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六章 弃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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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古老师定是知晓更多的事情。”轩铭肯定的说道。 早在轩铭出生之时,鳌古便以见过络霞,而珞甄亦是他亲自送去平南村的,韩妙儿将其捡回平南村,父亲最终与珞甄成婚,鳌古老师也是看在眼里。 珞式一脉,天璇一脉,同受天道责罚,可两脉结合,却仅有一方受攻心之痛,轩铭并不认为只不过是巧合,鳌古老师一定参透了天罚某种秘辛,而后用了这样的方式抵消部分天罚,因为按理来说,兲璇一脉到了这一代便不再能生育才是,而平南村内数十号人,也唯独父亲轩秋山生下了自己。 至于韩妙儿生下了韩世成,而韩世成又生下了寒冷,乃是动用了魔晶,韩妙儿和韩世成其人如魔,便是后果,虽然可以生育,但天罚并没有完全消除,他们的境界都只不过元境程度,在浩瀚的修仙世界里根本连名号都排不上。 “鳌古老师会出现在呈阳市,并交予我沁灵决,不是巧合,而是早有安排,他知道我会有成为魔兆降世的一天,定是如此。” “虽然,我并不清楚鳌古老师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但定是用意深远,他悉心授导自己,让自己摆脱魔心控制,每每在我陷入困境之时便会出现,可见老师没有害我之心。” 说起来,轩铭除了当年与鳌古老师在珑瑶仙山上呆了半年之外,之后便仅仅见过数次,而鳌古只交了他炼药之道而已,轩铭能有今日的成就,鳌古功不可没,却功劳不大,鳌古教会了他如何修心,如何在困境中重拾信心,至于其他的便是轩铭亲力而为。 “鳌古老师,你让我答应你三个要求,最后一个要求乃是亲手将您斩杀,莫非你所指的……便是母亲一事?” 鳌古一直在暗中观察,不论是珞式一脉还是天璇一脉,珞甄的成长,轩铭的成长,点点滴滴都在他的眼中,但是鳌古却从未插手,韩妙儿利用母亲对付整个兲璇血脉,即便被韩世成一箭穿心的时候,也都没有出面制止,轩铭相信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而是有什么理由让得他不得插手。 以他天下第一智者的身份,就算说这些事情都是他亲手安排的也大有可能,以他的修为境界,不论是控制人心,还是安排些什么遭遇,相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如此,轩铭亲手将他斩杀便有了理由。 事实上,轩铭对于老师对母亲的死不管不顾,确实有些气氛,他若要阻止,天下间无人能够阻拦。 可是,在听了络霞交代的两件事情之后,轩铭半点忌恨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有人将天下人当做一枚枚棋子来下,若要阻止,便也需一个与之对弈之人,棋盘之内,两人对弈,就算棋艺再如何登峰造极,车卒马象又怎可能一子不缺便能将对方斩获? 看样子,母亲,天璇一脉,便是要注定被抛弃的棋子了。 “常言道,弃车保帅,就是不知道我是那个车,还是那个帅,而这一盘弥天棋盘,用了万年时间终是下到现在,而棋盘之内又还剩下多少兵卒?” 轩铭说道此处,朝着左右前后看了看,他只觉得鳌古老师此时此刻正在某处地方一直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中,向来如此。 …… “孩子,事到如今,你可有话说?”络霞见他这般,当即问道。 轩铭抬起头来,看着那张与母亲有几分神识的脸庞,冷冷的说道:“你轩铭不会认你这个外祖母。” 语气冰冷无情,却不代表轩铭的心就是如此,他并不怪络霞对母亲不管不顾,只因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但要他亲口叫她一声外祖母,实在无法开口。 络霞听罢,身子微微一颤,半响之后恢复正常,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忧伤。 “是我没有资格。”好一会之后,络霞方才开口说话。 络霞身型缓缓向后退去,回到道宗之后,对着六位惊疑不定的圣人摆了摆手,而后便之身一人进了静心殿内。 接下来,围观之人,三三两两相继离去,步伐沉重,心情更沉重。 怕是这样的情绪,不久之后便要传遍整个万法界了吧。 轩铭静静的站在云海上空,仿佛看到的一具具有血有rou的尸体在自己下方走动着,他的心绪出奇的平静。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盗天煌珠所指魔兆降世便是道宗大劫,究竟真正所指的是什么?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吧,只因那两件事情看上去要比小小一个道宗要大上千万倍,一座穷山,一个修仙门派怎能与整个万法界相提并论?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轩铭回过神来的时候,眼中只看到一个人,一个天道战神。 张不全亦是静静的端详着自己,他一眼不发,却懂得轩铭此时此刻的心中苦涩。 轩铭缓缓伸手入怀,摸索了一阵,而后弹指一射,飞向张不全。 张不全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看,赫然是一壶酒,一股百花香味在这种不合时宜却又恰到好处的时候扩散开来。 轩铭自己也拿出一壶,对着昔日好友说道:“以前,都是你送我酒喝,现在到我回敬你了,老朋友。” 战意,在这一时刻,悄然熄火,两个宿命之敌似回到了平南村无忧无虑的那个时候。 无言的喝着闷酒,一口接着一口,百花酿入口醇香无比,可余后却是令人皱眉的苦涩。 “大哥哥!” 轩铭酒喝了一半,听得缺缺稚嫩的叫喊声,看到一轮红月之上,月王,小香,缺缺缓缓向他飞来。 缺缺并不能御空而行,却等不到靠近轩铭就直接扑了过来,轩铭浅浅一笑,空出一只手来,将她接住。 “大哥哥,你没事了吗?”缺缺没事一般,关切的问道,轩铭看她两眼红肿,知道她方才以是哭过。 “缺缺,我没事,我方才在下棋呢。” “你骗人,哪有棋?” 月王来到她身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说道:“你大哥哥他下的棋太大,你是瞧不见的,而今这盘棋以接近尾声,就是不知你大哥哥究竟是一枚被抛弃的车,还是一枚要死守到最后的帅。”