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实
碎片之海中，“黑墨”正扩散着。 在「魔力」方面，实际上阎魔爱是远远不如贝伦卡的。 可是，贝伦的一切魔法。在对方的结界之下都仿佛毫无作用一般。 风刃携带无匹地威势斩去。对方的黑墨魔力刚刚被切碎，便再度复原。 烈火以徐徐之势烧去。反被对方的暗红火炎吞噬。 构筑世界的沉静树干，还未等生长出，便已经被那水墨般的力量枯萎。 任凭在碎片之海之下魔力已经达到了EX的贝伦卡·斯泰露，却完全拿阎魔爱没办法。所有的攻击都在对方的结界之下消弭于无形。Avenger的结界并不是以绝对的魔力防御下的，而是以一种诡异地守则维持着。 贝伦没有用于攻击的宝具，一瞬间如果无法击破结界的话。那么结界就会自我修复，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火焰飞逝，贝伦卡·斯泰露望着水墨。无论是龙宫礼奈还是Avenger都已经消失不见。但是Avenger的结界仍然在侵吞碎片之海。 ——只有用「时」的术式吗？ 境界天生。 依靠「点」的魔力用出的，贝伦卡·斯泰露的王牌。全力释放的「点」是可以瞬间崩灭一个时空的。所以有维持境界天生的足够凭依。 那一次战斗也是唯一一次，用尽了全力的战斗。但是现在净神术式没有消去。反倒是「点」已经在重破斩下毁坏了。 现在即便勉强用出境界天生，威力上暂且不说。恐怕自己也要在那术式的反噬之下耗尽魔力而出局吧。 可是如果放任Avenger下去的话，贝伦同样会出局。外面还有Archer和Berserker两个麻烦的敌人，要是再给Saber加一个Avenger的话。那大概真的便没胜算了。 贝伦做好了决定。 然而在这时—— ——忽然间，四周陡然一变。无限的星空出现在贝伦的面前。 “……” 这是…… 奇迹之馆？ 贝伦卡·斯泰露看向浮现于星空之端的巨大馆舍。 幻境吗…… 看来Avenger有制造幻境的能力。而且这幻境如此真实，即便是Caster职介的她一时之间也无法分清。 贝伦看着身旁的星屑，逐渐漂浮起来，向奇迹之馆走去。 馆舍的大门打开了。 贝伦卡·斯泰露看向深邃的大门。以往的记忆仿佛重现一般，所有的战斗或是圣杯、或是自己的旅程。她都完全忘掉了。 不，贝伦并没有忘记。她自身也知道眼前的是幻境。可是贝伦卡·斯泰露本人却无法从这个幻境中脱身而出。 这简直是明知道是陷阱，却又无法拒绝进入陷阱一般。而且贝伦并没有强烈地，拒绝这个陷阱的愿望。 “汝是何人？” 贝伦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少女。 少女有着翠绿的双瞳，看起来比贝伦更加娇小，她穿着哥特式深色长裙，银白落寞的长发静静沉寂在腰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般， “……” 贝伦卡看着少女，完全默然。 “我是奇迹之馆的馆长·维多利亚·普利兹洛米亚。汝是来向我寻求幸福的吗？” 维多利亚问道。 贝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也看着贝伦，过了一会，她微微笑着问道： “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吗？无论是什么伤心的事也都不要紧，既然来到奇迹之馆的话，无论是什么伤心的事，都应该忘却才是。” 她转过了身： “来吧，我帮助你获得你自己的幸福好了。” 贝伦稍微迟疑片刻，接着她跟在维多利亚的身后，向奇迹之馆中走去。 真是熟悉的场景，完全漂浮在虚空之中地巨大图书馆。其间仿佛蕴含着所有书籍一般，有魔力的物质四处漂流，在两个人的身旁经过。 维多利亚带着贝伦走到一间屋子面前。 这里是维多利亚居住的地方。 她打开了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门中似乎满载着奇妙的事物。 ——热血、勇气、健康、欢笑、愿望、希望、梦想、理想、信念、友谊、正义、爱情…… 一切人们所期望之物。 人们所依存而活下去的事物。 仿佛都在这间屋子中一般。 这间屋子是贝伦卡·斯泰露就认馆长。包括她曾见过维多利亚所就认馆长时，所不存在的。 她在奇迹之馆时。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完全是空荡荡的。非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经过了无数年时间流逝的“虚无”。 “来吧。这里一定有汝所需要的幸福。” 维多利亚笑着看向贝伦，说道： “只要汝进入到这间屋子中，就随汝撷取哦。” “……” 贝伦静静地看着屋中的事物。 但是却迟迟没有动作。 既没有向前，也没有后退。 “怎么了？” 维多利亚疑惑地问。 “——这里没有我需要的。” 看着满屋子的“幸福”。贝伦如此说道。 接着……屋子中的幸福破灭了。所有的一切、都转化为了相反的物质。接着又再度回归到了虚无。 “……是吗。” 维多利亚看向贝伦卡·斯泰露。接着，她缓缓地叹了口气。 所有的幻境都一瞬间消失。 场景再次变换—— ——这是一片大火。 龙宫礼奈在火中大声呼喊着什么。 贝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时……瞬间的虚无笼罩了天空之端。 虚无之中，一个声音传来： “——困惑于黑暗中的可悲身影…”这是谁的声音？在说什么？ 完全不了解。 声音仍旧在继续。 “……伤害鄙视他人，沉溺于罪恶的孽魂……” 虚无之中，音乐可以看到火光的消弭。 “…死一次如何？” 瞬间，世界恢复清明、 回过神来的时候，碎片之海与Avenger的结界也消失了。 大火也不见了，奇迹之馆的幻境，毫无疑问也已经不再存在。 天空仍旧是无限的灰暗。四周却如此的真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怀着这样的疑惑……或者本身并没有疑惑。总之，贝伦走到了龙宫礼奈的面前。 龙宫礼奈此时倒在地上，柴刀也在一旁。 不过阎魔爱却不见了。 看到贝伦卡走到自己的面前，龙宫礼奈似乎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抬起头来： “……梨花？” “我是贝伦卡·斯泰露。” 不是什么梨花。 “……” 龙宫礼奈抬起头看向贝伦。 贝伦仍旧以一如既往的平静回望礼奈。 过了一会，龙宫礼奈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原来你不是梨花……” 笑意未尽，生机便已到了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