点红,不过李墨这回见的红有点大,他就不是来做好好先生的,被俘的李家叛逆从上到下近千口人,被李墨一声令下尽数砍掉了脑袋,用以庆祝他继任李家家主之位。有近千颗人头这个样子在,没人敢对李墨继任提出异议。 烂摊子!原本李墨对接手李家的残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没有最破,只有更破。在自己没有回到丰州的这段日子里,那帮李家叛逆为了向新主子献媚,争先恐后的拿着李家的东西去做人情,要不是李家死忠死守,李墨回到丰州连个祭祖的地方都没有。不过眼下李墨回来了,带着大军回来了,那之前吃了李家的要吐出来,拿了李家的要拿回来。 李家叛逆都被李墨给处死了,可有萧崇德这个俘虏在,李墨不愁找不到那些欠他的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萧崇德倒霉了,但他却不甘心就只有自己倒霉,在他的帮助指认下,李墨很快就弄清楚了丰州李家周围都有那些部族欠他的债。 既然清楚了谁欠债,那接下来自然就是去讨债。丰州城外的五部族个个都不是东西,趁着李墨没回来之前侵占原本应该属于李墨的草场。眼下李墨回来了,这伙人在见识了李墨手下那支大军的强悍之后,都有点心慌了。 不过在他们因为恐惧打算联合起来跟李墨对抗之前,李墨的使者到了。同时五部族对开战,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威已经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以安抚为主,当然在安抚之前,还需要削弱一下五部族的力量,要不然一个二个仗着手头有兵时不时跟李墨龇一下牙,李墨的日子就不过了。 李墨来丰州的目的是经营,不是来把这里变成不毛之地。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又或许是别的种族的人,只要能为李墨所用,李墨才不在乎他的国籍人种。因为凡事都离不开人,种地需要人,放牧需要人,做工同样也需要人,李墨总不能为了呈一时之快就把丰州这里杀得人头满地滚,然后自己让手下大军去做工、放牧、种地吧。 诛杀李家叛逆一是立威,二就是扫清自己继任家主的内部障碍。眼下家主之位已经到手,那接下来经营丰州也就显得名正言顺。如何处理先前趁火打劫的那些人,李墨还是抱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向周围各部派出了自己的使者,邀请他们前来丰州城见证自己继任李家家主之位。 收到李墨邀请的各部族头人大部分都选择了答应,只不过他们来丰州赴会是单纯的来祝贺还是伺机找茬,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答应来的,自然也就有不答应来的,既然不答应来,那立场就很明确了,对于这种人李墨自然不会客气。 八千人同时对付五部族有些吃力,但要是只是针对一两个,那就绰绰有余了。兵不厌诈,为了防备这些部族私底下搞小动作,李墨还是采纳了许贯忠的意见,对拒绝前来丰州的野利部发动了奇袭 五千马军,唐斌、郝思文护住负责奇袭马军的侧翼,杜胜、孙安、袁虎三千马军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杀入了那个坚持要跟李墨作对到底的野利部中。 夜黑风高杀人夜,李墨下达了不留活口的命令,但凡是敢上马反抗的人皆死在了那一夜。野利部头人被孙安所擒,麾下能战之士也折损了过半,老弱妇孺尽皆成了俘虏。当天亮以后,野利部已成过去,那些被俘的人被绳子串成一串押往丰州城。 得到消息的李墨早早的就等在城门前,远远的就看到了昨晚出征的队伍。担惊受怕一晚的李墨忍不住催马上前,询问昨晚的主将孙安详情。主要是问己方的伤亡,这些兵李墨是当做职业军人来培养,耗费的心血与财物无数,折损过多李墨是会心疼的。 “大人放心,昨晚我军伤亡并不多,按照大人的吩咐,我军发动袭击时野利部的人正在熟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军已经冲入了营寨,许多人根本就来不及反抗就成了我军俘虏www.shukeba.com。” “具体伤亡多少?”李墨问道。 “阵亡没有,受伤大概三百多人,但都不是致命伤,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好。”孙安见李墨如此关心将士的生命,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觉得自己投对了人,连忙把昨晚的伤亡告诉了李墨。 李墨这才松了口气,没死人就好,受点伤没关系,反正这次随自己过来的回天营是神医安道全一手调教出来的,只要不是致命伤,那都能救过来。 等了解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以后,李墨这才问起了昨晚的战果。结果让李墨很是满意,野利部虽不是五部族中实力最强的,所拥有的财富也不是最多的,但好歹能算是进项,这让这段时间光出不进的李墨感到很欣慰。 而野利部的被袭也叫其余四部感到了心惊,不得不重新审视李墨这个新对手,是继续为敌还是化敌为友。 没人同情野利部的遭遇,当初在瓜分李家草场的时候各部族之间就起过龌蹉。李墨派出使者送来邀请时,各部的头人倒是聚到一起商议过对策,可只有野利部傻,其余四部都只是嘴上说说,而他却是付诸行动,宣布拒绝了李墨的邀请。 等见到了李墨,野利部头人这才想起了后悔,可眼下人为刀俎,你为鱼rou,后悔也晚了。族中的人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原先拥有的草场也成了他人之物,一个错误的决定,叫野利部连本带利全都吐了出来。 “是不是有点后悔?”李墨看着野利部头人阴晴不定的脸,微笑着问道。 野利部头人一开始还打算在李墨面前充硬汉,可他一瞧见侍立在李墨身后的孙安,立马就怂了。就是这个汉人,在昨晚一招将自己生擒活捉。面对孙安,野利部头人没脾气。再想想李墨刚到丰州就下令斩杀了近千人,那些人的人头此时就堆在城门外,那座如同小山一般的人头堆,吸走了野利部头人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胆气。 “大人,小人错了,一切过错都在小人一人身上,还求大人莫要为难我部族中的其他人。”野利部头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对李墨行五体投地大礼,求饶道。 李墨没想到野利部头人会如此干脆的认怂服软,虽然他找孙安过来的目的就是吓唬野利部头人,但他没想到野利部头人这么怂。他不知道他命人在城门堆起的那座京观给人所造成的震慑力有多大。 虽然大周普遍还认为契丹人是蛮夷,但实际上契丹人建国百年,早已被汉化严重,像筑京观这种野蛮的行径,这几十年在辽国境内已经很少见了。现在看到那些死不瞑目、龇牙咧嘴的人头堆成一座小山摆在那里,别说野利部头人胆寒,就是比五部族要强大许多的原州萧崇德,也已经有了悔意,你说好端端的干嘛要贪那个心,无端招惹上论野蛮跟女直人有一拼的李墨。 李墨不知道丰州周边那些势力已经把自己跟女直人划上了等号,即便知道他也不在乎。这里对李墨来说是异域他乡,自己这个外来户想要来这站住脚,那一开始就必须不能叫人小瞧,否则日后想做什么都会有人捣蛋。 眼下这样挺好,除了野利部不服管教外,其余四部都乖乖派人来丰州参加李墨的家主继任典礼,至于原州也派来了人,一是祝贺,二就是把被俘的萧崇德给赎回去。 对于丰州附近的五部族,李墨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前头已经提到过了,李墨想要发展丰州,那就需要人,但仅凭丰州城里的人是远远不够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是当务之急。 李墨不会任由原本属于李家的草场被他人侵占,但同样也不会为了夺回草场就把人全都逼走。与五部族的谈判就在李墨正式成为李家家主以后展开。而之所以是与五部族谈判,那是因为李墨并没有将野利部并入李家,而是继续让野利部留在原本属于他们的草场上生活。 李墨的宽宏大量立刻就得到了野利部头人的效忠,虽然李墨不指望这人立马对自己死心塌地,但有了他的存在,五部联合就成了一个笑话。作为野利部的头人,在消化着李墨宽宏大量所带来的惊喜的同时,同样也想起了自己之前与其他四部所商定的攻守同盟。
只有自己倒霉?门都没有!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凭啥就自己被打回原形。抱着这个损人不利己的目的,野利部头人在谈判的时候很是活跃,一开始就主动提出要交还之前替李家保管的草场,并且提议大家都应该学习一下野利部。 其余四部的代表听到野利部头人这不要脸的发言以后不由心里暗骂,臭不要脸的,这是嫌自己倒霉不够,也惦记着把他们都给拖下水啊。 沉默是金,见四部代表以沉默对抗,这早在李墨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四人。野利部已经做出了表率,比耐性李墨不会输给任何人。不愿意主动交出侵占的草场没关系,李墨也有办法收拾他们。 李墨之所以可以不为钱财发愁,那是因为他有专门的商队为他提供资金。而商队一向都是游牧民族最欢迎的人。尤其是在辽国如今国内大乱,自立山头的时候,每一支南来的商队都受到了贵宾的待遇。 商队就意味着物资,谁也不敢打商队的主意,而没了商队,已经习惯享受汉人物品的部族立马就会不习惯起来。 为了奖励野利部的识趣,李墨特意将商队所带来的一部分商品半卖半送的给了野利部。野利部虽然这次死了不少人,但幸运的却又得到了李墨的庇护,只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元气还是能够恢复过来。 但不愿意归还草场的四部就倒霉了,李墨不发话,那就没有那支商队敢卖东西给四部,以至于四部中连做饭的铁锅坏了都没处换一口,而日常生活受到影响还是其次,关键还是粮食问题。战乱期间,粮食就是硬通货,比起金银玉器要更有用。 如今辽国被金国打得丢城失地,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此时要存些粮食以备不测。可偏偏这个时候,四部收购不到粮食了。找以往来四部卖粮的商人一问才知道,敢情这些商人的粮食都叫丰州城给收购了。 相比起契丹人抓紧时间储备粮食,这些商人来此地的目的是赚钱,而丰州所支付的虽然不是现钱,但却是更受商人欢迎的交子。带着大量现金赶路难免引来歹人的窥视,但揣上一张交子,只要不忘记口令,那就可以顺利带着大笔钱回家。 至于丰州给出的交子是否有效,有李家商行的四掌柜朱富亲自出面,没哪个商人会不相信李家商行的信誉。 只有流通起来的钱才是钱,存在库房里的那叫铜块、银块。受李墨这个理念的影响,以李墨为首的商业集团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大周境内进行着扩张,如今随着李墨前来丰州,更是将触角伸到了辽境。 在商言商,李墨并没有公开自己与李家商行的关系,朱富前来也是受到李墨的邀请,来丰州做买卖的。丰州本地人自然不知道这两家其实一家的真相,只是对李墨可以为他们提供所有所需商品感到敬服。 人心在渐渐的安定,而被李墨晾在一边的四部也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段日子守着之前侵占的草场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心里那不平衡是越来越严重。四部本来并不缺草场,但就是因为侵占了原本属于李家的草场,这日子就一下子过回解放前了,这不由得让人怀疑当初侵占李家草场的决定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